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天河大笑撫掌:“那是當然。清水沒有教過你麼,凡事儘量在彆人身上找錯處……哦,忘記了,清水走的早,來不及教你這些。”
萬萬沒有想到對方會拿自己的母親說事,容雲景眸色一深,緊接著就是一陣更加迅猛的攻擊。
兩人戰成一團,誰也不輸誰。
另一邊,席清音拿起畫筆,腦子裡已經有了大致構思。
現在傳承之地的任務是70分以上的素描油畫以及國畫。如果完成這三樣任務,相對應的獎勵是貓貓麵具減少燃料,可以正常使用。
那邊《國畫技法》還沒有看完,加上戰鬥中國畫帶來的幫助遠小於油畫、素描。毋庸置疑,今天的主角必定是油畫以及素描。
觀察到金袍戰士們戰鬥後繼乏力,不少人倒地不起。油畫可以修補戰鬥中受到損傷的精神力,現在最緊要的自然是油畫。
第一筆落下,身邊就像是跟了一隻小蒼蠅一樣,嗡嗡直響。
“哇!席畫師您落筆竟然一點都不抖,好厲害啊!這是要畫什麼,百鳥朝鳳?鳳凰涅槃?”
“哎,魚家從來都是經商,我還是第一次近距離看到禦畫師大人作畫現場呢。好帥呀!”
“嘖嘖嘖,這個筆法簡直是那個誰再世,不愧是S級彆的禦畫師,觀看到您作畫這個經曆,我可以吹一年啦!!!”
席清音忍無可忍的頓住筆尖,涼涼的向側邊看去,一切情緒隱藏在平靜的眸色裡。
魚禍心頓時閉上嘴巴,安靜如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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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笑笑煩躁的推搡魚木槿,說:“要不我掩護你出去,再回來打。”
魚木槿:“不可。”
陶笑笑:“那你站著彆動,彆老想著拿藥救人,先找個地方躲著。”
魚木槿:“倒地戰士太多,不救會死。”
陶笑笑趨近崩潰:“那你到底想怎樣,帶著你我自己也不能好好打!”
魚木槿咬開紗布,給人包紮完畢方才茫然抬眼:“我好像沒有要求你護著我。”
陶笑笑說:“嘿,你這人還有沒有良心。沒有我護著,你五分鐘之內就沒命了。死的比誰都快,嘴還比誰都硬。”
魚木槿垂下視線,說:“我今天本就沒有想活著走出去。”
兩人一陣沉默。
被包紮的那人掙紮的站起身,強硬的從地上拿起不知道是誰遺落的離子炮,頭也不回的猛地紮入混戰。
走前他還看了一眼兩人:“活不了,那就爭取多殺一些人。今天殲滅叛黨,我的父母兄弟明天就不會飽受戰爭的痛苦。”
在陶笑笑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魚木槿已經將生死置之度外,頭鐵的在各種激光武器衝擊炮下四處竄,藥品更是像不要錢一樣一直往外掏。
陶笑笑無法,隻得緊跟保護。
再怎麼說這也是他大哥未婚妻的親弟弟,不能說是親人,但總不能眼睜睜看著對方死去,良心上就過不了這一關。
又救了一名倒地戰士後,陶笑笑無奈說:“敗局已定,對方明顯就是有備而來。這些人根本原因不是身體上的創傷,而是精神力上的疲憊,你這個樣子救根本就是治標不治本。”
魚木槿還是那一句話:“我……不能活著逃走。”
陶笑笑更加無奈了。
看著滿目瘡痍,他咬牙大吼:“禦畫師呢,媽的禦畫師都不乾事的麼!”
咆哮聲被隱藏在巨大的衝擊波下,沒有任何人能感知出陶笑笑話語中的絕望。
但群戰中大家的想法似乎都一致,在飽受痛苦與挫折之時,禦畫師的存在就像是一汪甘甜的泉水,足以讓所有人重新振奮。
不少金袍人目光期盼的看向席清音。
——在畫什麼,一小時過去了,怎麼還沒有畫完,快點,求求你快一點啊!
