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073(2 / 2)

望門男寡 蜀七 14336 字 8個月前

尤銘又戳了一下邪靈,軟綿綿的,像棉花糖。

邪靈乖巧地說:“不要殺我,我會聽話的。”

尤銘笑了:“你沒有生,怎麼會有死呢?”

邪靈這時候倒是一本正經地說:“神誌出現時就是生,神誌消亡就是死。”

尤銘陷入了沉思。

這大約和鬼魂一樣。

沒有神智的鬼魂稱不上是生。

開了神誌的鬼魂呢?

尤銘朝江予安笑了笑:“好。”

江予安伸出手,輕撫尤銘的耳側,揉了揉尤銘的耳垂:“我不在的時候,總擔心你會遇到危險。”

尤銘搖頭:“我雖然不算特彆強,但自保能力還是有的,不在我能力範圍內的客戶我不會接,再說了,還有小鳳在身邊。”

江予安目光柔和似水:“我擔心你,不是因為你沒有自保的能力。”

尤銘抿著笑了笑,臉上竟然有了幾分紅暈:“我明白。”

兩人回家以後,江爸爸他們已經睡了。

尤銘輕手輕腳地回到房間,這時候就羨慕江予安能飄起來,行動的時候不會發出一點聲音。

回到房間,尤銘才沒有剛剛做賊的樣子。

“明天還要去見鄭成才。”尤銘洗漱之後躺在床上,忍不住打了個哈欠。

楚全這段時間一直跟他保持著聯係,經過上次的驚嚇後,楚全沉寂了很長一段時間,大約是終於緩過神來了,想給尤銘介紹生意,還是尤銘說近期太忙才提出推後。

尤銘自己也清楚,如果沒有楚全儘心儘力的拉皮條,他憑借自己是接不到生意的。

他的人脈沒有楚全那麼廣,最多就是去網上打打廣告,而且有關這一類的廣告,估計也沒人會信。

江予安也沒勸尤銘休息。

他看得出來,尤銘雖然累,但他累得有滿足感。

卡裡的存款慢慢變多,尤銘忙得很有成就感,真讓他閒下來反而不舒服。

“那今晚就早點睡,不鬨你了。”江予安關上燈,攬著尤銘純睡覺。

尤銘還想跟江予安聊會兒,但無奈上下眼皮太過纏綿,閉眼就睡了過去。

隻有江予安在黑暗中注視著尤銘的麵容。

他希望尤銘一直這樣,為自己喜歡的事業忙碌,不會因外界的變化而變化。

江予安低頭親吻尤銘的額頭,輕聲說:“晚安。”

起床的時候江予安就已經不再寢室裡了,尤銘起來穿衣服洗漱,刷牙的時候想起昨晚帶回來的邪靈,他從浴室走出來,看見椅子上的邪靈後才鬆了口氣。

邪靈變得比昨天更大了,昨天還是拳頭大小,現在已經有了小奶狗的大小。

看見尤銘出來還十分殷情地說:“啊!你可真漂亮!”

尤銘舉著牙刷一臉迷茫。

邪靈還在讚美他:“你的眼睛比銅鈴還要大!真漂亮呀!”

尤銘哭笑不得:“牛眼都沒銅鈴大。”

雖然漂亮這個詞是個好詞,男女都能用,但尤銘總覺得怪怪的。

他對邪靈說:“你還是彆誇我了。”

邪靈這才一蹦一蹦地跳到尤銘的肩膀:“老大說啦!叫我保護你!”

尤銘:“老大?”

邪靈得意道:“我聽那些鬼都是這麼叫他的,你不要跟他說喲,這是我們的秘密。”

跟邪靈有些共同秘密的尤銘:“……”

“你要是想詛咒誰你就跟我說!”邪靈鼓著眼睛,“我很厲害的,我可以暫時附在你的喉嚨上,你詛咒完了我就出來。”

尤銘:“謝謝你了,不需要。”

邪靈的眼珠子轉了轉:“你會需要的。”

大約邪靈都這樣,要引|誘凡人誤入歧途。

尤銘正要邁出房門,他的手機就響了,是尤媽媽打來的電話。

剛接了電話,尤銘還沒說話,就聽見尤媽媽在那邊無措地說:“小銘,你快、快到公司來,你爺爺他們找到公司了,你爸被氣暈了,他們還在鬨。”

尤銘連忙朝門口走去:“媽,你先彆急,我馬上過來,你現在在公司嗎?”

尤媽媽:“我在,我在。”

連尤媽媽這樣態度堅決的人都被逼到這樣六神無主的境地,尤銘大約可以猜到爺爺他們做了什麼。

無非是帶著一堆親戚到公司鬨事施壓,公司想要正常運轉工作就必須滿足他們的要求。

報警也沒用,這種血緣親人之間的糾葛,警察也不想管,免得惹得一身騷,都是以勸說為主。

“小銘,馬上吃早飯,你去哪兒?”江媽媽從廚房探出頭。

江爸爸坐在客廳裡看電視,也問了一聲:“是不是有什麼急事?”

