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她去長公主府探望受傷的長公主,長公主屋中走出一青年男子,就是今日的齊王。
齊王從長公主府離開時,長公主還摔了一個茶杯。兩人關係好像沒有今日這麼好,周述宣也說過長公主不是特彆喜歡齊王。
不過就今日的情況看來,好像不太對。
長公主和齊王的關係雖算不得特彆熱絡,絕對談不上不好。
妙荔心中奇怪,試探著問周述宣:“王爺,長公主對齊王好像不如對王爺。”
周述宣臉上掛著淡淡的笑意,放下手中的書說:“長公主不喜歡齊王天天跟在她身邊,還愛在她耳邊嘮叨個不停。”
這話妙荔聽得糊塗,又問:“奴婢看長公主好像不是愛嘮叨的人。”
周述宣又笑了一聲:“本王什麼時候說長公主愛嘮叨了?我說的是齊王愛嘮叨的。”
“什麼?”妙荔驚訝出聲,語氣中透著完完全全的不相信。
剛才看齊王渾身陽剛之氣,幾乎是板著臉,比周述宣好不到哪裡去。又是個領兵打仗的人,怎麼會像女子一樣喜歡嘮叨?
周述宣反問:“很不可思議?”
妙荔點了點頭,說:“倒不是不可思議,隻是想不出齊王為何會如此?”
周述宣看著屋外,目光變得十分悠遠,好像是在回憶一樁往事,半天才開口:“大概是因為長公主救過他的命。升平十二年,西岐國犯境,兩國在美良關交戰。長公主當時是領兵的大將軍,齊王不過是個小小的校尉。
齊王剛入軍營,又年輕氣盛。西岐叫陣,齊王不聽長公主勸,偏要做先行官。誰想技不如人,對方將軍一槍刺於馬下,生死不過一瞬間的事。長公主單槍匹馬闖入陣中,拚死把齊王救了回來,自己卻身中兩槍。在軍中養了好久,才從鬼門關中撿回一條命。
就那以後,哪裡能看見長公主哪裡就能看見齊王。長公主還曾問皇上要過一道聖旨,不許齊王接近她。”
“皇上下了這道聖旨嗎?”
周述宣搖頭說:“皇上怎麼可能下這麼荒唐的聖旨?他們是親姑侄。當時能用的武將少,皇上還等著長公主教齊王領兵打仗的事,不接觸怎麼行?”
說到此處,周述宣心中有些不安。長公主為什麼會選擇幫他,而不是幫齊王呢?齊王跟在她身邊這麼多年,嘴上說著厭煩,心裡肯定也有感情。怎麼不比他親一些?可在宗人府中,長公主明明說了要助他一臂之力。
妙荔又喊了他一聲,“王爺?”
周述宣突然回過神來,“怎麼了?”
“魏大人來問,是不是要擺飯了?”
周述宣看了一下日頭,確實不早了,一天就這樣過去。自他斷腿之後,每日什麼事情都沒有做,一天很快就過完了。他能夠清清楚楚的感受到時間在一點一點的流逝,而他卻什麼都做不了。
可恨!
他就是不能出小小的府門,照樣要在江山之中攪動幾分。
周述宣撐著頭擺了擺手說:“擺飯吧。”
周述宣最近胃口一直都不太好,廚房變著方的給他做飯吃,他還是提不起一點興趣,頓頓隻用一點飯,眼看著一日比一日消瘦。最近幾天在宗人府待著,回來好像又瘦了一圈。
要做大事沒有一個好身體怎麼行?妙荔看在眼裡急在心中,拿著筷子幫他布菜,全部都是選的補身體的。
周述宣碗中已經堆得跟小山似的,妙荔還在不停的給他夾菜。周述宣冰冷的說:“夠了,你是在喂豬嗎?”
妙荔看了一眼他的碗,放下筷子退回一邊,心裡還在嘀咕,如果喂他真的有喂豬那麼容易就好了,至少豬給什麼吃什麼。
在心裡抱怨了沒兩句,突然身後有小廝進來說:“姑娘,外麵有人找。”
找她的?妙荔心中疑惑,她在府中的人緣和周述宣在朝中的人緣差不多,沒有什麼朋友。她搬進了周述宣的院子後,相當於和過去一刀兩斷了。
妙荔帶著懷疑出去,一出門就看見了一個有幾分臉熟的人。仔細看了兩眼,她想起來了,這是侍妾院的,好像叫墨蘭。
墨蘭一見到她,好像等不及一樣,直接就迎上來了,抓著她的手說:“妹妹,你可出來了。現在你的身份不一樣了,是王爺麵前的紅人,要見你還需要通報。”
妙荔有些不習慣她的熱情,她和這個墨蘭沒有多大的交情,抽出自己的手,又往旁邊站了一些,才開口說:“你找我有什麼事情嗎?”
墨蘭小心翼翼的看了看左右,確定沒人偷聽後,才神神秘秘的開口,“妹妹這麼久沒有回侍妾院,他來找你都找不到人。”
妙荔一頭霧水,她怎麼一點都聽不明白她在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