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你二十一(1 / 2)

最先提出質疑的是陶笑笑,他霍然從座位上站起來,搶在陶興昌前麵懷疑道:“你又是什麼人?”

中年男子摸了摸臉上的疤痕,怪笑著說:“我是什麼人,你們心裡不是最清楚的嗎?”

隻是一句話,所有人都猜到了他的身份。

管家顫顫巍巍指著中年男子的方向,幾乎要破口大罵:“那是小主人的印章,你、你竟然敢……”

“我有什麼不敢的。”中年男子舉起手中已經斷成兩節的印章,環視整個貝殼大殿說:“他的畫都是我代筆完成,這份偷來的榮譽,我掰斷了、弄壞了不是理所當然的事情麼。”

在此之前,眾人還都隻是猜測。但男子這話一出來,不少人立即露出恍然的神情。

不過大家也不是傻子,立即有人問道:“你怎麼證明?”

男子立即摘下胸前的畫筆徽章,扭頭看向呆立在一旁的水蕊。

水蕊渾身一個激靈:“……?”

男子不耐煩提醒說:“畫。”

水蕊皺著眉冥思苦想了一陣,大約兩三秒鐘後,驚慌說:“你是那天來送畫的?”

接到對方的眼神示意,水蕊隻得硬著頭皮向大廳裡的眾人講解:“不知道大家還記不記得剛剛有一幅畫作賣品,其上有精神力波動。不不不,不是我有四隻手的《端》,是另一幅油畫作品。當時有人問這幅畫到底是出自誰的手,我想現在我可以告訴你們了——執筆人正是我身邊這位大人。”

話音剛落,傷疤男人向前踏了一小步:“不止那幅畫執筆人是我,事實上你們過去看見的所有署名在他底下的畫作,都是我畫的!”

滿座嘩然。

無數人忍不住開始竊竊私語。

“現在是什麼情況?”

“所以說席清音真的藝術造假咯,這個男人就是當時交易視頻裡的人……可是我怎麼感覺看著不太像啊。”

“人家毀容了你能看出來個屁。”

“當初席清音死的時候我還難受了好一陣子。呸,白難受了,像他那樣人品不好的人啊,早就應該去死了!”

一片詆毀聲中,席清音坐在原位上麵無表情,連眼皮子都沒動一下。

當然,在場還是有不少頭腦清醒的人。

陶笑笑不顧陶家長輩的阻攔,直接起身質問:“要是誰都隨便拿一幅席清音的未公開畫作,睜著眼睛說那是自己畫的,豈不是全天下人都可以是席清音的槍手?”

刀疤男人聽了質疑也不驚慌,他仿佛是有備而來一般,就等著這句話了。

“你覺得我臉上的傷疤是怎麼來的?”

陶笑笑撇嘴:“我管你那傷疤是怎麼來……”

話說到一半,看見刀疤男人從懷中掏出來的銀鏈吊牌,他猛的閉上嘴巴。

與此同時,看見那令牌的人都下意識坐直,滿臉沉思。

席清音也不自覺的坐直了身子。

那塊令牌他也有一份,準確來說,所有當年參戰的人都有一份。令牌上的數字就代表著人員編號,相當於戰場上的‘身份證’。

他想到了這人可能是冒充槍手的人,但他想不到這人竟然與當年那場大戰有牽扯。

刀疤男人將令牌舉到最高點,說:“當年我與席清音一同參戰,分屬在同一個列隊。你們完全可以去星網上查詢我和他兵令的編號,看看我所說的一切是否屬實。”

話音剛落,早已經有人查了出來。

“你們確實是一個隊列,可是他的編號是戰後英雄,而你卻是一個逃兵!”

刀疤男人麵不改色繼續說:“戰場上的禦畫師不比戰士天生的體魄,我們這一行總有不敵的時候。我承認我曾經麵對強敵,選擇臨陣脫逃,犯下了滔天大罪。可你們知道帝國天才、萬民稱讚的席清音做了什麼嗎?!”

場下莫名被cue的席清音眨了眨眼睛。

實話說,他自己也不記得到底是做了什麼,讓眼前的人這麼憤慨。

刀疤男人說:“你們眼中的天之驕子,他借著我當逃兵的事情要挾搶功。其後我所有的戰績和功勞都被改名,記在了他的名下!”

席清音:“……”

難怪一點印象也沒有,原來都是在鬼扯。

雖然他心裡門清,但在場的眾人可不一定了。

早已經有人悄悄的打開星網,向全帝國人民直播這場驚心動魄的拍賣會。

不少人早就心心念念關注著這場全人民共同關注的黑市競拍會,這個時候看見有人直播,自然十分迅速的搶占前排,吃瓜的速度比什麼都快。

直播一傳出去,全網震動。

眾人恍然大悟。

原來這就是黑市競拍會醞釀的大招!

“這個算是實錘了吧。”

席清音右手邊有人這樣說道。

那人的聲音不算小,一句話出來,有不少人都忍不住朝他看去。

有人困惑:“什麼實錘?”

那人立即滿臉堅定,分析起來頭頭是道:“要是這個人說的是假話,那這麼長時間,席清音隻要腦子沒有出問題,他自己跳出來畫一幅自證不就可以啦。他為什麼不畫?還不是自己能力不夠,搶占彆人的功勞,遲早會早到報應!”

說話,他還不停的詢問身邊的人:“你能說出他為什麼不作畫自證麼,你能嗎?你呢?看吧,你們全都解釋不清楚,這件事情根本沒有辦法反駁。看來真相隻有一個,他就是造假了唄。”

話語剛落,這人忽然身子一涼。

向左邊看去,萬人之上的太子殿下褪去溫柔的外殼,正麵無表情的看著他。

這人嘴唇蠕動了一下,到底還是怵太子殿下的威名,縮著頭沒有再吭聲。

隻是心中還是堅信自己說的一定就是事實,一定沒有錯。

另一邊,最先受不了的是管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