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公主愣了一下,這叫怎麼話說的?反應過來的時候,人已經到幾丈開外的地方。快步追上去,抓著齊王的胳膊說:“你太沒大沒小了,有這麼跟長輩說話的嗎?”
齊王回頭看著她,板著一張臉問:“你自己看看你做的事情,哪裡有個長輩的樣子。要是長輩,就不用喊人去西山找我救命了。惹了一樁事又一樁事,就不能安分幾天。真仗著皇上不敢殺你,皇上始終都是皇上,真惹急了也不管你是不是什麼護國長公主了。”
被人這一通訓,長公主的臉色也不好看,像他一樣板著臉:“王爺近年來歲數大了脾氣也見漲,不過是求您一件事就惹出您這麼大一通話來。在下以後若有事可叨擾不起王爺了,今日的事先到這裡,改日在下再登門致謝。”
長公主說完拔腿就走,步步生風。
“你……”齊王快步追上,“我說你兩句還不愛聽了,你若不那麼做,我也不想說你。”
長公主微微放緩了些步伐,等他追上來,當著齊王的麵“嗬”了一聲,麵色不悅的說:“王爺平日不是不愛說話嗎?今日是有人捅了王爺的話匣子嗎?像馬蜂窩一樣沒完沒了。”
齊王剁著腳說:“我是被你氣的。”
長公主斜睨了他一眼,沒好氣的說:“那王爺就不應該搭理我了,一個人生悶氣好了。”
“你!你!你!”齊王連說了三個你,氣得麵色發紅。
長公主都沒多看他一眼,抱拳說:“王爺留步,在下告辭了。”
他留什麼步,現在在宮裡又不是他王府。齊王撩著袍子又追了上去,一邊追一邊喊:“姑姑留步。”
長公主聽了這話,突然站住腳步,猛然間回頭說:“你喊的什麼?”
齊王一把拽住她的袖子,確定抓牢了她才說:“我今日就要回西山,你真的要和我鬨?”
秦王府,周述宣沐浴完出來,換了一身衣服,頓時覺得神清氣爽。連剛才的不自在也少了一些,雖然還是板著一張臉。
妙荔點燃了靜氣寧神的香,想讓他好好的休息一下。宗人府不比府裡,他肯定沒有休息好。
誰知周述宣一聞到這個味道,捂著鼻子抄起茶杯就澆了上去。
妙荔不知道他為什麼這麼做,過來問:“怎麼了王爺?”
周述宣臉色陰沉,不過和平時看起來沒有多大的區彆,反問她:“你這香是從哪裡來的?”
妙荔回想了一下,然後坦坦蕩蕩的說:“是奴婢剛搬進院子時,夏氏讓奴婢帶給王爺的。”
周述宣死死盯著她的臉,不錯過她臉上一絲表情。不是他不信任她,畢竟人心隔肚皮,嘴中吐露的和心中想的或許大有出入。
沒有發現可疑的神色,周述宣又問:“本王再問你一次,這香你是從哪裡來的?”
妙荔察覺到事情不對,跪在地上,“真的是夏氏給的,奴婢若有一個假字,死無葬身之所。”
周述宣勉強相信了,臉色依舊不善的說:“起來吧,把你哪裡剩的香全部扔了,以後不要再點這個香了。”
妙荔心有餘悸的站起來,把爐中的香端出去倒了,回來才問:“王爺,那香有什麼問題嗎?”
周述宣雲淡風輕的說:“夏氏在裡麵下的有毒。”
妙荔一驚,有毒!她之前點了不少這個香,那她不成了間接給周述宣下毒的人了嗎?屈膝又跪在地上:“奴婢一時疏忽,罪該萬死,請王爺賜罪。”
不知者無罪,周述宣還是對她還是信任多一些,麵不改色的讓她起來,“你以後不用動不動就下跪,隻要你對本王忠心,在本王身邊就有一席之地。”
又想起在宗人府裡被長公主稀裡糊塗騙過去的諾言,周述宣上下打量了她一眼,心中更加覺得煩。
他活了二十多年,什麼事處理起來不是乾乾脆脆的。偏偏對上她,就是乾脆不起來。除了正事外,想彆的都覺得心煩。
看吧,想著想著又想多了。周述宣正想找個事情岔開自己的想法,就聽見妙荔說:“謝王爺,奴婢對王爺絕對忠心。”
忠心二字說著簡單做起來就難了,周述宣沒有回話。他此時也不知道說什麼。
周述宣和妙荔都不是多話之人,屋裡沉默了一會兒,還是妙荔先張口打破了沉默,“王爺,鬨了這麼大一通現在就不了了之了嗎?除了夏氏問斬,太子就依然好端端做他的太子嗎?”
“不可能!”周述宣斬釘截鐵的說:“最晚等到年後,太子一定要廢,不論皇上多護著他。”
有長公主做證,馬場的事已是板上釘釘,太子絕對洗不乾淨,幾十條人命斷然不能就這麼不了了之。
周述宣咬著牙說:“如果皇上執意護著太子,本王就帶著馬場的遺屬告禦狀,鬨得天下儘知,看誰臉上不好看。”
妙荔想起皇上,若不當他是真龍天子,也不過是個普普通通的老頭,乾巴巴的,身體看著不是特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