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真的偷看你洗澡?”
男生們像是聽見什麼特大新聞一樣聚攏在一起。
他們看著這個八卦事件中的另一位當事人,臉上掛著興奮的表情。
“我就知道他那種怪胎肯定是個變態!”
“就該讓那些眼睛有問題的女人也知道。”
十幾歲的少年人,不願意用女孩來稱呼同年齡的異性,更願意用“女人”,似乎他們自己也變成了“男人”。
張子楓得意洋洋,手裡還拿著剛出的智能手機,他一點也不難過,麵露嫌惡地說:“你們不知道他看我的樣子,我當時要是讓他跪下給我舔/腳,他肯定也乾。”
“臥槽,你說的好惡心!”
“快說他是怎麼偷看你的?有沒有一邊看你一邊打飛機?”
“你這個說的更惡心。”
張子楓輕咳了一聲,他喜歡這種被包圍,被重視的感覺,他喜歡成為所有人的話題中心,他努力抑製住上揚的嘴角,一臉困擾地說:“我當時覺得太惡心了,沒仔細看,不過他當時確實是蹲著的,手好像在動……”
男孩們發出驚呼。
“我以前還跟他在一個浴室洗過澡。”
“他不會也偷看過我吧?”
“媽的,這種人就該被他爸射在牆上。”
“那些女的可能是眼睛瞎了,還喜歡這種變態,我們要讓所有人都知道他的真麵目!”
“對,就該這麼乾。”
張子楓永遠記得所有人都在對尤銘指指點點,他們趁著放學把尤銘的書扔了,把死老鼠和臭襪子塞進尤銘的書櫃,在他的書桌上刻上“變態同性戀”,體育課的時候會假裝不小心的撞倒尤銘,在女生麵前添油加醋地說尤銘是怎麼偷看男生洗澡,一邊看還一邊打飛機的。
他們甚至誇張到說尤銘把男生浴室弄得一團糟,下水道都被堵住了。
而張子楓就成了所有人同情的對象,說同情也不對,男孩們毫不膩煩的讓他不止一次的說當時發生的事。
他說的多了,慢慢的,自己也就認為那是事實。
但他喜歡女生依舊不喜歡他,她的目光依舊放在尤銘的身上,甚至在上課的時候趴在書桌上哭,她認為尤銘不是那樣的人,她還對他說:“就算尤銘是變態,我也不會喜歡你,而且他不可能是變態,他比你們這些幼稚鬼成熟多了!”
這讓張子楓更恨尤銘了,他想儘一切辦法針對尤銘,還悄悄的在尤銘的書包裡塞仿真玩具。
然後假裝不經意的打翻尤銘的書包。
恨得時間久了,就算那個他喜歡的女孩都消失在了他的記憶中,他對尤銘的針對都已經變成了本能,隻要聽到尤銘的消息,他就會侃侃而談尤銘的“黑曆史”。
所以他才對尤銘竟然忘了他的這件事怒不可遏。
他記了尤銘這麼多年,尤銘把他忘了?這世上有這樣的道理嗎?!
尤銘:“你是放貸的?”
尤銘的話打斷了張子楓的思緒,他莫名其妙:“放貸?”
尤銘冷靜地說:“你想用我的裸|照威脅我給你錢?”
張子楓笑了:“不用太多,你認了江太太當乾媽,幾百萬總能拿的出來吧?”
尤銘:“我是個男人。”
張子楓笑容逐漸凝固。
尤銘又說:“如果同意男人裸|貸的話,我可以貸到你破產。”
電話被壓了。
張子楓不敢置信的看著手機,他瞪大眼睛,情緒無法自控,手機被他狠狠地摔到了地上,桌上的水杯也被他砸下地,他喘著粗氣,像一頭被激怒的蠻牛。
“尤銘!我會讓你知道跟我作對的下場!”
回到餐桌前的尤銘先為自己耽擱時間給江父江母道了歉,這才端起碗。
江媽媽關切地問:“怎麼了?是有人在吼你嗎?阿姨不是故意聽的,他聲音太大了。”
尤銘不知道怎麼解釋,組織了一下語言才說:“是老同學,他說他有我的裸|照,威脅我給他幾百萬。”
江父江母:“……”
尤銘又說:“應該是上學的時候在浴室照的。”
江媽媽小心翼翼地問:“他跟你有過節?”
尤銘:“他比較討厭我,我不太記得原因了。”
上學的時候他在學校待得時間其實不長,他記得有段時間男生們喜歡對他進行惡作劇,但持續的時間不是很長,因為他辦了一年休學去住院。
江爸爸咳嗽了一聲:“青春期的孩子火氣重,有矛盾很正常,我上學的時候為了追你阿姨,還跟不少男生打過架。”
尤銘眼神有神,充滿敬佩的看著江爸爸:“您還會打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