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1. 131 這是他們送給我的第一份禮物……(2 / 2)

也不知道是從二大爺家沾染的,還是剛才他親自選的風水寶地。

幾人又跟著二大爺回了胖驢友家那兒,蘭琳在這期間一直沒說話,孫真人還以為她是被自己嚇著了,臉上有幾分自得之色。

楚逢月不經意看了她一眼,蘭琳把手機屏幕遞到她眼前。

看清上麵的內容後,她啞然失笑。

短短幾分鐘內,這姑娘找了人脈查到車牌號是誰的,然後火速加了肥羊的微信,把錄音發了過去。

二大爺和孫真人的話一字不漏都在裡麵,肥羊沉默兩分鐘,回了句——

【謝謝,這張支票不會讓他們成功兌換的。】

蘭琳心滿意足了。

她不需要肥羊的感謝,自己不缺錢,在南洋也能算是個小富婆。

開心的是終於揭穿了這幾人的真麵目,看到他們還蒙在鼓裡為了錢算計來算計去,她忍不住想笑。

楚逢月也沒有提醒胖驢友,讓他去耍耍嘴皮子也挺好。

雖然已經吃了自熱米飯,但二大娘已經和孫媳婦做好飯菜在家備著了,看到孫真人來了滿麵笑容,瞅見胖驢友又開始發愁。

又蹭了一頓飯,二大爺讓二大娘把樓上的房間騰出來給他們休息,說一切等胖驢友的大堂哥回來再說。

楚逢月和蘭琳共一間房,床單被褥都是新的,從這一點來看無可挑剔。

躺在床上玩手機,她聯係程會長,對方表示還在找村長。

一口老血差點吐出來,楚逢月歎了口氣,把自己之前拍的瓷片照片放大。

花紋和竹村的沒什麼不同,所以出處肯定是巫蠱一脈。

據胖驢友說,這個瓷片得有幾百年的曆史了,所以算得上是古董。

也就是說,瓷片的主人是巫蠱一脈的先輩,竹村因為詛咒千年來出不了村子,所以這就隻能是另一脈的。

如果真的是他們祖先的骨灰壇……那山後恐怕就是他們的老巢。

楚逢月現在腦海裡隻有一個疑問——

溫珩怎麼知道的?

他們玄學部門的消息真的有這麼靈通嗎,巫蠱一脈有巫術,擅長偽裝幻形,真要查起來很難找到蹤跡。

蘭琳已經背對著她睡著了,坐了那麼久的車,大早上又不停折騰,還去爬山,沾了床眼睛就睜不開。

胖驢友也停止交戰,在房間裡呼呼大睡,聽著他震天響的鼾聲,瘦驢友恨不得一腳踹過去。

樓下。

“真人,他們該怎麼處置?這錢我是不可能分出去的!”堂哥壓低了聲音道。

“這件事不用你們管,晚上不管聽到什麼動靜都不要出來。”孫真人翹著二郎腿,喝著茶,打量四周,“這房子住的舒服吧?”

“當然,您親自選的地方,自然住的舒心。”堂哥趕緊拍馬屁。

“那就好。”孫真人不知想到什麼,露出邪笑。

堂哥莫名一顫,為了多分點錢又繼續討好。

到時候他就不用再住村裡了,去縣裡買套房子,現在物價漲了,得五六十萬才能買一套一百平的。

這次如果能分五十萬,再從存款裡摳一點……看到端茶倒水的妻子,他眼裡有些不滿。

嫁過來兩三年了,孩子都沒生一個,每天病殃殃的,到時候換了她!

一覺睡到晚上八點多,胖驢友搓著臉看時間,嘀咕:“怎麼沒喊我吃飯啊?故意的吧。”

瘦驢友沒搭理他,低頭將匕首纏在腕間。

“楚小姐還沒醒?”看了眼外麵烏漆麻黑的天,胖驢友從床上下來,赤著腳踩在地板上到處找鞋子。

“我鞋呢?是不是被你踹床底了?”

瘦驢友腳尖一動,兩隻鞋被分彆踢了過去,停在胖驢友腳邊。

穿上鞋,打開門,胖驢友渾身一僵,失去意識。

見他半天不動,瘦驢友以為他又在搞什麼幺蛾子,起身不耐道:“把事情解決了我們……”

話沒說完,他腦海裡也多了一團黑霧,呆滯地跟在胖驢友後麵,機械般下樓。

蘭琳和楚逢月也麵無表情跟在他們身後,整齊劃一的腳步聲從樓梯上傳來。

二大爺家的人都縮在屋子裡,因為孫真人囑咐過,所以都老老實實沒有跑出去。

聽到大門被打開的聲音,還是忍不住好奇,悄悄掀開窗簾看了一眼。

茫茫夜色,又沒開燈,什麼都看不著,很快腳步聲也消失了。

“爸,你說真人不會……”堂哥在脖子上做了一個哢擦的手勢。

“現在是什麼年代了,咋還會這樣亂搞。”二大爺驚疑不定:“可能是教訓一下吧,胖墩兒跟他爹不一樣,不是個實誠人,他啊,就不該回來。”

