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尤銘幾乎是想也不想的拒絕了楊軒這個要求。
本來是開玩笑的楊軒被尤銘認真的表情弄得尷尬極了。
等楊軒走了, 尤銘才轉頭問江予安:“石頭給了你什麼?”
江予安把手攤開。
十字架緊緊的躺在江予安的手心裡。
尤銘:“很有紀念價值。”
江予安也笑:“可惜我不信。”
也是, 東方人信的跟西方人不同。
尤銘走過去, 坐在江予安的身邊,緩緩的趴下去, 把頭擱在江予安的腿上,他閉上眼睛,輕聲說:“如果你輸了,會怎麼樣?”
江予安低頭溫柔的看著尤銘, 伸手撫摸著尤銘的臉頰,尤銘握住了江予安的手。
“會魂飛魄散。”江予安低頭親吻尤銘的額頭。
尤銘緊緊的抓著江予安的手, 低聲說:“我也會死。”
江予安輕笑:“對,怕不怕?”
尤銘:“死不可怕。”
江予安勾唇說:“對。”
尤銘拉住江予安的手,親吻了江予安的手背,睜眼看著江予安的眼睛:“所以你不能輸。”
江予安的笑聲很低沉:“這麼舍不得我?”
尤銘的目光專注:“舍不得,如果你真的輸了, 我也不想當鬼。”
尤銘又說:“我不想有下輩子。”
江予安臉上的笑容緩緩消失了,他伸手掐住尤銘的下巴, 把自己的唇壓了下去, 尤銘能感覺到江予安撕咬著自己的嘴唇, 他沒有反抗,放鬆自己的身體, 任由江予安動作。
“我以前覺得過得很苦。”尤銘的嘴唇上滲出了一點鮮血,他眼神近乎迷茫的看著江予安,“後來我發現, 我前二十多年,都是為了接下來的這幾年。”
“你出現之後,我才像個人一樣活著。”
尤銘把手指伸進江予安手指的縫隙中,兩人十指相扣,江予安掐著尤銘的腰把尤銘抱起來,尤銘削瘦的身體在江予安的懷裡顯得沒有重量,江予安把尤銘抱到落地窗,落地窗外就是城市的夜景。
從這個角度看下來去,城市的夜晚燈火通明,天空沒有幾顆星星,可城市的燈光煉成一天,大地和天空似乎反了,下方才是璀璨的星辰。
尤銘的背靠著落地窗。
“對麵有人嗎?”尤銘輕聲問。
江予安湊在尤銘的耳邊,輕咬了一口尤銘的耳垂,把頭埋進尤銘的脖頸處,深吸了一口氣,尤銘身上那股味道已經很淡了,他的喉結滾動,說道:“沒有。”
尤銘放鬆著身體。
江予安的肌肉因為用力而糾結凸起。
汗水從江予安的身上低落。
尤銘閉上眼睛,他所有的重量都被江予安托著,尤銘越疼,就越激動,他恨不得時間永遠都停留在這一刻,他的手抓著江予安的胳膊,感受著肌肉的律動。
隻要江予安能贏就好。
尤銘心裡隻有這一句話,他的身體沉溺在江予安帶來的快樂中。
但他的頭腦卻很清醒。
隻要江予安能贏就好。
尤銘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時候睡著的,隻知道醒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江予安的側臉,江予安睡在他旁邊,胸膛隨著呼吸起伏,尤銘正想去觸摸江予安的臉,但手卻在馬上就要觸摸到的時候忽然停住了。
尤銘的臉由白變紅,他迅速的翻身下床,快步走到了衛生間裡。
他打開水龍圖放水,朝自己的臉潑了幾下冷水,可臉上的溫度還是沒有下去。
尤銘抬起頭,看著鏡子裡的自己。
然後緩緩捂住了臉。
前兩天的記憶複蘇,尤銘喘了兩口氣。
太羞恥了。
尤其是他還在家對著父母秀恩愛。
這種羞恥感如潮水般湧來快要把他沒頂。
他到底是怎麼說出那些話,做出那些事的?
切水果還要用模具弄成愛心形狀……
尤銘沉默的看著自己,隻能念起了清心咒,念完之後果然好了許多。
他從沒有像現在這樣感謝過清心咒的存在,簡直就是天師一行最厲害最有用的咒語。
江予安還沒起床,尤銘赤腳走到客廳,不知道他們昨晚荒唐了多久,尤銘耳朵通紅的把套子扔進了垃圾桶,打開窗戶通風,又換上了泳褲,去泳池遊了一會兒。
他的身體並沒有任何不適,尤銘覺得自己簡直就是天賦異稟。
很可以給自己點一個讚。
遊了兩個來回,尤銘才披著浴袍走進室內。
新家的冰箱裡倒是買了不少東西,尤銘還能記起來自己逛超市時那幸福甜蜜的感覺。
雖然他現在回想起來也覺得挺幸福的,可還是覺得異常羞恥。
因為當時他的情緒是外露的。
而且是誇大的,三分也能誇大成十分,更彆說五分和六分了。
他拿出雞蛋和麵包,把麵包放進烤麵包機裡,自己開始煎蛋。
尤銘這次上網搜索了一下,搜出了如何煎出一個完美的煎蛋,放了點油,打進一個雞蛋,在雞蛋稍稍離鍋的時候倒一點水進去,再蓋上鍋蓋,這樣煎出來的蛋很嫩,形狀也很完美。
這是尤銘從小到大,第一次做出正常的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