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述宣冷哼了一聲,“休妻孤可以給個理由,你們一個個配要理由嗎?”
他又不喜歡,又沒有地位的還敢要什麼理由。也不打盆涼水照照看看自己是個什麼東西。
孫良媛大著膽子說:“妾身是皇上賜給王爺的,王爺想休了妾身。皇上那裡……”
皇上差不多都埋到土裡了,還有這些不知死的拿皇上威脅他。“皇上現在就在龍德殿躺著,你自己去問問皇上的意見,看皇上還記得你是哪根蔥嗎?”
孫良媛瞬間就不是話了,麵子上很掛不住。她本來就是皇上為了羞辱周述宣賜給他的一個洗衣房的宮女,所以一直都躲著不敢見人,周述宣也當沒她這個人。
她沒有身份,但另外兩個有身份的。
耿清如和林煙遲一起磕頭說:“妾身生是殿下的人,殿下若不要妾身,妾身就隻有撞死在這裡做殿下的鬼了。”
周述宣抄起手邊的茶杯砸在地上,很是無情的說:“一人一個瓷片,馬上動手!”
周述宣毫不在乎她們的生死,讓她們出去已經是仁義之舉了。是她們一個個的不知趣,在這裡要死要活的。
許梅棠此時跪著過去,也撿了個碎瓷片,抵在脖子上說:“殿下胡鬨,妾身們無力勸阻,唯有血濺宜春宮明誌。”嘴上慷慨激昂的說著這些話,心裡卻在嘀咕孫嬤嬤那個沒用的東西,現在還沒有把人找過了。
正說著,孫嬤嬤就帶著瑾妃過來了。如今宮裡沒有皇後,周述宣的母妃也不在,隻能找瑾妃。
瑾妃本來不怎麼想來的,隻是聽孫嬤嬤說鬨的很大。加上又來找她,她不過來看看真出了什麼事她也脫不了乾係。煩的很,還是周述宣住在王府的時候好,找不到她。
見瑾妃進門之後,周述宣站起來恭敬的行了禮,“給瑾娘娘請安。”
大家是一條繩子上的螞蚱,該給的麵子還得給的。
“太子不必多禮。”瑾妃往裡走了一步,差點踩到碎瓷片,避開了說:“這麼晚了太子還在開會,辛苦了。”人差不多都到齊了,很有開會的意思。
這架勢怎麼看都不像是在開會,周述宣麵無表情的回答道:“瑾娘娘說笑了。這麼晚了娘娘怎麼會過來?”
“本宮睡不著,聽說你這裡熱鬨就過來看看。”
估計是剛才有人趁他不注意出去請的,現在也不是追究這些的時候。周述宣看著跪了一地的人說:“這是東宮的事,娘娘不必操心。”
瑾妃歎了一口氣說:“本宮也不想管,可是皇上龍體有恙,擔心出了什麼事本宮不好像皇上交代。”瑾妃對著地上的許梅棠說:“等有人替你當家做主時,本宮就不管了。”
許梅棠見重點終於到了她身上,連忙跪走上去,靠在瑾妃身邊說:“娘娘,太子要休了妾身,請娘娘為妾身做主。”
瑾妃不知道他這些人是個什麼情況,不過還是出言勸道:“休了太子妃不是件小事,太子想好了沒有?”
周述宣咬著牙無比確定的說:“想好了,她作惡多端,早就該休了。”
“娘娘,妾身什麼都沒有做。太子是突然要休了妾身的,太子不僅想休了妾身,還想把她們全部趕出去。”
瑾妃突然覺得眼前的場景很眼熟,她以前是經曆過的。不過她是跪在地上的,皇上當年為了皇後也要散儘後宮的眾人。
作為個過來人說,她真的很想勸勸這些小姑娘。與其死皮賴臉的守在一個不愛自己的人身邊還不如出宮去,就是做尼姑都開心些。可她現在這個身份也不好那麼說,隻能對周述宣說:“太子,借一步說話。”
周述宣和瑾妃往邊上走了一些,瑾妃這才開口說:“你怎麼這麼糊塗,做什麼也不能一蹴而就得慢慢來,你讓她們一起走,她們就互相護持,母族聯起手來肯定是不走不了的,你就不如先把最大的弄走了,然後一切不就都好辦了。”
該討好誰瑾妃心裡還有有數的,不過她也不是完全為了周述宣更是為了那許梅棠她們,等以後她們就知道現在走了是多麼的幸福了。
說的甚是有道理,周述宣拱手說:“多謝瑾娘娘教誨。”
“那我就先回去,等我走了你再動手,和我沒有關係。”
周述宣看著她的背影,接觸了一段時間之後,周述宣發覺瑾妃好像沒有表麵上的那麼……端莊。
瑾妃走了之後,周述宣對準許梅棠說:“太子妃多言善妒,無才無德,孤忍無可忍。今革除一切封號,貶為庶人,遣返娘家。”又對著地上跪的那些人說:“你們若有求情不安分者,一樣是這個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