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什麼事?搶親咯。
現在南家置身事外看熱鬨,反正南星不是他們的女兒了,戶口已經遷了出去。
不過有一點讓南章很煩躁,每當南氏集團顯露頹勢的時候,紀家就會被不知道是誰打壓,像有一隻無形的黑手在背後操縱一切。
他和紀凱雲都隻是炮灰。
而楚逢月對這些事不聞不問,一副真的和南家完全無關了的態度,讓他也十分惱火。
可又能怎麼辦?輿論全部站在她那邊,還有時詡秦江這些人護著她。
南章不會蠢到公然去道德綁架她,自己這方不占理,隻有被嘲的份。
南昭也有些痛苦。
劇情和腦海裡的完全不一樣了,南星不會再嫁給陸致遠,楚逢月也不會被全網黑到抑鬱自殺,他和大哥應該也不會出事。
可不知道為什麼,總覺得有些不對勁,難道一切真的隻是他的夢嗎?
按理說劇情不會發生他應該高興才對,可一切脫了軌,他開心不起來。
中午接了烏雲回去,把他扔給灰仙,楚逢月回書房鼓搗東西。
波浪.女士帶著兒子回家,路上一直在抱怨:“肯定是見不得人,坐在那喝茶還一直戴個口罩,這人和時家還有點關係。”
她腦海裡迅速過了一遍:“也沒聽見時家和秦家有哪個跟原配離婚的啊?”
因為財產以及家族利益糾葛,豪門夫妻一般很少離婚,活不下去了就各玩各的。
像是趙鶴家那種情況比較少見,他老婆被趙鶴寵壞了,看到趙竹音咽不下這口氣,而且那次大半夜趙鶴還跑出去刺激到了她。
想著反正已經被狗仔曝光了,臉麵都沒有了,乾脆直接離。
“說來也怪,有誰會找狗仔去拍自己老公的桃色新聞啊,還曝上頭條。”
所有人都默認是趙鶴前妻找的狗仔,包括趙鶴自己,因為當時她並沒有否認。
到現在就成了謎了,趙鶴前妻對這些事閉嘴不談,又找了個年紀小的新歡,像是在置氣。
到了家,老太太抱著孫子,心疼的要命——
“我的心肝兒,怎麼又和人打架了?這次怎麼把自己弄得這麼狼狽啊!”
周父一看兒子這樣,就知道自己和繼承權多半沒什麼關係了,哪怕他以後真的當了繼承人,周宇也沒資格候選。
和家族裡其他知禮謙遜的孩子來比,周宇就像是個悍匪,要不是老太太寵著,在家族裡也是會遭人白眼的。
這不是故意把人養廢嗎?
因為這一點,他對妻子很不滿。
波浪.女士的家世相較周家來說比較一般,眼界也有限製,不會培養孩子。
再加上有老太太慣著,周宇是徹底沒用了。
周父忍不住說:“你這性子再不改改,以後連你小叔叔都不如。”
周進是他親弟弟,也是刻意被養廢的典範,聯姻什麼的都是聽家族安排,毫無還手之力,綠帽一天戴三頂都不敢有絲毫不滿。
“小叔挺好的啊,每天隻要買買古董到處逛逛。”周宇擦了下嘴角的碘伏,呲牙咧嘴道:“我寧願成為像小叔那樣的人,也不要像你,天天跟狗一樣累。”
“你!逆子!”周父氣急,一個健步把牆上的藤條取了下來,“真這麼有膽就彆躲!”
“不躲就是傻子!”周宇雖然怕他爸,但怕的是藤條,而不是周父這個人。
藤條抽的是真痛。
波浪.女士忽視兒子上躥下跳的慘叫聲,問老太太:“您說這個孩子會是哪家的?我以前在宴會上可從來沒見過。”
“或許是哪個大家族被忽視的孩子。”老太太不甚在意,“你也說了,那個孩子和小宇一樣,沒什麼教養,這種一般就是不被家族重視的,以後隨便分幾個公司打發了。”
周父聽著妻子和母親的話,一股氣悶在胸口。
所以她們都知道小宇的問題?偏偏還這麼縱容,故意坑害孩子!
心裡的氣發不出,藤條的破空聲越來越響。
周宇慘叫聲不停,看到周進,他立馬跑過去,躲在男人身後——
“小叔救我!你哥要打死我!”
“哥,你這是乾嘛啊。”周進攔住周父,把他手裡的藤條奪下,好言勸道:“小宇才多大?還是個孩子嘛,不要下這麼重的手。”
“孩子?我十六歲的時候已經進總部公司實習了,你們叔侄倆真是一個不如一個!”周父甩手,揮開他的胳膊,氣衝衝走了。
見他突然發火,周進眼神閃爍,隨後笑嘻嘻道:“沒事了啊小宇,走,小叔帶你去吃點好的壓壓驚。這帥氣的小臉被誰打的啊?”
“楚巫!”周宇也被他爸剛才那樣子嚇到了,回過神來咬牙切齒道:“那就是個蠻子,街上的小混混都不使那種招數!”
