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彥回到家中,覺醒雙重異能力「天地珍寶」與「雀色爪牙」的他理所當然地進入雀之宮主家,被當作下一任家主培養。
而昭彥也確實不負眾望,通過預備役培訓後,以雀之宮家有史以來最年輕的年齡、最優異的成績進入異能特務科中,成功地堵住了雀之宮內部有雜音的派係。
十八歲被派遣常駐橫濱,與港/黑中原中也、武偵太宰治並稱日輪三角,取意於‘白晝、黃昏、黑夜,輪轉為日。’。在三者聯手下,橫濱過了一段安穩的時間。
二十五歲,隱於黑暗下的神秘組織【實驗室】終於在橫濱顯露出它的爪牙,麵對以【實驗室】為幕後推手掀起的世界異聞生物戰爭,多方勢力放下仇恨恩怨,聯手對抗。
戰爭持續了三年,三年裡,世界生靈塗炭,硝煙四起,史稱‘異聞戰爭’。
這場戰爭以【實驗室】最強戰力【山神】叛逃為終點,【實驗室】對戰局的主導權易主,勝利的天平逐漸向世界傾斜。
關於山神的叛逃眾說紛紜,有說山神愛上了人類,為愛叛逃的,也有說山神擺脫了實驗室洗腦,無意於戰爭的。
又一年,【實驗室】戰敗,異聞生物被視為【實驗室】同黨,迎來前所未有的大清洗。異聞生物與人類徹底對立。
然後,終結異聞戰爭的大功臣之一雀之宮昭彥,在留下一封遺書後,在三十歲的生日裡走到一座不知名的小山中默默離開人世。
他的遺書在生日宴會結束時被人發現,據傳,遺書上隻有廖廖幾筆。
‘這世界太過無趣,不值得我為此停留,——雀之宮昭彥’。
簡單一句,將他的所有親朋好友全部否定,所有愛他的追隨他的人被儘數放棄,冷心無情至極。
據傳,他死時橫濱萬鳥哀鳴,冰雪封城,而他死的那座山上草木一夜枯萎,百年後仍寸草不生。
據傳,他的摯友之一太宰治收到他去世的消息時難得回到港/黑大廈,與首領夜談後從大廈樓頂一躍而下。
曾經的日輪三角在一周內支離破碎。
武偵成員從他留下的書信裡找到了他與雀之宮昭彥跨越了時空的對話:
‘言之有理。——太宰治’。
據傳,港/黑首領中原中也為太宰治收屍後把港/黑大廈拆了一遍又一遍。
……
“醒了?”
不冷不熱的聲音從上方傳來。
坐在椅子上的青年手肘抵住桌麵單手撐臉,另一隻手則壓著一本攤開的白皮書。隨著他的頭一歪,一縷額發從鬢角滑下,垂到整齊的眉前。發尖所指的鴉羽輕顫,緩緩睜開。
眼眸明亮清澈,是千帆閱儘的返璞歸真,也是放下執念的豁達開朗。
原本蒼白的薄唇點絳,如血色暈染,徐徐展開。唇角被勾起,他說:“好久不見,書。”
書沒有花費力量去捏造祂的人型,於是隻有一個光團漂浮在空中。
“你過關了,但你們把世界捅了一個大簍子。”書嫌棄地展開了一張羊皮卷,卷上藍色的世界線幾乎被紅色的塗改覆蓋,“你知道我為了給你填補漏洞付出了多大的代價嗎?”
悠木良耐心聽祂說完,或許因為書讓他做了一個還算是滿意的夢,他對書的態度好上了不少。
“山神呢?”他溫聲問。
書收回羊皮卷,病仄仄地扔出一個小了祂一大半的綠色光團,拋向青年,“這兒呢。”
悠木良接住了綠團。
綠團倒不是表麵上看去的虛幻,它軟軟的,捏上去還帶有一點溫熱。
拿到了他要的,悠木良就沒有了再在書空間裡逗留的理由。
“我要出去。”他說。
書湊過來,難以置信,“你就這麼走了?這一次的許願你不要了?”
“……”
悠木良邁開的步子一頓,又轉回來,“你說得對。”
他認真看著光團,哪怕根本分不清光團的眼睛究竟在哪裡,“我差點忘了。”
書:不知道為什麼我現在突然就後悔了:)
但反悔已經來不及,悠木良把他剛剛壓著的白皮書又拿到手裡,打開書。
他來了太多次,對許願的方法早已輕車駕熟。
白皮書的第八頁——
‘我討厭人類。’
於是產生了異聞生物。
‘我想擁有超越常人的力量。’
於是雀之宮身具異聞生物的血脈。
‘這個世界是如此的無趣。’
於是山神作為他存在的錨點而誕生。
三排字跡,從稚嫩到成熟,最小的五歲,最大的三十歲,是他在一次次輪回裡留下的印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