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妃看了一眼齊王,稍稍收斂了一些,又對長公主說:“這不是和你在一起嗎?所以比較隨性。”
齊王有些詫異,他還以為瑾妃……不說是拒絕了,至少會考慮一下,沒想到答應的這麼乾脆,好像還是正合她心意的模樣。
“母妃,你……”
“我……”瑾妃裝作嚴肅了一點,他已經聽到了乾脆就說明白,“我其實一直都不是特彆喜歡你父皇。你父皇不是什麼好東西,你彆被他表麵騙了。”
“那你為什麼一點顯露都沒有。”齊王一直覺得他們是相敬如賓。
瑾妃歎了一口氣說:“還不是為了你,我如果不在宮裡掙,你的日子或許還沒有秦王的好過。”
齊王一時間心中五味雜陳,這些事情他怎麼一點都不知道。
瑾妃抓住他感動的瞬間,“兒啊,你要是特彆感動,就快點給我生個孫子出來吧,那樣我都值了。”
齊王偷偷瞄了一眼長公主,隻見她若無其事的玩自己的手,好像什麼都沒有聽到。齊王心中憋了一口氣,故意說:“母妃不要著急,慢慢來。”
這一句長公主聽到了,齊王終於鬆口,長公主對著激動的快哭出來的瑾妃說:“恭喜恭喜。”
瑾妃眼中含著眼淚,擺擺手,“這確實是一件大喜事,不過我現在不想聽到你說恭喜,有陰影。”
齊王害怕瑾妃真的哭出來,於是說:“母妃,事情已經說完了,母妃要不要抓緊時間再去玩一會兒。”
瑾妃眼角已經掛著兩滴眼淚了,帶著激動的哭腔說:“要,為了你,我今天一定要打頭鹿回來,給你好好補補身子。”瑾妃捂著嘴,看向長公主,“我晚點再過來找你。”
殺皇上這麼大一件事情就如此輕而易舉的定下來,一切都怪皇上多行不義。
瑾妃走了,屋裡又隻剩兩個人,冷了不少,長公主感覺氣氛不太對,起身也要走。
齊王問:“你去哪裡?”
長公主很坦然的說:“我也去打獵,幫你母妃打鹿,讓你多喝點鹿血,補身子,生兒子。”
齊王不太高興的坐下說:“你彆氣我了,你明明知道我剛剛是說的假話。”
“我不知道,再說了假的你也可以當做真的做。”
齊王抬頭看了她一眼,隻見她臉上無比真誠的表情,輕輕“嗬”了一聲又垂下頭。
長公主就知道會這樣,有些話不說明白看來是真的不行。
走回到齊王身邊,長公主緩緩開口,“你覺得皇上想立妙荔為後匪夷所思,彆人知道你我的事情也是一樣的。今日我們在這裡商量要弄死皇上,不能讓後輩臉上蒙羞。如果你我各自有子女,他們也會是一樣的想法,覺得我們有違人倫,恬不知恥。”
“可是……”
“沒有什麼好可是的,有些東西本就不該出現。來世不可待,往世不可追也。我不後悔過去,我隻是不想繼續錯下去了,繼續是絕對沒有結果的。”
齊王一拍桌子,雙眼發紅,“我不相信!”
“你愛信不信,反正話我是說在這裡了。”
之後,長公主的沒有半分留念,掀簾而去。
齊王在帳中坐了片刻,隻覺得心中有什麼壓得他喘不過氣。
坐不下去了,齊王心情鬱悶的往外走,長公主的話他一個字都沒有辦法反駁,但他始終沒有辦法放手。
他怎麼就是她侄子呢?如果他們不是血親就好了。
齊王漫無目的的在營地裡晃蕩,晃蕩著晃蕩著突然聞到了一股酒味。他現在也好想喝酒,一碗酒下去,所有的憂愁都會沒有了。
順著酒味看過去,發現還是個熟人。
齊王大喊了一聲,“荊政!”
坐在地上的人反應迅速的站起來,“在。”
“你在乾什麼?”
“卑職擅離職守,在偷偷喝酒。”
“你知錯嗎?”
“卑職知錯,卑職甘願受罰。”
齊王一把搶過他的酒壺,往自己嘴裡灌了幾口,然後像他一樣盤腿坐在地上,垂頭說:“喝酒也不叫上我太不像話了。”
這和荊政想的不一樣,有些失神的問:“王爺……”
“喊什麼喊。”齊王拍了一下旁邊的地方,“坐。”
荊政雖然有些疑惑,還是聽話的坐下了。
“你怎麼一個人在這裡喝酒?”齊王抱著酒瓶問,他現在很想和彆人說話,說什麼都好,比他一個人憋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