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話!這就是實話!憑空捏造的東西也能叫實話。
妙荔看著珠兒,自己對她是一片衷心,她對自己卻是這般,讓她不禁想起了東郭先生和狼的故事。
此時小紅送東西進來,妙荔就把她叫了過來,“你來和太子爺說,昨日可有人給過我書信?”
小紅想了一下,回道:“並沒有看見,除了一瓶丸藥之外沒有見姑娘收任何東西。”
珠兒馬上搶白道:“姑娘素日和她親近,她自然是幫著姑娘說話的。奴婢可做不出這種欺瞞太子爺的事,奴婢說的都是實話,千真萬確。”
妙荔很無語了,這是她從定國公府帶進東宮的奴才,以為平安可靠當作心腹人來用,誰想背後居然捅她一刀。果然是那句話,越親近的人捅的刀子越深。
周述宣現在也沒有生氣,隻是想把事情弄清楚,畢竟兩個侍女說的話不一樣。剛想開口妙荔就給他使了個眼神,讓他彆說話,自己問清楚這個事。
妙荔舉著簪子問:“你確定這是賣藥的那位公子給我的?”
珠兒點頭,“奴婢確定,千真萬確就是那位公子給的,當著太子的麵奴婢不敢撒謊。”
妙荔把簪子放在鼻子上裝模作樣的聞了一下,然後說:“那位公子是賣藥的,若真是他給的,這上麵應該有藥香才是,不應該是脂粉味,而且還是你身上的脂粉味。”
珠兒麵色如常,變都沒有變一下,“這東西一直都在奴婢哪裡存著,沾上奴婢抽屜裡的脂粉味很正常。”
好丫頭,臨危不亂,看來真的是要弄死她。
妙荔又說:“那公子十文錢一瓶藥,這怎麼說也得四五兩銀子。做藥他一樣要成本,他得多久才能攢出這麼多錢買這樣的東西給我。珠兒,我往日待你不薄,你不要昧著良心說話。”
“奴婢說的確實都是真話,居然沒有一個字虛言。估計那公子是攢錢出來的,存一年的銀子就是為了給姑娘買一隻發簪。”
開始圓謊了,有意思。
妙荔又故意說:“每一條都能夠解釋通,你背後的人能夠在這麼快的時間裡定下這樣的計謀真是有本事。隻是你忘了一條,你們根本不了解那公子,其實他不識字的。”
“那奴婢就不知道了,或許是有人代他寫的。”
妙荔沒有再問珠兒了,轉頭對向周述宣,“我每說一句話,她就會下意識的圓謊,已經能夠說明一切了。陸廣白是不是識字,你心裡應該很清楚,他可是一直想考狀元的人。至於這個簪子嘛,他藥賣的便宜不代表他真的很窮,搗藥的杵都是墨玉的,就不必拿這些東西來丟人現眼了。”
妙荔微微的探出身子,抬起珠兒的頭,把手中的簪子插在她頭上,又輕輕地拍了一下她的臉,“你是個好丫頭,膽子大,在我身邊呆久了肯定會成功。壞隻壞在你背後的人太心急,沒有具體了解情況,逮著一件事就急著下手。你要是換一個太子爺不是很熟悉的人或許就成功了。”
珠兒看了一眼她,又看了一眼黑著臉坐在一邊的周述宣,以為事情已經敗露,不停的在地上磕頭,“奴婢知道錯了,奴婢再也不敢了。”
妙荔又輕輕地笑了一聲,微微的搖了搖頭說:“你要是再堅持一下下,或許還會有轉機的。在你認錯的這個時候,你才是徹底失敗了。”
妙荔不再說話了,讓周述宣自己處理。
周述宣黑著臉說:“拖下去杖斃。”
現在已經水落石出,她是清清白白的,不過肚子裡憋了一肚子的氣。
妙荔冷笑了一聲說:“太子爺連個幕後真凶都不問,就這麼把人殺了,是在包庇誰嗎?”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妙荔理直氣壯的說:“一報還一報呀,你能懷疑我,我為什麼不能懷疑你?”
“我沒有懷疑你,我一直都說的是我相信你,我隻是想弄清楚事情而已。”
“你沒有懷疑我,你要是真的相信我,看見那根簪子的時候就應該知道。你不知道他們多有錢嗎?若真的對我有心,會送那麼醜的一根簪子給我?”妙荔就覺得心中憋著一口氣,莫名其妙的就懷疑她,還真的去問珠兒了。不知道這些女人為了爭寵,什麼手段都用得出來嗎?
“那你為什麼要對我說謊?”
“我什麼時候跟你說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