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震驚不已。
“小、小小姐,你剛剛是在跟我說話?”
紀小魚看著他,歪一歪頭,奇怪地問:“是呀,你不是管家伯伯嗎?”
管家被她純真無邪的眼神看著,感覺自己好像個二傻子。
他是有點傻,高興傻了!
紀小魚從來都隻跟大小姐和徐姨說話的,今天居然破天荒地跟他說話了?
徐姨是一直跟著紀小魚的,她看管家突然滿臉紅光,就知道他在想什麼,忍不住取笑他:“很驚訝嗎,小小姐又不止跟你一個人說話,跟宋先生和這孩子不都說話了?”
管家一想,還真是。
但他還是高興。
小小姐這毛病,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她雖然錦衣玉食,但不跟人說話,以後上學,交朋友都成問題。
現在可好了!
他忍不住眯眼看著那靠牆的小少年,忽然感覺大小姐真會選人。
宋先生是有點旺妻的。
這麼一打岔,管家心情激動,有些飄飄然,就沒給紀挽星打電話確認,直接安排起來,讓人把宋雪辭的東西放進主臥裡。
不管了,反正是小小姐說的,大小姐那麼寵她,肯定沒什麼問題。
管家一走,紀小魚就歡實地蹦到青珀麵前。
見到她,小少年就警惕起來。
紀小魚仰頭看著他,眼中流露出羨慕。
他好高啊,好像比媽媽還要高一點。
她又看了看自己的小個頭,不由得有些沮喪,她什麼時候才能長這麼高啊,那樣就不用仰著脖子跟人說話了。
青珀:“乾嘛?”
紀小魚:“你不要房間,那你睡哪裡呀,客廳嗎?”
還不等人回答,她自作主張地搖搖頭,“不好,那裡人多,好多叔叔姨姨哥哥姐姐,你睡在那裡會擋道。”
青珀沒想到她說這個,他不高興地抿了抿唇,“放心,我不睡這裡,不會礙誰的事。”
他說這話,倒沒有故意針對誰的意思。
隻是他習慣了,在父君沉睡的時候他一直都是這麼過的。
紀小魚眨眨眼睛:“那還是要睡屋頂嗎,不冷嗎?”
徐姨說,現在是初秋,白天還好,夜裡會冷的,所以晚上睡覺,都會注意給她蓋好被子,明明家裡到處都很暖和,可徐姨偏說夜裡有寒氣。
那外麵寒氣豈不是更重?
青珀挑起眼眸,她果然知道了?也是,畢竟和他一樣,身負妖族血脈,也不稀奇。
隻是不知道她現在的修為到什麼境界了……
要是有機會,以後試探一下就知道了。
他挺直了腰,沒什麼表情地說:“我不怕冷,不勞你操心。”
說完轉身就走。
紀小魚在他身後,笑嘻嘻地招招手:“再見呀,你晚上要是冷,就來我的房間,我把被子分給你蓋。”
徐姨忍不住嘮叨她:“胡說,你每晚上都踹被子,還想分給彆人,那就要感冒了。”
幼崽吐吐舌頭:“哥哥也不可以感冒的。”
“小機靈鬼,”徐姨摸摸她的小腦袋,又問,“對了,你剛才說什麼睡屋頂?”
紀小魚裝傻,指著天上:“星星月亮睡屋頂。”
原來是孩子話,徐姨左耳朵進右耳出就給忘了。
她看著幼崽柔軟的臉頰,心裡高興,紀小魚雖然不是她看著長大的,卻也實打實地照顧了她三個月,這孩子很乖,不愛哭不愛鬨,卻沒有朋友,常常一個人玩。
現在好了,她能跟宋先生,青珀說話,跟管家說話,以後肯定會越來越開朗。
這個毛病就算是好了吧?
又有些心酸,可惜她家裡有事不得不離開,不知道那個宋先生能不能照顧好小孩子。
看著那麼年輕,不太像啊……
還有青珀這個小男生,又是個不愛說話,也不愛笑的,他能不能跟小小姐處好關係啊?
徐姨忍不住有些擔憂。
等大小姐回來,她得跟她提提這事。
然而等紀挽星揣著紅本本歸來,徐姨壓根沒找著機會跟她說話。
紀挽星剛到家,還來不及坐下喝東西,就聽管家說,他給宋雪辭準備了些日用品和衣物,全放進了她的房間裡。
“……”
看著管家一臉的“求表揚”,紀挽星有些說不出話。
要跟宋雪辭睡一間房嗎?
她壓根沒想過這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