女子懷孕還有這樣的一層麼。趙樂君可千萬彆再哭了,真能把他心都給哭碎了。
他想了想,把魚放下,回屋去問她:“要學做飯嗎?”
趙樂君眼睛還有些腫,但是這個時候卻又搗鼓她的那破冊子,見到楚弈進來,連忙把冊子給收起來。
“好,你教我嗎?”
她發現楚弈會的都是她不會的,兩人似乎都儘是互補了。
楚弈掃了眼她收起來的冊子,給她拿了鞋穿上,帶她到廚房。
李嬸把魚都殺好了,他就指使著她一會去把籬笆前種的菜葉子給薅下來,一會讓她站邊上洗洗菜。
她不認得都是些什麼,但做得挺順手的。
楚弈已經開始燉魚湯,他就將人圈到身前,讓她握著鍋鏟:“好了,翻一下。”
趙樂君小心翼翼地給魚翻了個麵,在滾水裡泡著,又力度小,倒是沒碰壞肉。她高興得直眯眼笑,楚弈看到她笑了,暗暗長出口氣。
乖乖,這真是娶了個小祖宗。
用過午飯,趙樂君也睡不著了,楚弈就把自己的鬥笠卡她頭上,牽著她到田地間走了一趟。
這時大家都做在陰涼的樹下吃飯,見到夫妻二人過來,都熱情招呼他們。
楚弈擺擺手,示意不過去了。
“你和他們關係真好。”趙樂君發現了,這些村民一點也不害怕他,親近極了。
楚弈道:“他們很多先前是災民,然後變成流民。還得一次發大水麼,先帝下令驅趕這些人,不讓停留在洛城附近,我就是那個時候開始把人往上郡和河西帶。這裡的,多數是那時的流民。”
趙樂君就想起三年前南方大水,當時她還救濟了不少,但是人數太多,她也無能為力,隻能讓各郡的世家遇上災民慷慨一些。
怪不得他積攢了幾年的銀子都不見了。
散了會步,楚弈就把她送回去,說下午去河邊捕魚。
到了下午,不少孩童見到他帶著網往河邊走,都自發跟上,高聲笑鬨著說將軍要大展神威了。
趙樂君亦步亦趨跟著,覺得這些孩子是不是太過誇張了。
等到她見到楚弈能一個猛子紮下去,居然好久都可以不浮起來換氣。一開始她看著粼粼河麵害怕,後來好幾回見他安然出水,漸漸地也就安心坐在岸邊等他把魚一網一網兜上來。
孩子們分不了不少,抱著活蹦亂跳地魚高興說謝謝將軍,跑回家了。
楚弈一身都濕噠噠的,甩了甩頭發,水滴都濺到趙樂君身上了。
她笑罵一聲大狗似的,掏出自己的帕子給他擦臉擦頭發,餘光掃到他沾著水珠的壯實胸膛,耳根都紅了。
這人上衣脫得一件不剩,看著就叫人臉紅。
她正想著,身後突然傳來幾聲低笑。
她一回頭,見到是幾個來岸邊洗衣服的姑娘家,都捂著嘴快步走過去,當然還有多看楚弈幾眼的。
她忙的撿起衣服,剜了他一眼讓快穿上。
楚弈哪裡沒有看出端倪,把她往懷裡一抱,得意地大笑。笑過後,在她耳邊低語:“以後隻給你一人看。”
被趙樂君呸了一口。
晚上楚弈把抓的魚分了些出去,自己在院子裡給她烤魚吃。
趙樂君就坐在他拿舊被褥鋪好的被麵上,在暮色下安靜得如同是一樽玉人兒。楚弈不時回頭看她,在她恬靜的笑容中也翹著嘴角笑。
半夜時分,卻是來了個不速之客。
謝星突然跑來了,一身風塵,一雙眼卻明亮如同天邊的星子。
楚弈被動靜鬨醒,原本還以為有急報,一見他表情就知道白操心,示意他輕聲到隔壁那半敞的屋子去。
“隻能勉強你睡這裡,左右夏日,不冷。”
“沒事,我將就一晚就走,我就是來看看阿嫂和小侄子。”
謝星一點也不在意,他田裡都能睡,何況這有遮頂的屋子。
楚弈就怪道:“你怎麼知道我們來這兒了。”
“我回了府一趟,老將軍說你把阿嫂拐走了,我就想你肯定來這兒了。”謝星說著,瞅了義兄一眼,“阿兄,你怎麼得罪老將軍了,他罵著說要打斷你的腿。”
楚弈表情一僵,不自在咳嗽一聲,讓他閉嘴快睡,明天跟著下田乾活去。
等悄聲回到堂屋,趙樂君還睡得香甜,楚弈也就再上炕去,一轉臉看到放床頭的包裹。那個小冊子就在上頭搭著。
他想了想,拿過來翻了翻,發現那個橫杠杠就出現在前兩天的日期上。
他仔細回想那天的日子都發生了什麼。
想著,心頭一跳,忙又往下翻,發現新的頁麵上也有著橫杠杠,然後還有一些細碎的記事。都是在這裡發生的小事。
他就又翻回去,在心臟的跳動中,舔了舔唇。
先前橫杠杠的日期是他們離開上郡府邸的頭一天,頭一天他們白天都沒有見麵,唯獨晚上……後麵的那頁,是他們來到這裡第一日,當天晚上,他在纏了她許久之前,是在幫她淨身。
有了這些具體的事件後,楚弈終於明白這些橫杠杠代表著什麼了。
他不動聲色,把冊子再放回去。
趙樂君早晨是在快要窒息中醒來,她睜眼,看到楚弈英俊的麵容就在眼前。她還沒反應過來是怎麼了,他的唇再度落了下來。
她在他一早的熱情中茫然,身子已經在他手掌中柔軟的臣服,讓她沒忍住從唇齒間溢出低|吟。
楚弈微微喘息著,在她唇上咬了口說:“彆出聲,阿星在後邊的屋子。”
謝星?
趙樂君一驚,可他已經使壞,吮著她敏感的耳垂。
趙樂君一大早險些被他鬨得要羞|恥哭出聲,他卻一遍遍在她耳邊沉聲問:“君君是不是喜歡我這樣待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