“楚……巫?這名字挺有意思的,明天小叔送你去學校,順便看看這個楚巫到底有多厲害,能把我們家小霸王揍成這樣。”
叔侄倆摟著脖子走了出去,波□□士看到兒子這副不上進的模樣也很擔心:“媽,小宇是不是該好好管管了?”
以前說年紀小由著他,現在都快成年了,還是這麼不著調。
“不急。”老太太沒有繼續談這件事的意思,“你說時家那個小的自稱是孩子的舅舅?”
“是。”波浪.女士下意識順著她的話題走,“時家那幾個姑娘好像都沒結婚吧。”
“讓人去查查就知道,咱們家小宇不能平白無故就被人欺負了。”老太太雲淡風輕道。
“您說的對!”
……
第二天楚巫被辛奈送去學校,時詡開著跑車帶他姐去玫瑰莊園。
“聽說南家也在請柬上麵,上次南星的訂婚宴他們還是主辦人,現在南星結婚,反而成了賓客了。”
男孩要笑不笑的,實在不知道該做出什麼樣的表情:“趙鶴的女兒跟南星差不多大的,這以後怎麼相處啊。”
“操彆人的心乾嘛?”楚逢月閒閒睨他一眼,降下車窗:“看個熱鬨就行了。”
也不知道趙書青上次有沒有把她的話聽進去,趙鶴的身世指定是有點問題的,和趙家祖墳的氣場完全不合。
時詡識趣閉嘴,過了一會兒,又忍不住道:“姐,烏雲沒有心臟啊?”
“嗯。”楚逢月敷衍的應了一句,“他和人類不一樣,隻是幻了個形。”
風水師卦師相師這些能察覺到他氣場不對,但是也看不出來彆的,不過那些陰邪之物卻能感知他身上相同的東西。
特殊部門以後想要衝業績也很簡單,隻要派幾個人跟著烏雲,就能抓到不少心懷不軌的鬼怪。
聽完她的話,時詡咧嘴:“這也算釣魚執法了吧?”
“嗯。”楚逢月也忍不住笑:“怎麼不算呢。”
說笑之中就到了趙家的玫瑰莊園,外麵就是萬畝玫瑰花田,到處都是各種品種的玫瑰。
“趙家有自己的香水公司,做點精油啊什麼的。”時詡隨便找了個地方停車,這裡寬敞,不怕沒位置。
他解了車門鎖,準備下車:“銷量也挺好的。”
趙家人自己用的香水或者洗護用品都是出自自家旗下的公司,眼前就是基地之一。
楚逢月整理衣服,打量眼前的莊園。
到處都用玫瑰裝飾,淡雅的香味在空中彌漫,緩緩而來,一點也不刺鼻。
“以後把這款香水推給秦畫,”她揶揄道:“雖然可能比不上她那價值一個彆墅的洗腳水味香水。”
時詡笑得前俯後仰,看到肖晃,他揮手打了聲招呼,目光落在他旁邊的餘典身上,莫名想避開。
“好啊!”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的秦畫紅唇一張一合,不滿道:“你們又在背後說我壞話!”
女孩一身銀色流蘇長裙,脖子上戴著昂貴的鑽石項鏈,高跟鞋足足有十二公分。
看上去氣勢十足。
時詡“嘖”了一聲,“你這是來砸場子的吧?”
打扮的這麼張揚,不就是想壓南星一頭嗎。
“是啊。”秦畫坦然承認:“就她那長相,隨便打扮一下就能豔壓,我乾嘛要讓她好過?”
而且這場婚禮,還是以直播的方式進行的。
這不是趙鶴的本意,他一個二婚的,哪會這麼張揚。
聽說是趙書青的提議,借由這場婚禮宣傳一下玫瑰莊園,正好也修複一下趙鶴因為趙竹音桃色新聞極差的口碑。
反正具體什麼原因不重要,結果就是直播被批準了。
「啊啊啊激動!第一次這麼直觀的看到豪門大族的婚禮現場,還是超高清無死角哎!」
「桌上這些東西一看就好貴!還有那邊那些小蛋糕……是趙氏集團旗下一個高級烘焙坊的,一個小蛋糕就要兩千多QAQ」
「我竟然看到了楚姐!被秦畫和時詡黏著,像個夾心餅乾一樣卡在中間門,表情很無奈哈哈哈」
「秦江也在哎,還有陸致遠???」
這種修羅場,讓吃瓜網友頓時精神起來,隨時準備截關於陸致遠表情的圖。
特彆是待會兒他看到南星穿著婚紗走過來的時候,一定很精彩!
