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你其八(1 / 2)

老人手上還拿著一個類似於登記表的單子,正焦急的遞到席清音的眼前。

席清音沉默了一會,接過筆,在登記表上寫上‘我有四隻手’的署名。聯係方式則是隨意的寫上微博賬號,至於能不能聯係上他就不是思考範疇以內的事情了。

自始至終,容雲景的眼睛一直緊緊盯著他的手腕位置。

不得不說這次衣服的袖子蠻長,整個書寫完畢以後,手腕上的疤痕也沒有露出來。

交還表格後,心算了一下貓貓麵具剩下來的,席清音麵色一緊。

隻有不到兩分鐘了!

他大腦一片空白,直接調轉腳尖,徑直衝著貝殼殿的出口而去。

容雲景臉色一白:“等一下。”

這個時候席清音哪裡還顧得上他呀,直直走入人群,就連頭都沒有回一下。容雲景的反應也極快,連忙加快腳步跟了上去。

兩個人就在眾人滿眼懵逼的視線中,似乳燕投懷一般,齊齊鑽入了貝殼殿的珊瑚叢,一下子就不見了蹤跡。

有人以為是在追捕逃犯,眼珠一轉靠近容天河,諂媚著發問:“元帥大人,是否需要我們在前麵攔著,很快就能抓到那藍袍人。”

“我也想幫忙攔啊。”容天河歎了口氣說:“可是太子剛剛和我說,千萬不能唐突了那個人,更不要摻和這件事。意思是他可以追,但我們這些旁人不能追。”

那人愣了一瞬間後又狂點頭,說:“懂了,太子殿下這是情趣,是情趣!”

另一邊。

席清音焦急的在高大珊瑚中穿梭。

現在這個情況,想以人身出去簡直是天方夜譚。不過他可以在珊瑚叢裡邊變成貓,再隨著人潮潛出貝殼殿,偷偷的回飛行器。

當然,這一切的前提,是後頭的那個傻鳥停止追他!

不知道跑了多長時間,席清音頭上一輕,兜帽整個垂下,發絲全部散亂的搭在肩膀上。

容雲景撐著膝蓋喘了兩聲,又直起身子,將手中不小心扯下的發帶遞回去,歉疚說:“你彆擔心,我不是想傷害你。”

席清音看了眼藍色發帶,沒有伸手接,“你到底想做什麼?”

容雲景滿臉認真說:“我隻是想弄清楚你究竟是誰。”

“……”

席清音大腦終於冷靜了下來。

跑了這麼一小會,貓貓麵具撐不到幾十秒鐘了。他也如願所償的跑到人少的地方,正好可以趁著這幾十秒的時間裡問幾句話。

席清音說:“殿下希望我是誰?”

容雲景強忍住靠近他的心,駐足在原地說:“我希望你就是你,不是彆的什麼人。”

席清音說:“如果認錯人了呢?”

容雲景說:“不會認錯人。你進貝殼殿的時候,我看見了你手腕上的傷疤。”

席清音頓了頓,說:“眼睛看到的東西不一定為真。這整個貝殼殿有三千多個人,任何人的身上都有可能會有傷疤,也許,我隻是和殿下心中猜測的那個人,傷疤長在同一處而已。”

這本身是一個非常站不住腳的說辭,但見鬼的,容雲景一和眼前人對視上,他的大腦就根本沒有辦法再轉,隻能傻愣愣的順著對方的思路走。

遲疑了很久,他都沒有說話。

席清音再接再厲的繼續洗腦:“你的感覺,很有可能是錯的。”

“錯的?”容雲景眼神閃了閃,臉色蒼白的抿唇說:“如果是我認錯了人,十分抱歉。如果我沒有認錯人——無論你現在在做什麼事情,隻要有困難,隨時都可以來找我。”

停頓了幾秒鐘,容雲景還是低著頭小聲補充了一句:“我可以護你。”

席清音皺眉,終於忍不住說出心裡一直想要問出的話:“你為什麼要那麼在意那個人?”

這句話像是針一般,殺傷力比之前的話語都要重許多。

容雲景垂在衣袖裡的手指微微攥起,忽然抬起臉。這種時候他也顧不上到底有沒有認錯人,隻大聲說:“我不在意還有誰會在意!我、我是這個世界上最在意你的人!”

聽見這句話,席清音沉默了幾秒鐘,搖了搖頭,忽然言語帶了一絲笑意:“殿下,你今天的衣服很好看。”

“……?”

上一秒鐘還滿臉認真,下一秒鐘表情就變得一片空白。在察覺到席清音似乎想要轉身逃走的時候,容雲景腳步微動,十分迅速的跟了上去,順手一撈卻撈了一個空。

再抬眼時人早就不見了。

容雲景久久駐足在原地,抬起手,掌心的藍色發帶在珊瑚的襯托下隱隱散發微光。

那發帶光華流轉,煞是好看。

他小心翼翼的將發帶纏繞在手腕上,摸了摸發帶上的紋路,忽然忍不住笑了一下。

回到VIP區域。

不少人都有意無意的往容雲景的手腕看。

容天河好奇詢問:“這是什麼,你來的時候有佩戴麼?”

容雲景勾唇,搖搖頭沒有說話。

他將衣袖往下扯了扯,藍色緞帶一下子就被遮擋的嚴嚴實實,旁人再也無法窺視。

**

貓咪回到飛行船時,沒有任何人發現異樣。

剛登陸上星網,席清音就接受到陶笑笑的狂轟濫炸:

【四手大大!你瞞的我好苦啊!】

私信發送時間隻是十幾分鐘以前,那個時候的陶笑笑應該還在貝殼殿裡排長隊,怎麼忽然想到了他?

席清音奉行一貫的寡言少語,回複了一個問號,便埋頭和魚木槿商量怎麼發展國畫顏料的一言堂買賣地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