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梅棠再沒來找過周述宣,安心的做自己的事情。周述宣給她足夠得麵子,她不能給臉不要臉。
王府一邊在許梅棠的主持下辦徐氏的葬禮,一邊還和以前一樣,周述宣一如既往的處理公事,會見朝臣。
在周述宣心中沒了個他不在意的側妃本就不是什麼大事,徐氏又沒有孩子,就更加不受重視了。
明日就是出殯的日子了,周述宣現在都沒有去看過徐氏一眼。看周述宣處理完了手上的事,妙荔遞了杯茶上去趁機說:“王爺是不是該去看看?”
周述宣冷淡的說:“明日再說,明日我會過去的。”
就算過去也不過是露個麵。
妙荔手上的活沒有停,像是不經意的說:“王爺好像不太在意身邊的人的生死。”
周述宣捧著茶杯抬眸瞟了她一眼,心裡想她是不是有什麼毛病,他為何要在意一個一年到頭都見不到一次的人。他和徐氏是掛著夫妻的明分,卻沒有夫妻的實質,更彆提什麼感情。
當日她父親求他娶了徐氏,後來沒少打著他的旗號做事,本來就是一場利益交換,他沒什麼好在意的。
周述宣又一言不發的看了妙荔幾眼,她好像才是正妻的完美人選,用大家閨秀的標準框出來的許梅棠都未必比得過她。不喜歡就可以肆無忌憚的把他往彆人那裡推,還不管是死是活。
若她現在是在許梅棠的位子上,他會很開心,一個不找麻煩管事能力強的王妃是他很需要的。可是他對妙荔不是那樣,他還有彆的想法,他想她對他能有情誼,哪怕是一點點。
沒有一個男人願意自己喜歡的女人一次有一次的把他往彆的女人那裡推,那是不在意他的表現。
回想了一下過去,他一開始對她有好感是因為她漂亮且聰明,現在好像隻剩下漂亮了。周述宣開始懷疑她到底是不是聰明了,聰明怎麼隨時都在惹他生氣,也開始覺得自己喜歡到底是不是那麼重要。
若他以後能登大位,身邊必定不可能隻有她一個女人,也必定不能給她那種不用和女人鬥爭的生活。有些東西是不是忍忍就過去了,不必執著的追求。
是
感情從來不是他生活中最主要的東西。
妙荔看他久久沒有說活以為他又生氣了,剛下想跪下認錯。
周述宣抬手攔住她,搶先一步把她的話說了出來:“你既然知道我生氣了,剛才為什麼又要說那些話?”
“奴婢……”妙荔一時語塞,她是說完以後才知道他生氣的。
周述宣憋著氣繼續說:“我不相信你不知道那些話說了我會生氣,我覺得我已經表現的很明顯了,我不想你說我要對彆的女人怎樣怎樣的話。”
妙荔聽到這些話不但沒有開心,反而有幾分生氣。小聲的在嘴裡嘟囔,“她們不是彆的人,她們是王爺的妻子,王爺理應對她們負責。”
周述宣無可奈何的看了她一眼,然後捂著自己的臉,隻覺頭疼。他在後宮中沒少見那些妃子為了皇上的寵愛不擇手段,可她為什麼一點都不在乎。
周述宣細細的想了一下原因,大概就是沒理由。她不需要靠寵愛得到什麼,又對自己沒有感情,所以才能說出這樣的話。
很好,他的忍耐是有限度的,妙荔今天成功的越過了他的限度。
周述宣怒不可遏,聲音都大了幾分,“我的妻子隻有王妃一個,其他的不過是玩物,包括你!那些無兒無女連玉碟都入不了的都是過眼雲煙,你想讓我怎樣,對每一個都情深似海?絕對不可能!我又怎麼不對她們負責了,本來都隻是為了交換利益的夫妻,我已經算負責了。”
“可是……王爺……”妙荔想反駁卻不知道從哪裡開口。
周述宣現在看她很難受,彆過臉說:“我不想聽你說話了,出去!”
他現在心中很亂,他明白妙荔的意思,就是給王府的沒一個女人感情或者寵愛。他辦不到,絕對沒那個可能。
他真的不可能對人人都平等。小時候良妃常常教他以後遇到了喜歡的姑娘要一心一意的對人家,不然姑娘心裡會很難過。他做到了,可姑娘那裡出問題了。
耳邊又想起了那句,身體和感情可以分得那麼開……
魔咒!
沒次想到這句話他都忍不住去想妙荔的過去,如果不是因為妙荔進府的時候還是完壁之身,那他真要懷疑她是不是總結得來的經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