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這個畫麵很快就轉走了。
“是密室逃脫遊戲。”楊榮寶又按了幾下。
“要找道具逃生。”
尤銘從地上找到遊戲包裝,上麵沒有任何花樣,也沒有遊戲的名字。
他閉眼以後捏訣,重新睜開之後看過去,發現包裝上纏繞著若有似無的淡綠色絲線。
“這是什麼?”尤銘緊皺著眉,把包裝拿給鄭叔。
他和江予安約定好了,除非是危急關頭,否則江予安是不會幫忙的。
鄭叔剛剛接過去,周老的腦袋也湊了過來。
“是邪物。”兩人異口同聲。
說完之後就陷入了詭異的沉默。
還是尤銘問:“隻要毀了這個碟片就行了嗎?”
鄭叔搖頭:“這上麵的邪氣並不多,應該隻是複製品。”
眾人臉色一變。
一個複製品就能讓人瘋狂成那樣。
還有多少複製品?
本體呢?
尤銘的手伸到肩膀處,邪靈跳上了尤銘的手掌然後被尤銘拖到包裝旁。
邪靈就是一團紫色的棉花糖,它看上去倒是不詭異,反而有點像玩偶,十分可愛。
“能感覺到嗎?”尤銘問。
邪靈湊近了包裝,然後跳到了包裝上,綠色的絲線被它吸進了身體。
就在人們都覺得它能感覺到什麼,能透過那些絲線察覺到什麼的時候。
它——
打了個飽嗝。
邪靈:“嗝、有點撐、嗝!不好吃!塞牙!”
尤銘一臉冷漠的彎腰把它提起來,雙眼無光的看著它。
邪靈:“……”
眾人跟著尤銘一起看著它。
邪靈小心翼翼地說:“下次我會記得給你們留一點的……”
尤銘:“你能察覺出這些綠線是從哪裡來的嗎?”
邪靈忍不住又打了一個嗝,它說:“不知道,但是有股臭味,應該是從陰間來的。”
鄭叔大聲道:“不可能!如果是陰間來的,我們不可能認不出來。”
邪靈蹦到尤銘的肩膀,一副被嚇住的模樣:“你不要這樣大聲嘛!人家的耳朵都要被你震聾掉了啦!”
“我隻說是陰間來的,沒有說是鬼。”邪靈說,“有陰氣的,但不是鬼氣。”
周老眯著眼睛:“不是鬼……”
“也不是妖怪。”
“什麼樣的邪物能有這樣的力量?”
尤銘把遊戲碟片拿出來,但是剛拿到手上,這張碟片就化作黑灰,一碰就碎,消失得無影無蹤。
“上麵有咒法。”尤銘說。
一種被外人碰觸後就會自行損毀的咒法。
是巫術,不是方術。
跟尤銘修習的巫術很像,但更偏,更少見。
“看看有沒有什麼可疑的東西,這次一起帶走吧。”尤銘對他們說。
楊榮寶已經開始給自己的眼皮抹露水了。
他們帶走了所有沾染了綠色細線的物品,包括一些漫畫書和手辦。
李梅送他們離開的時候還得到了一筆錢。
“就當是我們買走了。”尤銘對她說。
李梅瞪大眼睛,眼裡有藏不住的高興:“你們慢走慢走,下次再來。”
她恨不得有人把這些東西全部買走。
一看到那些東西,她就想到家裡的存款一點點被小叔子敗光。
她爭不過自己男人,她是家庭主婦,隻有丈夫掙錢,無論她在家裡多辛苦,他都覺得她在享福。
覺得妻子比不上和自己一母同胞的兄弟親近。
真正把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這句話做到了極致。
李梅也是個很矛盾的人,她不覺得自己丈夫有什麼不對。
她更恨小叔子,但為了讓丈夫開心,又要捧著小叔子。
尤銘他們走後,李梅笑著笑著就哭了。
“挺可憐的。”楊榮寶走在路上還對尤銘說,“我看她那個精神狀態,也離瘋不遠了。”
尤銘說:“彆人家的家事。”
楊榮寶聳聳肩:“說的也對。”
尤銘低頭看自己拿在手裡的幾本漫畫書,眉頭緊皺。
自從走出屋子之後,這些書上的陰氣就開始逐漸消失,走了還沒有十分鐘,陰氣已經全部褪去了。
他轉頭看向楊榮寶和周遠他們。
楊榮寶:“陰氣消失了。”
周遠也皺眉說:“我這邊也是。”
“很棘手。”周老像是在自言自語。
鄭叔撇嘴:“是個人都能看出來,還用你說?”
