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時點開了第二條,仍舊是一條影響範圍達到雲省的信息,南時又連續看了好幾條,幾乎每一條下麵都是被判定‘自願’。
隻要‘自願’,根據程序地府就無法主動出擊了,根據主腦製定下的法規,地府公務人員應優先去解決那些非自願的情況下造成的問題,而‘自願’的則是會根據影響範圍而在事主死後執行相應程序。
當然,中間人也不會好過,隻不過中間人隱藏得太深了,隻要中間人運用一些話術,暗示誰誰誰去做什麼事兒,生死簿也無法判定他的罪行,隻好等天道爸爸執法又或者等人死了到閻王殿被輪回鏡掃描之後再說了。
黃色和橙色預警隻有小部分是被替命這種事情,大多還是什麼某某老板找了某大師替他避劫,又或者因為誰誰誰而被反向操作了一波。
南時看到這裡疑惑了起來,他點擊了一下上麵的預警解釋,才知道影響範圍至少達到一億人以上才是紅色預警,千萬級彆就是橙色,百萬是黃色,如果隻是普通群眾,那麼影響範圍最多達到萬人,而這萬人當中真會因此改變生死大劫的極少,撐死了就是綠色預警。
在地府眼裡,萬人以下都是小事罷了。
南時便直接跳到了綠色預警區,這一回就和上麵不同了,如果說橙色和黃色預警更像是一張通知書,那麼綠色預警區就更像是一張派任書,預警簡單的將事情描述清楚後,下方還有一個選擇欄和指紋界麵,選擇欄點開可以顯示出所有當前空閒的公務人員,隻要選擇,再指紋確定,就可以將地府公務人員派出去解決此事了。
當然,綠色預警中也有很多是‘自願’的,但顯然這些單子比起黃色預警和橙色預警中的事主做事要粗糙得多,有不少生死簿直接將‘中間人’的名字表了出來,隻等公務人員去提人了。
池幽說元鬆泉喜歡他,他現在信了。
這玩意兒在他手裡,他也不知道元鬆泉那邊有沒有什麼副本,但是確實元鬆泉為了方便起見把指紋權限給他了,隻要他想,直接一鍵清空這些預警都可以——或者再做的隱蔽些,將某些相關人的信息刪掉,不說能逃脫地府審判,但是至少這一世沒有其他騷操作的話就算是保住了。
至於死後的事情那就死後再說,就跟那個誰……算了南時也想不起來對方叫什麼名字了,就跟那個養了隻貓妖的大爺一樣變成厲鬼找個山清水秀的地方隱居起來,不照樣能過得瀟瀟灑灑。
……這東西得儘快還給元鬆泉才行。
南時拿著有些燙手。
他很清楚的知道自己和元鬆泉就是普通朋友——話擺在這兒,今天要是池幽拎著個生死簿借他查資料,他才沒有什麼擔不擔心又或者其他想法呢,池幽給他他就用,最多就是問一句會不會影響到池幽處理公務,其他的一概不會多想。
人有遠近親疏之分,想法自然會隨著情份而發生改變。
就是生死簿是過杏仙的,南時也想儘快把這東西還給過杏仙,更彆提元鬆泉了。
既然這樣想,南時便加速瀏覽了起來,他把清河叫了來,自己報關鍵性信息,讓清河撰寫出來,一邊著手讓人通知方才那個送快遞的鬼差,讓人立刻再來一趟。
地府一來一回也有些時間,足夠南時將這些信息看完了。
兩個小時後,夜幕已經全然降臨,漫天的星子閃爍著,明月高懸,散發著淡淡的清輝,壓得那些星辰黯然失色。
南時報完了最後一條消息,他身邊已經聚集了三個侍女,清河負責謄寫,一個負責整理,還有一個負責將發生的地點都標到了地圖上。
“少爺,鬼差到了。”一名紫衣婢前來稟報。
“嗯。”南時捧著一盞茶啜飲著,邊吩咐道:“將東西包好了送給他,讓他轉達元先生,東西太過貴重,就不留在我這兒過夜了。”
“是,少爺。”紫衣婢應喏,將生死簿捧了下去。
恰好此時侍女們也整理好地圖了,將它懸掛了起來,倒不是衛星地圖不好用,隻不過一時半會兒也找不到什麼專業的程序,便先用紙質的湊合下。
池幽也起身走了過來,端倪著那副地圖。
於地圖上,紅點分散於雲省各個城市,其實城市裡還好,最密集的反而是那些大山裡的村莊,幾乎是密密麻麻的一片。
南時幾乎可以預見到,如果他做的不是雲省地圖,而是全國地圖的話,怕是可以看見自雲省輻射而出的紅線。
“膽子很大。”池幽點評道。
他平時著地圖,神色依然平靜如初,眉宇間卻多了一抹鋒銳之色,如同珍藏千年的寶劍終於被拔出了一線,冰冷的銳光自其中溢出,令人不敢直視。
南時也站起了身,他坐的太久了,腿都有些麻了:“師兄很生氣?”
“沒有。”池幽低緩的道:“隻不過是些個壞了規矩的敗類,人人得而誅之罷了。”
“我想也是。”南時點了點頭,他覺得池幽更偏向於那種大佬思維,要是彆人藏得深,他也懶得去替天行道,要是舞到他麵前,他就順手除了也就是了。
池幽問道:“你覺得他在哪裡?”
南時思索了一下,指著一處幾乎沒有紅點的村莊:“可以先讓人去這裡看一看。”
那也是一片山,山裡也有一個村子,但是相較於其他村子密密麻麻都是紅點的樣子,這裡顯得格外的突兀。
“為何?”
南時拿著一支筆在上麵圈了一下,將那處村子給圈了起來,顯出了一片空白,“兔子還不吃窩邊草呢,比起周圍,師兄不覺得這裡很突兀嗎?”
池幽又問道:“打算如何?”
南時笑得有些放肆,眼下那顆紅痣幽幽的映出了一絲若有若無的邪氣:“搜山唄,總不能放火燒山吧?放火燒山,牢底坐穿。”
池幽頷首:“想法是好的。”
話音未落,南時腦門子上就挨了一扇子,池幽以扇子抵住了南時的眉心,斯裡慢條的說:“就是笨了些。”
南時:“……?”
隻聽他道:“難道我教你的都是假的?”
南時恍然大悟,這一扇子挨得不冤——日子過得太瀟灑了,都給忘了自己老本行是乾嘛的了!
害,還搜山呢,廢那勞什子的功夫,他算一卦確定一下有多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