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3 那日被裴燁莫名其妙的抱了一抱之後,對方的行蹤就愈發詭異起來。
起初, 溫甜以為, 裴燁是害羞。
她這位名義上的丈夫,臉皮著實很薄, 而且格外要麵子。
聽聞在學校裡麵,裴燁的名聲也不大好,總是什麼校園惡棍, 校園惡霸,雲雲。
該校園惡霸, 一連躲了幾天, 躲到了家長會這天,終於躲不了了。
江琴對家長會的重視程度僅次於她去參加某某國際時裝周。
她推了一天的行程——當然,這些行程無非就是逛街購物喝下午茶。
江琴花了一天的時間給自己打扮, 她抽空問了一聲溫甜, 溫甜早就和她打過招呼,說自己的姐姐回去。
江琴當即和她約定, 當天一定要親自見一見姐姐。
溫甜嘴上答應的很快,不過她這人說話向來鬼話連篇, 實在沒有一點可信度。
晚上六點鐘的時候, 打扮成一隻花花蝴蝶的江琴終於帶著裴燁往學校裡去了。
溫甜為了避免誤會, 堅決不肯坐江琴的車。
裴燁這幾天都沒怎麼和她打照麵, 二人難得又聚到了同一個空間之下, 目光卻沒有交彙。
江琴已然見怪不怪。
這兩人就沒有好好相處的時刻, 不互相在屋子裡罵起來她就謝天謝地。
車子緩緩開啟, 江琴突然歎了一口氣。
“寶寶,你告訴媽媽,你覺得小甜怎麼樣?”
裴燁神遊天外的心思還沒收回來。
他那天魔怔了似的突然抱住了溫甜。
目的達成了,氣氛卻尷尬無比。
他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走回家裡去的。
溫甜也沒有把這件事拿出來取笑他,溫甜如果用這個取笑他,他就非要跟溫甜拚命不可。
這是麵子問題,裴燁是個十分要麵子的帥哥。
他不自然的用手掩著唇:“怎麼了?”
眼神亂瞟,仔細一看就能發現他的心慌意亂。
江琴道:“沒什麼,媽媽就是問問,你是不是討厭小甜?”
裴燁:“問這個乾什麼?她不是你們弄到家裡來的嗎。”
江琴道:“媽媽和爸爸都挺喜歡她,是很希望你可以和小甜在一起的,如果不在一起,交個朋友也可以。你總是不順著媽媽的意思來。”
裴燁嗤了一聲:“你們喜歡跟我有什麼關係。”
江琴此刻,便又歎了口氣:“你要是實在不喜歡,我就讓你跟小甜分開住。”
裴燁頓了下,僵了一瞬。
他直接開口:“分開住是什麼意思?”
江琴:“分開就是分開的意思,與其你們住在同一個屋簷下麵天天吵架,索性我出去給小甜找一處房子,然後讓王媽過去照顧她。”
她看著裴燁:“你覺得呢?”
裴燁嘴唇無意識的張開,問道:“這是你決定的,還是……”
江琴:“我是瘋了嗎,把人家叫過來,然後在把人家趕出去。當然是小甜跟我提的。”她頗有些遺憾:“我知道你一直不喜歡她,小甜剛來的時候我就看出來了,你巴不得人家住出去,現在她真的出去了,你滿意了嗎。”
裴燁問道:“她說的?”
江琴道:“你還要我說幾遍?”
此後一路,裴燁都不在說話。
司機已經驅車到了二中。
江琴一下車,便看到了站在校門口的花朝。
她與花朝認識的早,但並不知道花朝最近心血來潮的當人民教師。
花朝喊道:“江施主。”
江琴笑道:“花師父。”
裴燁對花朝印象不深,他一到學校,毛仔就找他打籃球去,因此他頭也不回的就走了。
江琴與花朝攀談一二,這才知道他最近到了學校來工作。
她對花朝的特立獨行並不奇怪。
這個和尚重來都是出乎意料的。
當年裴燁大病,江琴通過朋友介紹找到了花朝。
那會兒,花朝才二十出頭,因為要出家當和尚的緣故,跟家裡鬨得不可開交。
他一邊鬨,一邊很有耐性的給江琴解了疑惑,拯救這個可憐母親於水深火熱之中。
花朝出生於什麼家庭,不可考究,隻知道他出家的事,十年前的財經新聞鋪天蓋地報道過。
家中做什麼的,也不可考究,江琴隻知道是個龐大的家族,有錢有勢,什麼都做,傳媒娛樂,珠寶服飾,建築投資,雲雲。
花朝作為長子,出家的時候確實滿城風雨。
這也正是他奇葩的一點。
江琴對他十分尊敬,大約是對方救過自己兒子命的緣故,二人一路相談甚歡。
花朝道:“小甜的家長會是江施主來開嗎。”
江琴斷沒有想到花朝會問她這個問題。
說來,她有些尷尬:“不是我,小甜是她姐姐來。”
花朝若有所思的看了前麵一眼,說道:“我記起來了,她姐姐,叫溫憐惜。”
晚上七點,距離家長會還有半個小時。
溫憐惜終於騎著自行車匆匆趕來。
她似乎剛在劇組裡麵下班,裡頭的衣服都沒來的急換,穿了一套雪白的盤口領子中山裝就過來了。
溫甜等了她許久,見她來了,便帶著她往教室走。
溫憐惜從背包裡摸出兩個梅乾菜餅來。
她在趕在去教室前狂吃,絲毫不在乎自己一張俊俏的臉蛋——吃的都快變形了。
溫甜道:“你慢點兒吃,乾巴巴的東西容易噎著。”
剛說完,溫憐惜就噎著了。
她自作孽,非要一邊吃一邊問溫甜,他們班那個班主任叫什麼名字。
溫甜還沒來得及說,溫憐惜就已經撐著牆狂咳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