早先也有不少人參與過抵製席清音的活動,這個時候那些舊事仿佛全部被遺忘殆儘,這個特殊的時刻,席清音就是神。
就是他們眼中可以力挽狂瀾的神,一切疲憊,一切絕望的困境,一切處於死亡邊緣的身軀,似乎都可以因為這個人而絕地逢生。
與之相對應的是紅袍人。
雖不是戰神,但席清音三個字已經代表了許多。
他們的目光時時刻刻緊盯著席清音的方向,那個離子遮罩被各種激光武器打的十分亮眼,嚴密的攻擊下幾乎已經看不清裡麵的人。
隻能隱隱約約在光芒中看見一道清瘦的身影,披著金色的袍服,發尾微微顫動。
就像是自帶閃光燈一般,好看的讓人目眩神迷,也更加讓人膽戰心驚。每一個發尾的顫動,似乎就預兆著遮罩裡的人在添置筆墨。
他們像瘋了一般的發動著攻擊,期盼遮罩在某一個瞬間直接破碎,裡邊的人瞬間被擊倒其後無力作畫。最好直接擊穿那個瘦弱的身軀,徹底瓦解掉金袍眾人的精神支柱。
然而沒有用,容雲景一日不倒,席清音就一日完好。
意識到這一點後,他們像瘋了一般的渴求席清音放棄作畫。
明明之前被全帝國的人冷嘲熱諷,明明不是他的罪責最後都迫於無奈一一接受。
遭受種種迫害後,他還是會一如既往的畫出精神力浩大的畫作,一如既往的做戰爭中保護人們的‘神’麼?
答案是肯定的。
在墨色發尾停止顫動的那一瞬間,所有正分神關注席清音的人都注意到了。
遮罩中的那隻手緩緩落下,纖細蒼白的手背上正隱隱現著青色的經脈。魚禍心適時遞上修複完畢的印章,慶幸萬分的模樣。
與此同時,一股龐大的精神力波動正在遮罩內緩緩散發而出,吸引著所有人的視線。
紅袍人陣營的禦畫師紛紛停下畫筆,在旁人的問詢下也隻是苦澀搖頭,一句話也說不出。
還能說什麼,禦畫師每一個大階段都很難跨越,他們是A級還是是B級,反正都不重要。怎麼地都比不上人家S級的,從根本上就不是一個階層的禦畫師。
皇室的兩人也各自站定,不再繼續爭鬥。
容天河的麵色終於不再是有恃無恐,他挑起眉頭,無奈道:“算天算地,沒想到最終還是算漏了一個環節。”
容雲景說:“算漏了席畫師會幫我?”
其實他自己也沒有想到,在經曆帝國人民的種種迫害以後,席清音還是會站出來,選擇守護帝國。
這幾乎是所有人都無法預料的變故,但容天河的卻搖了搖頭:“他會擁護帝國是必然的。早在十年前我就發現了,總有一類人永遠都不可能為我所用,席畫師就屬於那類人。”
頓了頓,他又開口,話語裡似乎還帶有一陣驚歎:“我是沒有預料到,他竟然在戰鬥中能突破精神力作畫的瓶頸。天才不愧是天才。”
按照原本的戰鬥力估計,即便有席清音的助力,金袍陣營也難以勝利。然而現在……一切謀略都以席清音的突破而全麵被推翻。
所有打向遮罩的攻擊在一瞬間靜止。光暈暫緩,遮罩裡的樣子也終於清晰可見。
席清音撫摸著畫作,眸色冷淡。
他看向像是被按上暫停鍵的眾人,抬起印章在畫作末端重重的按了一下。
印章內‘席清音’三個字就像是某種奇妙的開關,忽然之間打開了擁堵的口子。
精神力像是大壩決堤般傾湧而出,由遮罩圈作為中心,向著四麵八方擴散開來。
金袍無風自動,宛如戰場再現。
如此盛況,今生恐怕都隻能看見一次。這一刻,在場所有人都禁不住張開嘴巴,半天都難以反應過來。
有人呆滯的舉起攝像裝備,絕境中有人伸出一隻手,帶來的衝擊力是無窮無儘的。
他們的腦子裡隻剩下一件事。
那就是讓帝國的人好好看看,好好看看被千夫所指說是藝術造假的人真正的實力,好好看看千鈞一發絕境翻盤的魄力,最後再好好看看……
看看曾經的自己到底有多‘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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