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梅棠像看到了一線希望,望著左相問:“有什麼辦法?”
他手上還握著妙荔的把柄,那日在小樹林裡妙荔和齊王的對話還在耳邊。之前是不敢說,不代表他忘記了。
左相又安撫了她一句,“我有辦法就是了,現在不方便說,到時我再告訴你,你放心好了。”
雖然已到了不得不說的地步,還是越晚告訴她越好,不然隨時都會招來殺身之禍。
這邊已經退了一步了,長公主又一路奔向東宮,左相已經退了一步周述宣再退一步就大功告成。
周述宣此時正在批折子,總有辦不完的事情。儘快把手上的事情處理好,反正要騰出時間來,要麼儘早去看妙荔,要麼把自己手上的東西交出去。
不能提妙荔,一提就感覺好像又有很久沒有見過麵了。明明剛剛才回來,好像又有那種找不到她的感覺。周述宣一邊批折子一邊歎氣,知道自己已經深深的陷在裡麵了,再也無法全身而退。
“你越來越勤奮了!”長公主也沒有讓人通稟,直接進門來。
周述宣頭都沒有抬一下的說:“這是我應該做的。姑姑也勤奮了起來,一天要往這裡跑好幾次,所為何事?”
“我現在過來還能為什麼事?還不就是哪些。”還不是因為這倒黴孩子,一天沒事找事。
周述宣此時放下了筆,抬頭看了長公主一眼,“看姑姑風塵仆仆的模樣,是從哪裡過來的?”
長公主自己在一邊坐下,閒適自得的說:“從你想去的地方過來的。”
他想去的地方,周述宣瞬間反應過來,瞬間緊張起來,不停的問:“你去找她了?你跟她說了什麼?你對她做了什麼?”
“你在緊張個什麼?我還能害她嗎?”長公主斜睨了他一眼說,周述宣現在的狀態,簡直是把她當做個大壞蛋,搞得她好像要取妙荔的性命一樣。
周述宣很諷刺的輕哼了一聲,“誰知道你,你已經不會像當時那樣對她了。”長公主變了,不是妙荔可以信任的人了。
長公主瞪著他又有一股子悶氣湧上心頭,就不能好好的說話嗎?非要這樣夾槍帶棒的。真的多一個字都不想和他說,早點說正事。
“我和她說了,你為了她不做太子了。”
周述宣聽到這話,情緒更加激烈,氣得拍桌而起,大聲問:“你怎麼能這樣?為什麼和她說那些?”
不能讓妙荔知道,知道了她或許會不同意,畢竟這不是一件小事,關係著他的未來,妙荔很有可能要為他著想,勸他不要那麼做。
長公主微微抬眸看著他,裝作很不理解的問:“你這麼做都是為了她,我告訴她又怎麼了?你為她付出了這些,相當於是在討她歡心,我在幫你邀功,有什麼不可以的?”
“你!你……你就在那裡裝傻吧。”周述宣氣得話都說不清楚了,現在腦袋裡已經沒辦法想彆的事情,隻在想怎麼和妙荔解釋這件事。
越來越不像話,長公主看他真的要瘋。
“我確實是在裝傻,我也知道你在害怕什麼。你就是怕她知道這些之後會不讚同你怎麼做。我現在可以告訴你答案,她確實不讚同,還說如果你真的那麼做了,她會覺得很愧疚,所有的錯都是在她身上,恨不得以死謝罪。”
周述宣又愣愣的坐回椅子上,心如死灰,和他想象中的差不多,所以他才不敢告訴妙荔。等著事情結束,再把結果告訴她。或者就一輩子不告訴,一直就瞞著她。誰想長公主在背後壞了他的好事!
周述宣在心中想了又想,半天才開口問:“她真的是那麼說的?”
周述宣心裡還是有一點不確定的,他這個說法還是按照以前的妙荔推斷,她現在或許會有所改變,畢竟他知道妙荔對他也是真心的。
長公主麵不改色的說:“我還能騙你嗎?你彆忘了他是誰的女兒,彆忘了父親是怎樣一個人。你要是不相信我的話,自己可以去問。”妙荔那裡她已經很放心了,肯定不會出什麼事情的。
她父親是什麼樣的人,那是真正的為國為民,把百姓看得比什麼都重要。願用自己的性命維護國家安定,妙荔是他的女兒,很有可能和他有一個想法,周述宣又陷入了沉思。
長公主又補充了一句,“隻要你繼續做太子,許梅棠依舊是王妃,左相就不會再拿聖旨說事,沒有什麼妖女。”
周述宣明顯聽到了她的話,卻沒有作出回答。看他如此模樣,長公主就知道棋局安排得已經差不多了,隻等收尾。等周述宣去問妙荔,得到答案之後這件事就告一段落了。
再在這裡呆下去也沒有多大的意思了,長公主起身往外走。走著走著歎了一口氣,兩代人了,她居然還摻和在皇位裡麵,公主做到她這個地步也是沒誰了。
周述宣在東宮中空坐了半日,沒有了處理正事的心情,隻想如何和妙荔說清這件事。想來想去也想不出個好主意,她如果傻一點還可以糊弄,偏偏不傻又敏感,且有什麼事都悶在心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