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歌養雞大獲成功以後,就把這個辦法也教給了原母和原大嫂。
原母和原大嫂一開始還有點不信,隻少少地試了試,後來發現的確不錯,這才放開了喂,現在原家的雞也是生龍活虎,個個都像是在健身房練過一樣的。
倒是原父身為大隊乾部,覺得這個好辦法不能藏私,要拿出來教給村民們……目前村民們有的信,有的不信,還在實驗階段。
如果這個法子能成功的話,對原父肯定也是有好處的……
不過這點小好處,在原歌看來,實在不值得一提。
她拎著空籃子,眼瞅著快到家門口了,就看到院門口有個年輕的姑娘,正跟右邊鄰居劉大娘說著話……
鎮上的人大部分都是從各村裡搬來的,習性和村裡差不多,隻要有閒工夫,聚在一起聊天說笑什麼的都不稀罕。
但讓原歌多看了幾眼的是,那個年輕姑娘,打扮明顯不是本地人。
花手絹綁著的小馬尾,薄呢子黑大衣,深藍色的卡褲子,熨得整齊的褲腳,高沿的皮鞋。
用這個時代的眼光來看,絕對是非常時髦的。
但年輕姑娘的長相就比較一般了。
雖然皮膚細白,可眼睛細小,鼻子有點塌,嘴唇略厚……
如果是在三十年後,這種長相還能在化妝的時候往高級厭世臉上靠,但這個時代就不行了。
再加上年輕姑娘大概是知道自己是大城市來的人,神態動作都透著一股子勁勁兒的得瑟,大大地給她一般的顏值向下拉分了。
“……他家那個媳婦啊,成天不乾活……懶著呢!天天日上三竿了,還在家裡睡懶覺呢!頓頓飯不是小宋回來做,就是去食堂吃!你說,這過日子有這樣過的麼?她要是個天仙,是個嬌小姐也就算了,明明就是下頭村裡的丫頭!真是!小宋娶了這樣的媳婦,有啥用!”
原歌一點也不想聽到自己被人說的閒話,可誰讓她的耳朵就這麼尖呢?
這個右鄰劉老太,她兒子兒媳都在縣裡工作,不跟她住一起,偶而周末的時候回來看看她。
劉老太整天閒著沒事乾,可不就是東逛逛,西瞅瞅,跟人說說閒話麼。
不知道怎麼地,她就瞄準了宋城兩口子了。
每次宋城一去廚房做飯,劉老太就要在那兒嘮叨幾句。
“哎呀,小宋你這一天天的,工作那麼辛苦,回來還得做飯啊?”
“也就是小原命好,碰著這樣軟脾氣的男人,要是我兒子啊,回來吃不著現成飯,早就一巴掌上去了!”
“大老爺們的係個圍裙,真是太不像樣了!”
“誒,現在這些年輕人啊!我年輕那會兒,不光要種地,還要伺候一大家子人,我婆婆吃素,我老公公愛吃鹹,我一頓飯要做七八個人的,還得是兩三種……誒,現在這些年輕人啊!”
這也是原歌看著她一個獨居的老太太,怕懟出個好歹來,才沒理會她的,不然換個年輕點的,非得把她懟到懷疑人生不可!
然而這老太太可真成,逮著個外地人就在那兒叨叨上了。
這大中午的,就不知道趕緊回去做飯?
原歌跺了跺腳,臉上掛起了笑,昂首挺胸地走向自家門口。
腳步聲打斷了那兩人的說話聲,年輕姑娘轉過臉來,直勾勾地看向原歌。
“請問,宋城是住在這兒嗎?”
年輕姑娘的話裡雖然有請字,但說話的時候下巴微揚,眼神斜睨,一付高傲的樣子。
原歌看她這身打扮,再看她這個模樣,聯想到之前宋城曾經給她交待過的一些事,心裡其實已經有了點數,不由得暗笑一聲。
“沒錯,現在宋城還在上班呢,你有事找他就去鄉政府吧。”
原歌也沒多瞧這人一眼,輕飄飄的丟下一句,就拉開自家木籬笆的院門,走了進去,又把院門給關上了。
說實在的這種院門又不高,隻要不是小娃娃和老太太,都能跳進來,隻能是起個象征的阻擋作用,然而就是這關起的院門,還有原歌無視的態度,就讓年輕姑娘給氣得鼻子都差點歪了。
年輕姑娘氣得直跺腳。
劉老太看熱鬨不怕事大,還在那兒幫腔。
“哎呀,我說小原啊,人家姑娘可是打省城來的乾部,專門找宋城談工作的,你這人怎麼回事啊?把客人就關到了院門外了,就不說請人家進去坐坐?你是怎麼待客的呢?你說你這一天天的,飯也不做,衣服也不洗,現在來了客人了,也不知道待客……你這媳婦當的喲,要是我媳婦,我非得讓我兒子跟她離婚不可!”
原歌回頭打量了年輕姑娘一眼,似笑非笑。
“劉大娘,你倒是好心呢,可是這做客也有做客的道理吧?”
“這找上門來,上來都不打招呼,也不說自己是乾啥的,為啥來找人,就直眉愣眼的站在門口?誰知道這是客人還是啥啊?要是談工作,為啥不去工作單位,來家裡做啥?劉大娘我看你跟這位省城來的乾部說得挺投緣,那你咋不說請人家去你家裡坐坐喲?” .:647547956(群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