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提醒的他也提醒了,彆的忙也幫不上。
希望不要出什麼事才好。
“姐,有人跟著我們。”時詡回頭看了一下,那幾個人又立馬停下來,裝作看旁邊的玉石攤子。
“嗯,繼續往前走。”楚逢月若無其事道。
不知道她哪來的底氣,時詡也知道財不外露的道理,主要是這裡不是陵城,不是自己的地盤,他多少有些發怵。
這一次太惹人注目了,不知道多少雙眼睛在背後盯著他們。
街口,一排豪車停在那,一群黑衣人有序下車,走到楚逢月麵前,彎腰行禮,恭敬道——
“楚小姐。”
冷淡的嗓音整齊劃一,回蕩在玉石街。
後麵的人被這架勢唬住,立馬停住腳步,臉上驚疑不定。
“辛苦你們了。”楚逢月略微頷首,在黑衣人的護送下,上了最中間那輛邁巴赫。
為首的黑衣人在離開之前,目光如刃,在幾個尾隨她的人臉上掃過,而後麵無表情拉開車門。
沒過多久,車隊離開玉石市場,隻留下傻眼的眾人。
“……靠!”
有人低咒出聲:“扮豬吃老虎啊!”
還以為是沒什麼身份背景的外地人,真是看走眼了。
二麻子也悵然許久才回神,他喃喃自語道:“這是……司徒首富的車牌吧。”
在虞城,司徒正就是過江龍,做生意的誰不是在他手底下討口飯吃?
他一句話,能瞬間讓無數人丟了飯碗。
不過他平時不顯山不露水,在外也是與人為善,各種慈善沒少做。
能得到他車隊的護送,看來那兩位還真不是善茬。
幸好自己沒有得罪人。
二麻子長舒一口氣,又招呼愣神的客人們:“剛開出極品玻璃種翡翠的攤子,還熱乎著呢!快來試試手氣~指不定明天你就成了虞城第二富咯!”
街景逐漸後退,時詡抱著齁重齁重的原石坐在車裡,他將目光從外麵挪開,好奇道:“姐,你什麼時候和司徒老板報了信啊?”
要不是這群保鏢,恐怕他們今天沒這麼容易走出玉石街。
“是司徒老板吩咐我們跟著楚小姐。”前麵的黑衣人解釋道:“看到楚小姐來玉石市場我們就在街口等著,這裡比較亂。”
“是有點亂。”時詡咧嘴:“那都是幾十雙紅眼珠子了,眼底就差寫著‘明搶’兩個字。”
黑衣人笑了笑:“沒有背景勢力的人來賭石,開出翡翠很容易出事,最近這樣的事還是少多了,政府在大力整頓市場,時不時有警察巡邏。”
時詡點點頭,和他隨便聊了兩句,又問楚逢月:“姐,你是不是早就知道裡麵有翡翠?”
“沒有,不是和你說過了嗎,這種看不出的。”見他一臉不信,楚逢月無奈道:“是因為這塊石頭有氣場,所以我才想試試。”
“氣場?”時詡愣了,還真沒想到會是這樣的答案。
“是啊,拿回去讓青玄道長幫我……”楚逢月剛想說雕座玉佛,想到他是個道士,這確實有些強人所難了,她又戛然而止。
忍不住困擾地撓撓下巴:“不能找老道長,難道麻煩侯師傅?”
侯師傅是做法器的,可這玉石天然形成了氣場,根本不需要開辟氣場或者開光。
做玉佛是最合適的,如果被寺廟的和尚知道了,一定會想方設法請回去作為鎮寺之寶。
在她煩惱的時候,車隊已經回到了半山腰的司徒家彆墅。
司徒正今天神清氣爽,比年輕時精力還要充沛,到了下午五點還沒下樓。
楚逢月忍不住“嘖”了一聲,隨後笑道:“估計不久後就能傳來好消息了。”
“楚姐姐。”時詡算了下時間,有些羨慕,“以後你也想辦法給我弄一個這種唄。”
“年輕人不需要吧。”楚逢月促狹地掃了他一眼,揶揄道:“不過你們這個圈子裡的人都不知道節製,確實很需要固本培元。”
“……”中了一箭的時詡捂著胸口,他確實挺早就接觸這方麵的事了,女色誤人啊!