陸致遠內心是不想來的,可趙家地位和張家不一樣,張家他可以說不去就不去,趙家發了請柬,他難以推辭。
南家也是同樣的想法,說實話,挺丟臉的。
南章麵色不虞坐在賓客席,和台上意氣風發的紀凱雲對比鮮明。
柳瑜幾欲吐血,指甲都要掐進肉裡。
這算什麼?辛苦二十多年,好處都讓紀凱雲得了。
攀上趙家,並不比陸家差,相反,還是門更好的親事。
陸致遠再怎麼樣都不可能成為繼承人,而趙鶴很有可能當家做主。
畢竟他有和現任繼承人掰手腕的實力。
南章原本以為紀凱雲就算把南星帶回去,也隻是廢棋。
就她現在的名聲,很難嫁進好人家。
沒想到紀凱雲竟然能讓南星嫁給趙鶴,還真是小看了他。
趙鶴雖然是新郎,臉色比南章還臭。
秦畫本來還有點不解,聽完楚逢月的解釋就明白了。
“被自己養的狗反咬一口,他能開心嗎。”
而這時,角落裡有道陰鷙的目光,一直在看著那扇關閉的門。
想看看原本屬於自己的女人,是穿著多漂亮的婚紗從那裡走出來的。
沒多久,婚禮進行曲響起,在壓根就沒有人開心的氛圍中,厚重的門從兩邊推開。
一襲白紗長裙的女人頭戴花環頭紗,挽著紀凱雲的手,步伐緩緩從門口走進來。
南星妝容精致,身上的婚紗都是鑲了鑽,看得出來費了很大的心思。
身上的珠寶首飾也都是趙氏集團旗下的,秦畫覺得這完全是一個免費打廣告的工具人。
不過還是忍不住吐槽:“趙氏集團美妝公司的化妝師技術還是很高超嘛,完全看不出這是之前那個容貌普普通通的南星。”
時詡想說話,對上她警告的眼神,還是選擇閉嘴。
其實南星也不算太普通,畢竟被南家精心養了這麼久,而且還是個二線明星。
粉絲選擇她,除了豪門千金的家世,還有一部分是因為清純的容顏。
但是秦畫肯定不想聽這個,他乾脆不說話了。
經過賓客席中間門時,南星下意識往南家父母那邊看了一眼,看到南章鐵青的臉色,她心頭一顫,挽著紀凱雲的手發緊。
紀凱雲麵帶笑意,神色不變:“阿星,等趙鶴當了繼承人,你就是豪門之首的趙家太太,以後任何人都不敢在你麵前放肆。”
南星餘光掃過,一眼就瞥見容貌出眾的楚逢月。
哪怕沒有精心打扮,她在人群中永遠最耀眼,沒有人可以忽略她的存在。
原本動搖的心瞬間門堅定,南星目視前方,柔聲道:“爸爸,我都聽您的。”
“乖孩子。”唇角的弧度越來越大,紀凱雲已經在想怎麼借趙家的勢一舉擊垮南章。
都不用趙鶴做什麼,趙家的名頭就會讓無數人主動討好紀凱雲。
「南星也是真的厲害……注銷微博退圈退網,逃了張家的婚,又和趙二爺結婚。」
這場婚禮,趙家沒讓趙鶴的兒女過來,他們肯定會直接把場子掀翻的。
那潑辣的性格,隨了趙鶴的前妻。
在新人宣誓,即將交換戒指的時候,一道略帶抱歉的嗓音響起。
“感謝各位來賓不辭辛苦來參加婚禮。”趙書青起身時扣上西裝紐扣,漆黑的眉眼冷淡平靜:“有一件事,我想有必要當眾說清楚。”
與此同時,坐在最角落那桌的人紛紛掏出相機,朝台上“哢嚓”狂拍。
趙鶴眯起眼睛,直覺告訴他不妙。
不知道趙書青要做什麼,他隻能按兵不動。
婚禮被中斷,不知道為什麼,南星竟然鬆了一口氣。
特彆是在看到台下帥氣俊朗的陸致遠時,她麵紅耳赤,臉上有羞愧之意。
先是一個殘廢,現在又是一個離異的老東西,有時候甚至在想自己想要的到底是什麼?!
可她沒有選擇,她沒有反抗的能力。
為什麼,不管是南章還是她的親生父親,都這麼殘忍!
但是想到紀凱雲剛才的話,她脊背又挺直了起來。
對!一切都是實力說話,她現在是趙鶴的太太!是趙家人。
就算是陸致遠在她麵前也要低半頭!
看到台上清雋的男人,楚逢月嘴角上揚。
好戲開始了。
「臥槽!特警小哥哥!又見到他了!是我朝思暮想的警官哥哥啊嗚嗚好帥好帥好帥!」
「這位警官到底什麼身份啊……趙二爺的婚禮說中斷就中斷?」
趙書青朝台下頷首,立刻有人打開投影,將一份親子鑒定書投到大屏幕上。
看清上麵的內容,現場一片嘩然。
時詡也傻眼,呆愣愣轉頭望著女人,結結巴巴道——
“姐……姐!這不會是假的吧?”
楚逢月沒搭理他,視線始終在男人身上。
趙鶴不知道是什麼東西讓眾人反應這麼大,他回頭看,不出片刻,隻覺得渾身的血液都在往頭頂上湧,臉色慘白。
趙書青語氣平緩,沒有起伏:“如各位所見,趙鶴先生,並非我祖父以及祖母的血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