尤銘換鞋的時候說:“家裡公司出了點事,我過去解決一下,爸媽你們吃吧。”

等尤銘走了,江媽媽才歎了口氣:“兒子也是一大早就跑了,現在媳婦也跑了,早知道就我們兩個吃我就不自己下廚了,讓阿姨來做多好啊。”

江爸爸笑眯眯地說:“孩子們不在,我給你捧場。”

江媽媽又歎氣:“隻能這樣了。”

尤銘開車去的公司,一路運氣好沒有遇到紅燈,到了以後就直接衝上了樓。

尤家的親戚就像牛皮糖,因為隻有尤爸爸這一個混出頭的,八竿子打不著的親戚都想來占便宜,尤其是領頭的還是尤爸爸的親爹媽,他們的膽子就更大了。

尤銘進去的時候,員工們都已經沒有做事了,實在是做不了是,好幾個辦公桌都被掀了,電腦也砸了幾個,雜物落了一地。

“小銘!”尤媽媽朝尤銘跑過來,她氣得臉通紅,“你爸已經被送去醫院了,要不是我,他們還準備追到醫院去!什麼玩意!”

“尤銘媽媽,你講點道理!是你們家乾得不地道!”一個遠方親戚此時說,“你們家明明有錢,還開這麼大的公司,就不管親人了?!走到哪兒去都沒有這樣的道理!你說是不是!”

“大伯和大伯娘都還在醫院呢!治病的錢都不夠,你們家吃香的喝辣的,連自己親大哥大嫂都不管了!”

尤奶奶開始對著員工們哭訴:“我們辛辛苦苦把孩子拉扯大!這麼多年吃了多少苦啊!他發達了就不管我們了,也不管他大哥,要不是他大哥,他連學都沒得上啊!還騙我們說他沒錢了,開公司有錢,家裡有病人就沒錢啊……”

尤奶奶拍著自己腦袋哭嚎:“老天爺!我怎麼生了這麼個兒子!”

尤媽媽怒火衝天:“我呸!你們想要錢想瘋了?!你們的房子車子,哪個不是老尤買的?老尤找你們還過?”

“老尤是沒給你們養老還是沒給拿錢?你們是養了個兒子,不是個財神爺!”

“今天我話就放在這兒,彆管你們是哪輩人的親戚,彆想從我家掏走一分錢!”

尤銘拍了拍尤媽媽的肩膀。

他知道尤媽媽又想魚死網破了,但是自家的公司不開,對這些親戚來說他們沒有損失,可尤爸爸和尤媽媽前期的心血和努力就都付之東流了。

“奶奶,起來吧,有什麼事我們找個安靜的地方說。”尤銘走到尤奶奶身邊,不容拒絕地把她扶起來,尤奶奶還想哭,卻被尤銘的眼神嚇得收了回去。

好像她不是個人,那是看死物的眼神。

有人說話了:“看嘛,還是小銘這個接受過高等教育的孩子懂事,當爹媽的還沒有孩子懂事,羞不羞啊?”

尤媽媽氣得衝過去想打人。

但她知道兒子從來不做沒有把握的事,也不會讓這些親戚占便宜,隻能忍著當聽不見。

親戚們還想鬨,至少鬨到尤銘給個準話。

公司吵吵囔囔地像是菜市場。

尤銘:“損壞的辦公桌和電腦是公司財物,我也不想跟親戚追究,如果大家還要繼續待在公司,我就隻能報警處理了,事情不大,最多蹲幾天拘留所。”

眾人安靜下來。

“你彆嚇唬人!”尤成陰沉著臉說。

他看上去比之前老多了,明明二十多歲的小夥子,臉上雖然沒有皺紋,但氣質變了。

被尤爸爸用錢養出來的富家公子哥的氣質蕩然無存,隻剩下陰狠與仇恨。

相由心生,有時候不是全無道理的。

尤銘笑道:“竟然大堂哥在,就應該知道我從來不嚇唬人。”

“你們是想來找公道的,不是想蹲派出所的對吧?”

親戚們有些躊躇,他們確實隻是來鬨鬨,看看能不能拿到好處。

尤成都跟他們承諾了,隻要能要道歉,肯定不讓他們白跑一趟。

但要是鬨去了派出所性質就變了。

尤銘可能不會找自己爺爺奶奶和大堂哥的麻煩,但他們這些親戚都隔了不知道幾代人了。

尤銘扶著尤奶奶:“那我們就先出去吧。”

尤奶奶全身僵硬,就這麼毫不反抗的被尤銘扶了出去。

尤銘的眼中沒有一絲多餘的情緒。

他明白了,隻有給他們教訓,一個大的能讓他們銘記終身的教訓,他們才不會再來找麻煩。

否則尤家的錢就像是狗骨頭,餓狗總是要惦記的,一次不行就會有第二次第三次。

前幾次就是給的教訓不夠,他們才會一而再再而三的想要拿到好處。

尤爺爺是個好麵子的,鬨事隻讓妻子帶頭,現在妻子被尤銘扶走了,他也隻能跟在尤銘的屁股後頭,尤成拉了他幾次,他都沒有停下。

總不能讓他自己鬨吧?丟臉的事他是不願意自己乾的。

尤銘把他們帶去了附近的一處空地,這裡還沒有開始施工。

走進去的時候尤銘就掐訣施了障眼法。

這個工地發生的一切都不會被人知曉。

哪怕是過路的人也隻能看到沒人的工地,聽不到一點聲音。

尤銘微笑著轉過身,他的笑容和江予安如出一轍。

“你們先說說想要什麼吧?”

邪靈在尤銘的肩頭興奮地鼓大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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