不過還是替豪門圈說了一句話:“我趙哥就潔身自好守身如玉,這麼多年多半還是個處。”
“嗯?”想起男人那張俊美的臉,楚逢月下意識反駁:“不會吧,就他這長相身世,應該很招女孩喜歡。”
“女孩喜歡,他不喜歡也沒辦法啊。”時詡攤手道:“也就最近這段時間他出席宴會比較多,以前不是在部隊就是在警隊,哪有機會接觸花花世界。”
“而且他這人吧,一看就是個清心寡欲的,我都懷疑他連飛機都不打。”
在楚逢月麵前,他毫無顧忌,話脫口就來。
“這種事你可以不用跟我說。”楚逢月一頭黑線,她無語道:“下次嘴上有個把門的,男孩子嘴這麼碎。”
“?不是你要我打聽豪門的八卦然後告訴你嗎?”時詡茫然問。
楚逢月輕咳一聲,繃著臉回了臥室洗漱。
隔日,上午。
司徒正和司徒太太親自把楚逢月送上私人飛機,滿滿當當的特產塞滿機艙。
“一點心意,不成敬意。”他笑容滿麵道。
時詡有些驚奇,之前的司徒正雖然也挺有氣勢,但是和現在比起來完全不像是一個人。
等司徒正說完各種感謝的話,他下了飛機。
耳邊終於清靜了。
知道男孩在想什麼,楚逢月隨手拿過旁邊一個木箱,懶懶道:“之前被孤金局所困,再加上無子,司徒老板就像是籠中困獸,現在孤金局被迫,他又恢複了生氣,大富豪的氣勢就出來了。”
該問的事她也問清楚了,當年的事果然如她所想,南章在司徒正的幫助下搞垮了紀家,司徒正也因為這個得罪了紀家背後的趙鶴。
剩下的事司徒正也不清楚,不過可以看得出來,趙鶴胃口不小。
借紀家斂財擴大自己的勢力,等實力積蓄到一定程度,趁機把趙書青的父親拉下馬。
等他當了趙家的掌權人,矛頭對準的恐怕就是另外幾個世家了。
趙家的姻親家族不少,也有實力和其他家族叫板,隻要再吃下一個大家族,就能一躍成為世家之首。
而葉家,恐怕就是那個被選中的倒黴蛋。
隻不過楚逢月的出現打亂了他的計劃,趙鶴還沒來得及把哥哥拉下台,葉家就被她整垮了,隻能提前動手。
因為她的提醒,葉家警覺起來,現在趙鶴已經無機可趁,再難下手。
因為這個,趙二爺恨她恨得咬牙切齒。
“原來是這樣啊!”時詡恍然大悟,腦袋也湊過來:“姐,我看看是什麼特產……”
一遝遝的房產證整齊地摞在木箱裡,楚逢月隨手翻開一本,不是莊園就是海灣彆墅。
有陵城的,也有虞城的,甚至還有周邊禹城和其它省份的。
粗略算算這裡大概有五百多處房產,讓人意外的是還有一份簽了字的股權轉讓協議。
“百分之三十?”時詡看清公司名稱,過了許久才找回自己的聲音——
“這是司徒家總公司的百分之三十的股份啊!”
司徒正自己恐怕也才控股百分之六十吧,直接給了她百分之三十?
楚逢月稍微一想就明白了,她給司徒正打了個電話——
“司徒老板,你的好意我心領了,股份協議書我不會簽。”她剛表明自己的態度,那邊的人急了。
“我知道你很急,你先彆急。”她還有心思開玩笑,“我也知道你在想什麼。”
“孤金局被破了,你怕公司股價會陡然下跌,公司運轉維持不住出問題,所以才想把我拉來鎮場子。”
那邊瞬間啞然,他確實是打這個主意,有她在,什麼招財局那不是順手拈來嗎?公司想倒都難,哪怕給出去一半股份,他依舊穩坐首富之位。
畢竟楚小姐又不是虞城人嘛。
沒想到被一眼看破,他有些尷尬:“楚小姐……”
“放心,孤金局雖然破了,可你家祖墳有地脈山川之氣養護,你不僅不會從首富之位跌下來,還有望從省首富往上爬。”楚逢月又和他說了幾句,在那邊由衷的感激和狂喜中笑著掛斷電話。
“姐,我大伯母也來電話了。”時詡呆愣愣道:“司徒老板把宅子送給關家,我大伯母直接把錢轉給了我,還說等你回了陵城再重謝。”
“給你就接著。”楚逢月把房產證放回木箱內,開始看彆的特產。
其餘的真的是特產了,各種精美的玉石首飾吊墜擺件琳琅滿目,時詡都看花眼了。
“不愧是司徒老板!豪氣啊。”他摸出個祖母綠的扳指戴在手上,心想這個虞城首富還真是絲毫不虛。
而陵城,道觀這邊。
接到快遞小哥送來的東西,洛觀一看上麵的姓名,交給老道長。
“師父!楚小姐給你的東西到了。”
青玄道長拿過快遞,慢悠悠拆開:“不是特快嗎?也不是很快嘛。”
洛觀剛想走,就見他師父掐指算了算:“原來飛機是延誤了。”
“現在生活真是好,快遞都坐飛機了啊。”老道長感慨道。
“……”洛觀有些無語。
“楚小姐太客氣了,我之前就和她說過,不用講這些虛禮。她真是有心,去了虞城都不忘給我捎特產,不像某些孽徒……”
老道長緩緩拆開包裹,看到錦盒裡安靜躺著的幾枚鎮魂釘,上揚的嘴角抽了一下,他陷入寂靜。
見老頭沒有唧唧歪歪了,洛觀湊過來一看,差點笑瘋。
他清了清嗓子,模仿師父的語氣,搖頭晃腦:“楚小姐還真是講究人啊,什麼好東西都記掛著您,我記得上一次是秦家祠堂的三角煞?哎呀,下一次會是什麼呢。”
搓搓手,他欠揍道:“好期待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