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木良懷抱綠團,垂眼看向書的第四行,也就是他這一世的開始。
那是他在臨死前所寫下的:
‘若有來世,請讓我早一點遇見他。’
於是世界破碎,時間重組,一切回到最初的起點。
青年一手捧書,安謐得像一幅畫。
光團飄向他,幻化出一支筆,“這一次,你要寫什麼?”
悠木良接過筆,想了一會兒,把白皮書封麵立在光團對麵,擋住它的視線,對它微微一笑。
光團:?
筆下字跡清晰,即使立著寫也不能阻擋它流暢的出墨速度。
‘這一世我很好,可惜這本書有點多餘。’
寫完,悠木良合上書,放進了書架。
光團追過來,“你還會來下一次嗎?”
他摸了摸沒有實型的光團,“誰知道呢?再見了,書。”
於是,光團消散,空間分解,孤兒院重現人間。
···
孤兒院外,打牌從一個三人運動逐漸進化成了多人運動。
哪怕成了多人運動,最後的輸家也還是中島敦。
小老虎一臉鬱悶。
又一次牌局後,打牌中的人感到腦海裡一陣恍惚,像是有一段記憶裡存放的事物被突兀地刪去了。
“他回來了。”太宰治肯定地說。
“啊。”江戶川亂步慢悠悠地收起牌,“贏了。”
阪口安吾慢了半拍,“什麼?”
他沒注意到,他文件夾裡紙質協議上的文字在一瞬間變得空白。
眾人雖然茫然,倒也隨太宰治兩人的動作站起來看向孤兒院。
孤兒院的大門被拉開,從裡麵走出來一位俊秀青年,他還公主抱著另一個樣貌不輸於他的青年。
看到一溜煙排列在孤兒院門前的一群人,悠木良愣了幾秒,遲疑道,“你們這是……?”
“在等你從……咦?”中原中也快人快語,卻在說到一半時說不下去了。
從什麼來著?
悠木良微笑,“原來是這樣,諸位有心了。”
“諸位若是來小店光顧,我一定給諸位打九點五折。”青年眉眼彎彎的時候,總笑得像隻狐狸。
“九點五打了和沒打有什麼兩樣……”
忽略那不知道是誰的吐槽,悠木良忽然抖了抖衣服,從衣服裡被抖下來一隻毛都沒長齊的幼鳥。
幼鳥滾落在地上,一聲不吭。
它絨毛是純白的,連半睜的眼也呈現出一半白色,掉落時半點塵土都不沾。
太宰治撿起鳥,倒著拎起看了看腹下。那裡的絨毛稀疏,連皮膚都沒能覆蓋完全。
悠木良:?
幼鳥:淦!
眾人:……
“這是你們誰生的男崽崽啊?”太宰治瞄了瞄兩人的體位,這倆不應當啊,怎麼看起來體力更好那個反而是被抱著出來的?
江戶川亂步睜開眼,“不是吧?”
中島敦:“悠木先生進去才五天怎麼可能這麼快生崽啊!”
“那就是你小情人的崽咯。”中原中也的思路也被帶歪了。
悠木良臉上的笑容都快掛不住了。
——這群人,是腦子裡有坑吧?
到底是什麼讓你們覺得一隻麻雀和一隻鳳尾綠咬鵑能生出來一隻銀喉長尾山雀?
“撿的。”悠木良麵無表情,一口蓋棺。
說完他就搶過太宰治手裡的幼崽,揣進兜裡。
“噓,還說不是你的崽,”太宰治哂笑道,“護得這麼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