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快!”
“舒服!”
“此乃勇士之酒!是霸王了!”
“哈哈哈!好酒!好酒!這才是男人該喝的酒!丁翁的售價委屈此酒了!”
“不錯!是男人就該喝燎原酒!”
他們舒服地呼出一口氣,抽空說了一句簡短的感受,隨即又迫不及待地飲下了第二口,眯著眼睛體會美酒帶來的餘韻,全然沉浸在了美酒之中。
外頭聞著酒香心癢癢的人哪裡還能忍得住,頃刻一窩蜂湧了進來,張口要燎原酒。
丁翁喜得好像新婚夜裡的新郎,紅光滿麵地向夥計招手。“彆傻愣著了,還不快來幫忙招待客人!”
夥計應了兩聲,趕忙迎向客人,一眨眼便淹沒在了人海中間。
酒館裡一下子裝進了太多的人,空間急劇減少,柳青玉人太小,一時不察就被猴急的酒客擠到了門口處。
丁翁看見後擔心粗莽的客人撞倒柳青玉,馬上從人群裡擠了出來護著他,要把他帶回屋裡瓶兒身邊。
不成想,二人剛轉身,丁翁就叫人拉住了手臂。
“丁翁!可否賒一壇子燎原酒給我?一小壇,某隻要一小壇就好。”
來人是個很胖的中年男人,手臉腳肚一團團的儘是肥肉,遠遠看著如同一坨會走會動的活肉球,像極了某國特彆培養出來的相撲選手。
柳青玉瞅見來人,不禁張了張嘴巴,一雙圓溜溜的眸子一眨不眨盯著他。
丁翁以為來人驚悚的樣子嚇到了柳青玉,立刻開口給他說明了來人的身份。“公子莫要害怕,此人是小老兒的一個遠房親戚周老二,隻是長相過於肥胖而已,其實心地不壞。”
“說起來,這周老二年輕的時候也是個俊俏少年郎。可惜呀,而立之年開始嗜酒如命,人一天天的胖了起來,以致於變成了小郎君你現在見到的可怖模樣。”
是肥胖毀了周老二,回憶起他昔日的模樣,丁翁心中唏噓不已。
柳青玉心中感到奇怪,根據丁翁的說法,這周老二是因為嗜酒不斷發胖的。可喝酒傷肝,人不該越來越瘦嗎?怎麼反倒胖成了球?
柳青玉用懷疑的目光打量周老二,疑問道:“他這人胖的也太可怕了吧,真的不是患有肥胖一類的病症嗎?”
“這小老兒就不清楚了。”丁翁搖搖頭,指著屋裡道:“來,小郎君,咱們進屋子裡,甭管這人。”
周老二見狀大急,急切之下身體快過腦子,直接用碩大的身板擋住了柳青玉和丁翁的去路。“等等,你還沒答應賒酒給我,不能走!”
丁翁怒目而視周老二,指著他的鼻子罵道:“說說這些年來你欠了我多少銀子,你怎麼還有臉找我賒酒?”
周老二無地自容,頓了頓,仍舔著臉道:“那……那一口,一口行不?家裡婆娘管得嚴,我已經兩天沒沾過酒的滋味了。求你施舍我一口燎原酒,求你了!”
說著說著,他一手抓著頭發,一手抱住丁翁的大腿,眼淚鼻涕一起掉,哭得不能自抑。
瞧周老二這般作態,柳青玉心中越發覺得古怪。
哪有人嗜酒到這種地步,才兩天沒喝酒就跟犯了毒-癮的人差不多了。甚至為了一口酒,居然連尊嚴都能不要。
丁翁狠下心腸道:“不行不行,你快回去!你家那位暴脾氣的,知道我給你酒喝,一準又要尋我老頭子晦氣,叫我不得安寧。”
周老二家中原小有資產,但自從他有了嗜酒的毛病開始,每日喝酒三甕不嫌多。他不事生產日日隻知道喝酒,沒幾年就敗光了家業,偏還以為家裡還和從前一樣富足,到處賒賬找酒喝,在金華城大大小小的酒館都欠下了賬。
若非媳婦是個能乾的,守著僅剩的幾畝田地不讓周老二動,他早不知道餓死在哪條街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