看到四人僵硬地朝自己走來,孫真人哼笑一聲,說了句“不知天高地厚”,加快腳步往山上去。

回村如果開車的話有二十公裡,走大路也得四五個小時。

翻山要快很多,三個小時就能到家。

他走慣了輕車熟路,後麵幾人跟著他的步伐,沒有掉隊。

蘭琳一邊走心裡一邊罵,搞的什麼玩意還妄想控製她?控製她也就算了,還大半夜爬山。

怨氣堆積,她越來越惱火,腳步聲也不由重了一些。

孫真人回頭看,眯了眯眼睛轉身走到她麵前。

用手機燈仔細看,她的瞳孔呆滯無神,沒有什麼問題。

放下心裡的疑慮,燈光不經意照到她身後的女人身上。

剛才吃飯的時候她就摘下口罩了,現在也沒戴。

孫真人總覺得這張臉好像有些眼熟,但又想不起來在哪見過。

可能是因為長得好看,和明星撞臉了吧,他不關注這些烏七糟八的事,所以也沒多想。

當務之急是趕緊回去,至於這個村子,他是不會再來了。

喬家父子的胃口已經被養大了,自己可以重新找合作的人,沒必要選他們。

還有,他的錢也不是那麼好拿的。

有喬家人的生氣催發,等房子被池塘的陰氣徹底腐蝕,到時候就能成為他需要的陰煞之氣。

至於喬家人,拿來煉蠱都是浪費精力,自己才懶得管他們的死活。

收起手機,他提了速度,上山的時候要慢一點,下山就容易多了。

蘭琳已經在心裡罵了他八百遍,還偶爾轉頭看一下身後女人的表情。

楚逢月眨了眨眼,示意她彆露餡。

前麵的胖瘦驢友是真的中招了,她也是聽到走廊裡的動靜,正要出門和胖哥打招呼的時候才發現。

救他們已經來不及了,會打草驚蛇,乾脆跟過去看看孫真人想要做什麼。

山腳下的村子燈火通明,孫真人看了眼最中間的屋子,毫不猶豫朝那邊走去。

村子裡到處都是黑色的的瓦罐,就這樣隨意擺在外麵路邊,上麵的花紋古樸怪異。

推開門,孫真人說:“族叔,我回來了。”

裡麵傳來中年人的聲音:“事情辦好了?”

“是,這筆錢暫時夠我們購買需要的東西。”村子裡的開銷都是靠他們坑蒙拐騙得來的,現在什麼來錢最快?

風水啊!

隨便找個冤大頭,先摸清情況,然後在他家搞點事,最後裝作世外高人去解決困難。

一來二去的,對方就會非你不信。

江家就是這樣搞定的。

不過這些辦法隻能針對那些有點小錢,但是隻處於中層的人,遠遠夠不上豪門,能接觸到的也就沒那麼多,這樣就不用擔心被戳穿了。

搞兩筆差不多了就能跑路,再多的也榨不出來,就算事後被發現了他們也隻能追悔莫及。

壓根找不到人了嘛。

孫真人出現在外麵的麵容是幻過形的,實際要年輕一點,不過偽裝也有時效性。

超過十二個小時就露餡了。

族叔從屋子裡出來,剛誇兩句,看到他身後這一串的人:“這是你帶回來的蠱體?”

“外地來的,想要破壞我的生意。”孫真人麵色陰冷,“正好我們缺人煉蠱,就當他們自己走背運了。”

族叔對此也不以為然,他揮揮手:“帶去後麵那間屋子吧,之前跑了的那個小家夥又被竹敘抓回來了,把他們都關在一起。”

孫真人愣了一下,“那個……不是很多年了嗎?怎麼會找到他。”

“到時候再跟你細說,”族叔看向另外一間屋子,“最近有人在聯係我們,沒有確定身份的時候不要貿然接觸,以免掉入陷阱。”

“不會吧,那一脈不是有詛咒出不了村子嗎?”

