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記者幡然醒悟,奔至鏡頭前鞠躬大喊:“席畫師,對不起我錯了!”
屏幕外的席清音:“……?”
就在席清音懷疑自己是不是過去認識這位太子殿下時,去拿藥的管家終於歸來,一手捧著水杯,另一隻手上是止痛藥。
頭疼的原因是傳承珠,一日壓製一日疼,止痛藥的作用根本微乎其微。
席清音衝管家擺了擺手,轉身朝著畫室徑直走去。走到畫室門口時,他忽然頓了一下,語氣平淡說:“伯伯,勞駕替我取工坊裡最底下的那套畫筆去發布會,待會用到。”
話音剛落,門‘啪’的一聲合上,外頭隻剩下滿臉震驚的年邁管家。
按照正確的流程,席清音隻要在發布會上現場作圖一張,自然能自證清白。可是放在最底下的那套畫筆工具……那不是‘廢畫’的作圖工具麼,‘廢畫’又怎可能自證清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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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布會選址就在席清音彆墅外的山崖邊,那裡風景優美,場地大而廣闊,將將好能容納下受邀參加發布會的近百家媒體。
這可是近十年來都少有的大新聞,不少媒體早早的就來到了場地,就是為了能占到一個最佳的拍攝場地。
黑土豆台就是其中之一,他們本以為提前半天小時來已經十分周全,誰知道來之後一看,竟然已經沒有好位置了。問了一圈方才得知,彆台就跟打了雞血似的,有許多人昨夜就蹲守在此處了。
無法,他們最後隻能將攝影機架在外圈,也就是靠近山崖的位置。
這個地方很不好,拍席清音隻能拍到一點點,還有一半是懸空的山崖。觀眾想看的自然是席清音作畫的樣子,他們看空蕩蕩的山崖做什麼?可以想象,這份素材若是交到台裡,還不知道要怎樣被上頭狠狠臭罵呢。
越想越憤懣不平,小陳拉了拉正在架三腳架的導師,好奇問:“叔,這個席清音當真有這麼火,搞這麼大陣仗至於麼。而且他的畫都是槍手畫的,我就奇了怪,網上為什麼還會有那麼多人喜歡他呀?”
難道不是應該立即脫粉回踩嗎?
導師早幾年跟拍過席清音,聽見小陳的話他也隻是搖頭笑了笑,說:“待會見到真人你就明白了。”
小陳滿臉不在意,見到真人又如何,作假就是作假,這一點無可辯駁。正欲再說,遠處忽然人頭攢動,應當是正主來了。
小陳立即停下心思,伸頭看去。
隻是一眼,他立即驚的忘記言語。
來人身著華國古典白袍,風一吹,衣擺飄飄,看上去就像神仙下凡似的,渾身仙氣。肩頸兩邊是幾縷碎發,腦後的一頭青絲則是鬆鬆挽起,隻用一根玉簪用作固定。
單看身形,已是極為驚豔,再細看麵容更乃一絕。有些人生來就是用作一眼萬年的,說的就是席清音這種長相。
清冷冰寒,宛如淨水蓮花般孤高,隻可遠觀而不可褻玩焉。
“我好像明白了。”小陳苦笑出聲,“隻是不知這種神仙人物,到底為什麼會落難至此了。”
相似對話時有發生,在場的幾百號人不約而同的被席清音的身姿震撼了一瞬。
雖說網絡上也流傳有席清音的視頻與照片,但長相再好頂多也是多看兩眼,轉頭就忘記了,麵見真人的時候不一樣,那個時候會有氣質加持,看一眼便足以銘記於心。
直到席清音走到作畫台邊,媒體記者們方才猛然回神。一時之間,閃光燈與快門聲連綿不絕,刺到人幾乎睜不開眼睛。
席清音習以為常,單手接過管家遞過來的畫筆箱,另一手取過小盒子中的宣紙,平鋪於案幾之上。
這第一個動作就很不尋常,媒體們麵麵相覷,忍不住開始竊竊私語。
“平鋪作畫,這是什麼奇怪的畫法?”
“油畫、素描,這兩大畫種正規禦畫師可都是要將畫布支起來的,席清音該不會廢到連基本畫法都不曉得吧?”
“哎,何必還非得來個自證,這不是自取其辱麼。”
席清音不是沒有聽見四周溢過來的質疑,他手下的動作沒有停頓,神情更是十分淡定,未曾有一絲動搖。
幾千年來文明斷層,世人隻知觀素描可以補充戰鬥後消耗的精神力,觀油畫可以修複戰鬥中損傷的精神力,其餘畫種均中看不中用,合稱‘廢畫’。
甚至前二十幾年裡,就連席清音自己也是這麼以為的。直到不久前進入傳承珠,這時的他方才知曉,古文明中除了素描和油畫,還有一種畫種久盛不衰,古人類稱它為‘國畫’,也就是現今‘廢畫’的一種。網,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