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嚴被嚇住了, 他原本就有些神經質,現在就更加嚴重,說話的時候像是在自說自話,不需要尤銘問,他就表情恍惚地把自己知道的一切都倒豆子一樣的吐了出來。
他和朋友就是狐朋狗友, 有錢的時候一起玩,沒錢的時候各走各路。
朋友也跟他是同一個工作, 偶爾他們還會一起接活。
遊戲是他們一起去買的,最開始隻是看到了網上的宣傳廣告。
馮嚴把手機拿出來, 想把廣告找給尤銘他們看,結果翻了一圈什麼也沒找到。
最後他決定帶尤銘他們去他買碟的成|人用品店。
“就是那。”馮嚴指著店門, 這家店開在接到的拐角處,裡麵也沒有開燈, 非常陰暗。
外麵擺著牌子,打著一些讓男人重振雄風的廣告。
店名更加簡單,就是用品店。
裡麵坐著老板,隻有一個人, 正在埋頭玩手機。
馮嚴走進去,語氣很熟地說:“老板, 我來買碟。”
老板看了馮嚴一眼, 莫名其妙道:“買什麼碟?我這兒有套有藥有玩具,沒碟, 現在互聯網這麼發達, 誰還買碟看啊。”
尤銘和江予安互看了一眼。
馮嚴很著急:“老板, 我前幾天才來過,還給你介紹過生意,就是遊戲碟!”
老板臉上的煩躁和莫名是無法偽裝的,他像驅趕蚊子揮手:“我這兒是正經的成人用品店,是好好給國家交稅的,不賣盜版碟,你神經病吧?”
馮嚴撲上去,拉住老板的手,爆發出一股和他身材不符合的力氣,雙眼凸出,眼裡全是血絲:“你騙我,我前幾天才來過!你撒謊!”
他扯著老板的耳朵,壓著老板的頭想向下撞。
老板本來就不算強壯,就是個虛胖的中年男人,現在腦袋被馮嚴把持住了,掙紮也隻能胡亂揮動手臂。
還是尤銘伸手抓住了馮嚴的胳膊,把馮嚴拖到了門口,他轉頭對老板說:“不好意思,打擾了。”
老板心有餘悸,還是色厲內荏地說:“你們快他媽的滾蛋!不然我見你們一次打你們一次!”
估計是害怕尤銘他們轉頭回來折騰自己,老板又去迅速關好了店門,大不了今天不做生意了。
他朝地上吐了一口痰,罵道:“真是倒了八輩子血黴。”
就在老板準備離開的時候,一隻手從身後拍到了他的肩膀上。
老板嚇得渾身一僵,差點跳起來。
“老板,有碟嗎?”有人在他身後問。
老板翻了個白眼,正要說話,他的聲音忽然就變了。
不是語氣,而是聲音,甚至是發聲的技巧都變了,嗓音變得低沉有磁性,和他的外表完全不同:“有,就在隔間裡,你自己進去挑吧。”
老板重新打開店門,帶著顧客進店,然後再次關門,確定店門關好之後,他才拉開了掛在牆上的布簾。
布簾拉開之後,出現在眼前的隻有一塊白牆。
老板看著白牆,細致的給顧客介紹碟片:“這些都很好玩。”
然後他伸出手,從原本沒有任何東西的白牆前憑空拿到了一盒碟片。
“就是這個,還沒有對外發行,是從國外傳進來的。”
他不遺餘力的推銷這盒碟片。
尤銘從他手裡接過這一張,和馮嚴給他的碟片一模一樣。
付過錢之後尤銘就離開這家店,老板重新關門,鎖好門之後他打了個噴嚏,罵道:“真他娘的見鬼了!這什麼鬼天氣!”
尤銘剛剛掩飾了自己的氣息去接近老板。
老板的表現證明了馮嚴沒有說謊,他的碟片確實是在這家店買到的。
但老板身上的線索並不多。
他隻是被下了咒,當咒術被激活的時候,他就成了一個行屍走肉。
咒術消失,他又變成了一個普通的成人店老板。
尤銘拿著碟片往前走,他讓江予安把馮嚴看著,等他走近一看,馮嚴正在跟江予安說話。
隻是馮嚴單方麵獻殷勤,一邊說話一邊朝江予安靠近,那副垂涎欲滴的表情無法掩飾,但站在一邊的江予安麵無表情,一個多餘的眼神都沒有給馮嚴。
直到看到尤銘,江予安才大步朝尤銘走過來。
江予安是那種在人群中就很顯眼的人,他個頭很高,肌肉結實流暢,穿著衣服也能看出身材輪廓,他的五官也很好,不笑的時候看上去冷漠又高傲,還有一股對一切都不屑一顧的傲慢,走到哪裡都能成為中心,人們的目光都會追隨著他。
馮嚴就在後麵看著,看著江予安走近尤銘,看著兩人的臉上同時掛上了笑容。
他深吸了一口氣,覺得眼前的一幕又吸引人,又刺眼。
反正馮嚴那個狗窩他這幾天是回不去了。
他又一直在治病,很長時間沒有工作,加上沒人看管,說不定什麼時候就沒命了。
所以尤銘給他開了個房間,讓雲瞳和小鳳過來看著他。
雲瞳不喜歡小鳳,小鳳也不喜歡雲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