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回過頭想想當時,那些坎好像也不是邁不過去。
想著想著眼淚就不自覺的掉下來,介必治看見她哭了,歎了一口氣,“我也不想你剛剛醒過來就說你一頓,可你做的事情確實氣人。你自己一死就輕鬆了,想沒有想過皇上,小白,還有我。以及你弟弟,小孩天天都會在你麵前喊姑姑,你也狠得下這個心。”
妙荔現在確實很後悔了,隻想過自己想讓他們好好的活著,沒想過他們也想讓自己好好的活著。
介必治又看了她一眼,語氣嚴厲的說:“彆哭了,伸手!”
看她把了脈之後,又仔細的查看了她一番,和她說了那些可能的後遺症,然後又說:“你可能還要難受一段時間,好好的調養應該能夠恢複,慢慢來吧。這也是你自作孽自己遭禍殃。”
訓完人之後,介必治打從心底裡舒暢,終於把憋在心中這些話說出口了。他救妙荔回來,有一個極大的原因就是訓想她這些話。
介必治出去之後,小紅端著盆子進來。周述宣走的時候說妙荔已經醒過來了讓她小心伺候著她都不太相信,以為是自己聽錯了,現在看在妙荔活生生的坐在床上,眼淚就止不住的往下掉。
“姑娘,你終於醒了。”
又是一個期盼她醒過來的,妙荔更加覺得自己做錯了,還有這麼多人惦記著她。
妙荔自己也擦了一下眼淚,露出笑容說:“我醒了,已經沒有事情了,彆哭。”
小紅努力的收著眼淚,浸濕的棉布給她擦臉,一邊說:“還好姑娘已經醒了,不然奴婢真的要找皇後拚命,都是她害的姑娘。”
果然是皇後了。
差點害死她兩次的人還是可以穩坐皇後之位,其實爭的真的沒有意思。許梅棠再厲害,永遠不可能得到如她一般的寵愛。可是她再厲害,一樣不能除去許梅棠。
妙荔想了一下問:“皇後……是怎麼做的皇後?”
周述宣應該不可能讓許梅棠輕鬆的就做了皇後,其中應該還發生了什麼事情。
“她是太子妃,做皇後本來就是應當的。而且,好像她那個瘋了的爹拿著聖旨跪在文華門外,說她就是先帝爺指的未來皇後,百官都看見了。所以皇上不得認下了她的身份,不過奴婢看著,皇上應該是不情願的。”
先帝爺的聖旨,那文武百官肯定也看見上麵說的妖女。從睜開眼開始,煩心事就一件一件的跳出來。
這都不算,還有一件更讓人心煩的,妙荔又問:“長公主……我是說大長公主,現在還好嗎?”
“這個奴婢就不太清楚了,不過沒有聽聞到什麼,應該還好。”
這樣妙荔就放心了,長公主沒有事情就好,也不枉她冒一場險。
妙荔收拾完之後,孟潤林也聽說她醒了,匆匆的趕了進來。
“姐姐,你終於醒了。我們好不容易才團聚,你居然如此狠心,棄弟弟而去。”
妙荔不想再哭了,笑著說:“好了,沒事了。一個大小夥子,哭哭啼啼的像什麼?”
之後又聊了一些事,妙荔終於醒了過來。如太陽出天地之間,籠罩在慈慶宮中久久不能散去的濃霧,現在是消失的乾乾淨淨,氣氛好了許多。
妙荔不準他們再傷心了,幾個人說說笑笑的過了一會兒。周述宣忙完之後也過來了,見他過來之後人都拘束了一些,就沒有久留不想打擾了他們說笑,拉著陸廣白到了外麵。
“陸兄之前說她不方便挪動,現在可以搬走了嗎?”
東宮裡麵的人全部都搬走了,現在就妙荔還在這裡,這些事情要抓緊。
“應該是沒有多少問題的,這個你得問一下師父,不然他又要說我在放屁。”
“朕知道了。”周述宣想了一下,介必治說妙荔還有些後遺症需要慢慢的調養,交給太醫他還是不太放心,最好就由他們兩人親自給妙荔調養他才放心。“朕覺得可以先不搬,神醫說她需要調養一陣子。搬進內宮之後你們就不方便出入了。”
聽他好像還要讓他們在這裡住一段時間,陸廣白覺得有那麼一點點不方便,於是說:“這個看你的,不過我還有事情。當時進來的匆忙,我就把柳兒托付給客棧掌櫃了,不知道他現在怎麼樣。柳兒一直都是跟著我的,估計會不習慣,我得出去照顧孩子讓師父留在這裡就可以了。”
周述宣也想了一下,聽到昨夜那些話之後,他也不是太想陸廣白留的妙荔身邊。現在他自己提出要出去,正是一個好機會,人走了又不會傷情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