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荔雖然很疲倦,但絲毫沒有睡意。
這個時間,長公主他們應該已經出發了。不知此一去能不能力挽狂瀾,耳邊全部都是昨夜周述宣說的那些喪氣話,讓她沒有辦法閉上眼睛。
妙荔彎腰對著周義濘說:“我現在睡不著,你不用替我擔心。我讓南書房的先生過來了,你欠了這麼多天的課業得補上。”
周義濘垂下頭,看起來也沒有多少精神,“可是孟娘娘,兒臣現在不想讀書,兒臣想去給皇上幫忙。”
妙荔已經拿出了他的書本,放在桌上,“你現在什麼都不做,才是給他幫忙。你現在身份特殊,年紀有小,分辨不出人心,不要被有心人鑽了空子。”
周義濘隱約能夠感受到她說的有心人是什麼,沒有執意要去幫忙了,乖乖的讀書。妙荔也不知道自己現在該做什麼,就守在一邊看他讀書。
時間過得漫長而又短暫,一眨眼天就要黑了,到了吃飯的時間。妙荔自己還是沒有多少胃口,不過周義濘在這裡,便讓人送了一些清淡的小菜過來,隨便吃點就算了。
周述宣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他應該不會餓著,妙荔也就沒有計劃他的飯。
吃過了飯,又守著周義濘的做了一會功課,看著時間確實不早了,妙荔就讓他去睡覺了。
妙荔幫他蓋好了被子,“早點睡吧。”
周義濘卻睜大了眼睛看著她,抓著被子問:“孟娘娘,戰爭什麼時候能夠結束?”
妙荔又幫他掖了掖被子,輕聲安撫著他,“快了,要不了多久。”
妙荔站起來幫他吹滅了一盞燈才往外走,她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夠結束,什麼時候能夠徹底的安寧。
隻有慢慢等了,或許是安寧,或許是永恒的安寧。
走到門口,妙荔眼前突然一陣眩暈。扶著門框才好,沒有暈倒。邊上的宮女趕緊扶好她,“娘娘,夜已深了,妙荔也去休息一會兒吧。”
妙荔依舊不想睡覺,卻又不想讓他們太過於擔心。她現在如果出了事情,隻會讓周述宣分心。於是就點頭,往偏殿去了。
躺在床上始終閉不上眼睛,忍不住的想一些亂七八糟的事情。
她父親還年輕的時候,麵臨的估計也是這些事情,怎麼做到淡定冷靜,還能幫忙出有用的主意,她是真的自歎不如。
火還沒有燒到她麵前,她感覺自己就已經有些亂了陣腳。
感覺並沒有想到些什麼,天就已經在泛白了。再不想睡覺,也無法與身體的本能抗爭,漸漸的也有些意識模糊。
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也不知道是睡覺還是在做夢。好像依舊在夢中,而且是一個非常奇怪的夢。
頸窩之間癢癢的,像是微長的胡茬在皮膚上麵磨蹭。好像還有一雙不安分的手,流連在她的腰間,沒有目的上下滑動。其他,還有一種熟悉而又陌生的感覺。
妙荔困到了極致,好不容易睡著了,不想睜開眼睛看一看究竟。雖然是個奇怪的夢,就縱容它做久一些。
可是在她的容忍之下,這個夢不僅沒有越變越淡,反而越來越真實。已經不再是身體之上了,咬住了她的嘴,好像還不滿足於此。
再也睡不下去,妙荔猛然間睜開了眼睛。
不是夢,是有人在占她便宜!
妙荔用儘了渾身的力氣想推開周述宣,可是力量懸殊太大,周述宣絲毫沒有挪動。
妙荔雙手抵在他胸前,怒問道:“你乾什麼?!”
沒有聽到回答,反而給了他可乘之機。
再三容忍,他越做越過分,妙荔咬著他的唇狠狠就是一口,周述宣吃痛,鬆開了她。
妙荔瞪著他,捂著自己的嘴問:“你到底在乾什麼?”
周述宣很認真的回答她這個問題,“趁火打劫。”
有必要說的這麼理直氣壯嗎?妙荔實在氣不過,抬腿就是一腳。“下去!這不是你的床!”
周述宣輕哼了一聲,換了個舒服的姿勢,說:“這皇宮裡麵就沒有不屬於我的床,我喜歡睡在哪裡就睡在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