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荔默默的解釋:“長公主和王爺的立場不一樣。”她不敢說自己更加信任長公主一些,也覺得長公主更加可以依靠。
“如果皇上回京了也不改變想法,就是要立你為後,你又要如何?”
“一了百了了。奴婢愚笨,有些東西還是知道的。不會壞了王爺的名聲。”
剛才被勾起怒氣的人,因為她這一句話又恢複如初了。
他再也不會讓她置身於那樣的境況下了。
晚上妙荔照常給周述宣泡了腳,又按照張郎中教的手法給他按了腿。
張郎中之前一直想不過自己被一個小姑娘比下去了,挑燈鑽研了很久,鑽研出了一套活血舒筋推拿的方法,讓妙荔配合著泡腳一起用。
捏完了腿,妙荔期待的問:“王爺現在感覺怎麼樣?有沒有好一點?”
周述宣試著動了一下腿,感覺可以用上勁了,腿還是像以前一樣,沒有任何改變。大概是心理作用,周述宣看著她期待的眼神,不想打擊她的信心,說:“好像有一點效果了。”
他遲疑的那一瞬間就說明了一切,妙荔知道他是在安慰自己。在心中歎了一口氣,默默的端著盆出去。
收拾好了,吹了兩盞燭火躺在床上,妙荔已經習慣天天和他睡在一起了。除了自己每天醒來都在他懷裡外,沒有什麼不適應了。
周述宣躺了一會兒,突然想起他白天說去給徐氏看病。徐氏可會在裡麵做手腳,便在心中記下了,他得讓人過去打個招呼。
第二日起來,周述宣第一件事就是和魏海說:“你去給徐氏說,如果妙荔過去給她看病,開得藥她可喝可不喝,如剛才出了什麼問題,和妙荔沒有任何關係。”
他打過招呼了,如果徐氏還使什麼手段就彆怪他翻臉不認人。
妙荔記得許梅棠說的話,為了展示她是把她那個王妃放在心上的,早早的就去了徐氏的院子。
王府修好了,徐氏又搬了回去。妙荔還沒有走進院子就聞到了濃濃的藥味,比鬆露院的還濃上幾分。徐氏這個身子,就不如安安分分的養著。不折騰她現在過得還好一些。周述宣念著她父親的情分,徐氏完全可以平安富貴的過下半生。
妙荔現在夜夜和周述宣睡在一起,許梅棠都不敢把她當個普通的侍妾,何況徐氏院中的人,遠遠的就把她迎進了屋子。
周述宣來打過招呼,許梅棠也讓人過說過,徐氏院裡的人知道她來乾什麼,妙荔一進院門就有人去徐氏麵前通報了。
徐氏聽見妙荔過來,掙紮著從病床上起來。還好好的打扮了一番,坐在榻上接待她。
徐氏知道自己已經輸了,但她想留住最後的尊嚴。
妙荔時時去鬆露院,張郎中看她好學又有天賦,教了她一下基礎的東西。妙荔坐在繡墩上,手指搭上徐氏的脈。她這一點淺顯的根底也看不出什麼特彆的地方,徐氏好像就是身子虛,又不受補,加上心裡天天在想事,所以吃再多藥都不見好。
妙荔收回手指說:“娘娘身子就是虛了一些,按照之前郎中的藥用就好。”
沒有外人,徐氏收回手,冷笑了一聲,不屑的說:“合著你忙活了這麼半天什麼都沒有忙活出來。”
這才是徐氏的真麵目,也難為她了。明明是尖酸刻薄的還要裝出身嬌體弱的病美人的模樣,更難為她的是周述宣並沒有發現她的不容易。
妙荔恭敬的說:“奴婢隻有這一點淺顯的醫術,承蒙王妃看中而已。”
徐氏完全顯示出自己的尖酸刻薄,“知道自己醫術淺顯也不好好琢磨,是不是把心思都花在取悅男人身上了。到底是正經學過的,才能把王爺緊緊的握在自己手裡。”
妙荔自認為自己從進門來一直都是規規矩矩的,恪守本分沒有做逾越的事,是徐氏一直在這裡挑事,而且確實是戳到她的痛處了。
隻要不太過分她就可以委屈自己,但觸及到了她的底線,就彆怪她反擊了。
妙荔仰頭一本正經的說:“娘娘需不需奴婢教你幾招讓王爺多看看你,免得用了那些下三濫的招數都留不下王爺。娘娘有在這裡勾心鬥角的功夫,還不如好好的關心一下自己的身子,你再這樣耗費心智,遲早會油儘燈枯的。”
“賤婢,你敢這麼對我說話!”徐氏掙紮著起來揚手要打妙荔的動作,還沒有下手就猛烈的咳了起來。
妙荔很清楚自己現在的地位,“後宅裡是王爺的恩寵說話,依奴婢今日的恩寵不必對你多恭敬,你好自為之吧。”
妙荔出了屋子,在心中埋怨了自己幾句,怎麼這麼久了還麼改掉衝動的毛病。聽著耳邊還沒有消失的咳嗽聲,又覺得都是徐氏自找的。
身後的屋中,徐氏情緒波動過大,最後居然咳出了一口血。
傷及了心肺,恐怕真的活不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