尤銘歎了口氣。
這兩個人也不是八字不合啊。
江予安對尤銘說:“今天先回去?”
尤銘看了看手上的書,點頭說:“隻能先回去了。”
線索隻有這些已經失去了陰氣的漫畫書和手辦。
楊榮寶和周遠他們也拿著各自挑到的東西回去研究了,越好了明天再見麵。
尤銘坐在公園旁邊翻看這些漫畫。
尤銘:“……”
江予安在旁邊的移動甜筒店買了一個巧克力味的甜筒,他遞給尤銘:“怎麼這個表情?”
尤銘抬頭,認真地說:“我不愛吃巧克力味的。”
江予安看了眼甜筒:“我以為你會喜歡。”
尤銘:“太甜了。”
江予安笑了笑:“那你以為什麼味道的?”
尤銘:“哈密瓜,不加果醬。”
江予安寵溺地笑了笑:“那我再去給你買一個。”
等買了甜筒再回來,江予安發現尤銘的臉很紅,紅得……很不正常。
尤銘合上了漫畫書,掩耳盜鈴地說:“我們回去吧。”
江予安:“好看嗎?”
尤銘抬頭:“什麼?”
江予安無可奈何地說:“畫的什麼?”
尤銘下意識的把書背在身後:“沒什麼。”
江予安低頭,兩隻手各拿一個甜筒,在他的耳邊小聲說了一句話。
這下尤銘的耳朵都燒了起來。
尤銘拿過甜筒,正要說話,一個女孩朝他們跑了過來,手上還拿著相機。
“我是來街拍的。”女孩看起來像大學生,她笑得很燦爛,“我剛剛給你們拍了一張照,想請問一下能不能發到網上去?”
女孩給他們看照片。
抓拍的正好是江予安雙手舉著甜筒,低頭在尤銘耳邊說話的畫麵。
畫麵裡尤銘白皙的臉上有紅暈,像是害羞,又像是微怒。
江予安則隻露了不到半張臉,他的身體把尤銘的身體遮住了一般,以一種保護和近乎擁抱的姿勢。
陽光正好灑落在倆人的臉上。
江予安看著尤銘:“可以嗎?”
尤銘覺得這張照片挺好的,他點頭說:“可以。”
然後江予安就把手機拿出來對女孩說:“加個好友,到時候把照片傳給我。”
女孩激動地說:“謝謝,我肯定把你們p得更好看!”
女孩又道了幾聲謝才跑開,她很想問問他們是不是一對,但畢竟是陌生人又問不出口。
江予安轉頭看尤銘:“你還沒說畫的是什麼。”
尤銘:“回去再給你看。”
回去之後,江予安捧著漫畫書,也很震驚。
江予安死的時候精神娛樂還沒有這麼多,能買到的漫畫書大多是老夫子,哆啦A夢,台灣的漫畫都很少能買到,而且那時候的男生也不愛看漫畫,更愛看武俠,藏在書桌底下的都是古龍和金庸。
這本漫畫給他們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
江予安認真地說:“這個姿勢可以試一試。”
尤銘一愣:“??”
尤銘:“等等,既然他有這樣的漫畫,是不是說明他可以有關係比較近的同性朋友?”
江予安:“有可能,他是不會社交的人。”
尤銘:“網戀。”
“既然是網戀,就說明他可能會跟對方分享自己正在玩的遊戲。”
尤銘靈光一閃:“我們再去他家一趟,找他嫂子要他的微信和企鵝,看看能不能想辦法黑進去,隻要他跟人分享過這款遊戲,我們就能順藤摸瓜的找出來。”
尤銘抬頭,目光炯炯的看著江予安。
江予安看了眼書上的內容,悠悠地歎了口氣。
讓他陪尤銘換鞋出門。
書上的那些姿勢,下次找個時間再試吧,今晚是不行了。
有點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