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荔看著他,無奈的笑了一下,“奴婢這麼久從沒有想過向王爺要什麼。奴婢唯一想要的,還被王爺昨天毀了。”
她不想再待在周述宣身邊,那樣她就不用被人說是風塵出身了。
還有孟家的事情,確實可以把周述宣摘開。可有些東西始終無法改變,隻是妙荔一直沒有想而已。周述宣是太子的弟弟,是皇上的兒子,和害她家破人亡的那些人有莫大的關係。
妙荔伸手,擦掉了不受控製流出來的眼淚,“奴婢頂撞王爺了,請王爺降罪。”
周述宣心中沒有比她好受到哪裡去,瘋了簡直是,他什麼時候也陷在兒女情長之中了。
心中明明有千言萬語,卻一個字都說不出口。
最後,周述宣麵無表情的說:“出去。”
妙荔上前一步,把手伸到他麵前,掌心向上,“麻煩王爺把奴婢的藥還給奴婢。”
周述宣看了一眼手中的小瓶子,想都沒有想就直接放到了手邊的抽屜裡。
“你想都不要想。”
活著和他發脾氣都可以,想死,門都沒有。
妙荔也不想和他多說話,不過是個去蟲子的藥,不給就不給,轉身拔腿就走。
周述宣望著她的背影,突然生出一股無力感。真是奇了怪了,難道搞定一個女人比搞定國家大事還要困難?他不相信!
徐氏院中。
劉郎中正垂著頭回話,“小人看的清清楚楚的,張郎中確實給她開了一副易子藥。”
徐氏聽了劉郎中的話整個人都傻了。昨天周述宣毅然而然的從這裡走出去,沒有聽見半夜傳誰過去,原來是去找院子裡的那一個了。
那一個還是心大的,不行,絕對不能讓妙荔懷上孩子。現在周述宣就獨寵她一個人,讓她懷上了孩子還了得。豈不是一步登天,飛上枝頭變鳳凰了。
徐氏在在心中打定主意一定要除去妙荔,她雖然是個庶女,家世也比妙荔強了幾萬倍,怎麼能讓妙荔踩在她頭上。
書房裡,周述宣怎麼都找不到一個舒心的方式,手裡握著書卻一個字都看不到眼睛裡,隻想發脾氣。
魏海站在一邊大氣都不敢出一口,他能看得出來,他們家王爺現在很煩躁。這股子莫名其妙的煩躁,還是因為一個女人起的。那個女人應該在這裡伺候,現在卻不知蹤影。
周述宣啪的一聲把書砸在桌子上,拿起筆想寫字,動作太大,弄了自己一手墨。擱下筆想去擦墨,又不小心把硯台打翻了,灑了一桌的黑墨汁。
魏海在一邊看得目瞪口呆,他們家王爺今天委實不太正常,難道說昨晚的火氣沒有消下去?
周述宣自己糊弄了一下,抬頭對著魏海大吼,“你在那裡傻站著乾什麼?”
魏海趕緊過去收拾,一邊收拾一邊問:“王爺,要不要去叫妙荔姑娘過來?”
解鈴還須係鈴人。
不提她還好,一提她周述宣火氣更大。
橫眉怒目對著魏海吼,“叫她乾什麼?這點事情你都做不好嗎?她沒來之前你是怎麼做的?”
魏海心中叫苦,妙荔沒來之前一切都很好,周述宣不會沒有任何理由的發脾氣。
所以說他的能力和妙荔來不來沒有關係,他之所以做起事情來很困難,是因為周述宣變了。
心裡是這麼想的,嘴上卻不敢這麼說。魏海一言不發,害怕自己一個字沒說對,又要被訓一頓。
好不容易收拾好了,魏海又乖乖的站回一邊,悄悄的看著周述宣,想看他還能做出什麼事情。
訓了兩句人,周述宣的火氣沒有消一分一毫反而更加大了。又翻了一頁書,還是一個字都看不進去,然後又拿起筆。
魏海在心中直喊不要,曆史總是相似的,他害怕悲劇又發生。
周述宣剛一抬起筆,一滴墨就落在紙上。他今天是諸事不宜嗎?怎麼做什麼事情都不順心?
周述宣把筆扔到一邊,就又要發火,魏海在心中為自己的性命擔憂,不知道他今天能不能活著走出這個書房。
還好,外麵一道聖旨進來救了他的命。
“皇上口諭,燕山春獵,秦王伴駕隨行。三月十八日啟程,王爺好好準備。”
皇上可能真的不把他當親生兒子,他如今身體這個狀況,應該在府裡好好休養才對,怎麼還讓他陪著去打獵。估計是想早點折騰死他早點完。
以前他的武藝就不出眾,更彆說現在了,恐怕連弓都拉不開。
但這也說明了皇上心中不管好印象壞印象確有他這個兒子,他沒有推辭的道理。
也好,可以帶妙荔出去。出去散散心,她或許就會好一點。
周述宣又開始覺得自己有毛病了,他現在真的是瘋了,為什麼時時刻刻都想著那個女人。他還就不信,沒有一個女人他的日子就不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