“被破了,我上次跟你說的時候又不用心聽……算了,趕緊把人帶進去吧,等下來聽會堂族老們商議下一步怎麼做。”

族叔背著手,仰頭看著漆黑的天幕:“在這窩了這麼久,這次恐怕真的要離開了。”

孫真人啞口無言,他內心說不清是什麼感覺,以前天天盼著離開,現在好像也沒有那麼激動了。

他往後屋走,從兜裡摸出長條的鑰匙打開門,看到裡麵角落裡蜷縮著一道瘦弱的身影,心情有些複雜。

隨著他跨進門檻的動作,後麵的幾人也跟著進了屋子。

不知道那人現在是什麼狀況,能不能聽見他的話,孫真人還是說:“溫珩,這多年了,你怎麼就回來了呢。”

他的語氣帶著一絲幸災樂禍同時還有懊惱和落寞。

把那四人結結實實捆好,孫真人走到牆角,彎腰抓著男人的肩膀咬牙切齒道:“你為什麼要回來啊!”

……

房門從外落鎖,等腳步聲逐漸遠去,楚逢月語氣帶著幾分揶揄:“溫部長難得落魄啊。”

牆角的人動了一下,緩緩抬頭,露出蒼白病弱的麵孔。

“楚小姐還是來了。”他毫不意外,眼底滲著笑。

“彆敘舊了。”蘭琳從他們的對話中把那人的身份弄清楚了,她還真不知道玄學部門的部長是誰,這件事好像一直都沒人提過,像是在保守什麼秘密。

手腳被綁的十分牢固,她像條毛毛蟲,挪到楚逢月身邊。

“現在怎麼辦?你用牙齒幫我咬斷?還是我先——”

話音未落,一抹火焰憑空燃起,麻繩斷成兩截。

楚逢月扶著她的肩膀,慢悠悠站起身來:“我牙口不太好,就不幫你咬了。”

“……”

離火燃過,幾人手腕上的繩子都被燒斷,腳上也沒了束縛。

微涼的指尖在胖驢友和瘦驢友腦門上輕輕一彈,女人的聲音涼如寒夜:“胖哥,醒醒神。”

胖驢友一個激靈,像是從深淵忽然被喚醒。

他眼神有些茫然,抬頭看著身前的人。

“楚小姐?”顯然是還沒反應過來怎麼回事。

“是我。”楚逢月伸手抵在唇邊,“小聲點,彆讓外麵聽到動靜。”

特彆是他這個大嗓門,商演都不需要配音響。

胖驢友立刻噤聲,但很快,他發現多了一個人。

“楚小姐,這位是?”

“溫珩。”男人虛弱的聲音帶著淺淺的笑意,仿佛眼前的事對他來說都不算什麼。

隻有楚逢月知道他是在強撐,很有可能是蠱毒已經控製不住了。

他沒有去找村長利用蠱王幫忙,而是一個人跑到了這裡。

“楚小姐應該都猜到了。”男人溫聲道:“我曾經在這裡生活了十多年,這一次回來也是想做個了斷。”

要麼了斷他們,要麼了斷自己。

楚逢月聽出他潛藏的台詞,斂眸不語。

“本來沒想拖你下水的。”溫珩目光真摯,唇角的弧度有些無奈:“抱歉啊。”

蘭琳從他的話裡得到許多信息,她擰眉:“這是和巫蠱有關的村子吧?我們師門手劄裡記載過一個巫師部落,不過你一個玄學部門的人,怎麼會和巫蠱一脈扯上關係?”

“說來話長。”

“長話短說!”

看到窗外有人影閃動,蘭琳立馬閉上嘴巴,等沒了動靜後才開始追問:“到底怎麼回事啊?!”

緩過神來的胖瘦驢友也看向楚逢月,心裡很多疑問,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雖然知道楚小姐她們不是常人,可這也……得有個解釋吧?

他是怎麼跑到這裡來的?完全想不起來。

就記得自己剛睡著想去樓下找二大爺,結果一出房門就沒了印象。

瘦驢友雖然沉默寡言,但也在等一個回答。

“這些人都是巫蠱一族的,而是應該是分散了的一支。”

楚逢月把自己知道的都說了出來:“巫蠱一族起源於千年前,擅長巫術和蠱術。”

她看向胖驢友,“後來因為部落內鬥,分成了兩派,那天在彆墅吃飯的那個臟老頭,就是另外一脈的村長。”

邋遢的形象躍然腦海,胖驢友立馬想了起來。

“那這一脈就是另外一派?”他腦子轉得也快。

“是,不過這個村子裡的村民應該隻是蟄伏在這座城市的分支。”楚逢月望著溫珩,語氣平靜道:“溫部長,我沒說錯吧?”

男人笑了笑,“楚小姐的判斷很難有誤。”

在眾人的灼灼目光中,借著窗外隱約的燈火,他卷起衣袖,一條紅到發黑的血線像經絡一樣從白皙的手臂蜿蜒向上,觸目驚心,格外可怖。

溫珩語氣和緩:“這是他們送給我的第一份禮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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