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瞳不喜歡小鳳是因為小鳳弱小,他覺得跟小鳳一起做事會讓鬼覺得他跟小鳳一樣弱小。
小鳳不喜歡雲瞳則是因為懼怕。
小鳳還悄悄跟尤銘說,在江予安還沒有出現的時候,這一片最厲害的鬼就是雲瞳。
那是個雲瞳還是一個成年男人的模樣,有幻化的大人的外表。
後來江予安出現了,雲瞳挨了一頓毒打,不知道為什麼就變成小孩,心甘情願的給江予安當跟班。
這次雲瞳出現的時候,尤銘還是被眼前的陌生男人嚇了一跳。
雲瞳幻化出的成年男人的外表非常出色,細長的眉眼,挺翹精致的鼻子和薄唇,穿著一身運動服,但沒有少年感,是個十足的成年男人的模樣。
在雲瞳出現以後,馮嚴就轉換了獻殷勤的目標。
雲瞳倒是對馮嚴的獻殷勤沒什麼表示,哪怕馮嚴的上身已經貼到了雲瞳的手臂上,他都能笑著嘲笑小鳳的牌技差。
還拉著馮嚴跟他一起玩摸烏龜。
“我們先回去了,明天再過來。”尤銘和江予安走時對雲瞳和小鳳說,“你們看好他,不要出什麼意外。”
雲瞳拍了拍靠在自己身上的馮嚴的背,衝尤銘說:“出不了事,不然我就把頭拿下來給您當球踢。”
尤銘想了想那個畫麵,笑了:“好。”
江予安眉頭緊皺,尤銘拉住了江予安的手。
兩人走在路上,這時候街頭還有不少人,天已經黑了,路上的行人腳步匆匆,尤銘還是第一次和江予安光明正大的在路上牽手。
不少人都會看他們,人們雖然不會大聲說出自己的想法,但眼神中有惋惜,有些是鄙視和厭惡。
但尤銘就像沒看到一樣,江予安把他的手握得更近了。
尤銘抬頭朝江予安笑。
外界的目光從來不會影響和傷害尤銘。
這大約是小時候就養出來的性格。
晚風吹拂,兩人走過綠化帶的林蔭小道,有情侶坐在樹下聊天說話,蚊蟲在秋天依舊猖獗,此起彼伏的拍打聲在耳邊響起。
尤銘的脖子也被蚊子咬出了一個包。
尤銘很少被蚊子咬,以前出門,尤媽媽都會監督他塗上很多花露水。
出門在外,尤銘就是行走的驅蚊器。
在家的時候,家裡也沒有蚊子,紗窗總是好好的關著。
第一次被蚊子咬,尤銘覺得挺新奇的,他總是要去摸那個包,還掐了個十字。
江予安在旁邊看著尤銘的動作,笑他:“你知道什麼能止癢嗎?”
尤銘下意識的說:“花露水。”
江予安一本正經:“效果一般。”
尤銘迷茫的看著江予安,搖頭說:“那就不知道了。”
他們站在一顆樹下,不知道是什麼樹,但難得的是葉子還沒有枯黃,很高大,樹枝茂密,他們站在樹下,樹枝幾乎擋住了他們的全部身形。
“口水能止癢。”江予安的聲音很輕。
然後尤銘看著江予安低頭,他能感受到柔軟微涼的觸感落到自己的皮膚上。
他抬起頭,有些恍惚。
微風徐徐,但尤銘卻莫名的覺得很熱,他難以用語言來形容這種感覺。
他閉上眼睛,有些迷醉,好像喝了一杯酒,酒氣上湧,空氣中都彌漫著曖|昧迷離的味道。
在這燈光被遮住的角落裡,尤銘能聽見周圍小情侶親吻的聲音,很小,小的像是幻聽。
他的呼吸忽然急促起來。
可能因為這是戶外,也可能是因為這一幕會被彆人看見。
越是這樣想,尤銘就越緊張,越激動。
江予安久久沒有把頭抬起來,他的唇舌是微涼的,尤銘僵站在那裡。
好像有一道閃電打在了他的天靈蓋上,酥麻的感覺從頭蔓延到了腳底,心臟一抽一抽的因愛意而疼痛。
等了很久,那塊原本有些癢的皮膚已經開始覺得痛了,尤銘才悶哼了一聲。
江予安站直身體,輕聲問:“怎麼?弄疼你了?”
他的聲音輕的不可思議。
尤銘在這個時候忽然發現,江予安好像一直都是這樣,他總是把自己當成脆弱的玻璃娃娃,好像一點風吹草動就能把他打碎。
尤銘看著江予安的眼睛。
在這個夜裡,耳邊縈繞著蟲鳴聲的夜裡。
尤銘和江予安第一次在室外接了吻。
一觸即分,很快又重新糾葛起來,在疼痛中充滿了纏|綿的滋味,尤銘的頭皮發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