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為了趕近路,走的是穿過操場的一條羊腸小道。
開水房在食堂的地方,這一路又沒放置賣水的售賣機器,溫甜道:“你在這兒噎一會兒,我去給你弄水。”
溫憐惜擺擺手,連忙讓溫甜趕緊去。
此人這輩子不知道怎麼投的胎,皮相是頂級的俊俏,運氣確實頂級的衰。
從小到大沒中過一次獎不說,連喝口涼水都能塞牙。
溫憐惜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噎的險些斷氣,就在她大呼天妒紅顏,紅顏薄命等台詞時,一瓶水遞了過來。
這水簡直是救命的東西,溫憐惜還沒看清楚給她遞水的人是誰,本能就不受控製的先去拿水。
瓶蓋被貼心的擰開,溫憐惜喝了幾大口,終於把胸口的燒餅給咽下去了。
她抬起頭,說道:“你回來的挺快嘛。”
甫一抬頭,便看見花朝笑眯眯的看著她。
“溫施主。”
溫憐惜臉色一變,條件反射的將水往花朝的身上一砸,打濕了他半個肩膀,此女拔腿就跑。
奈何花朝的速度比她快。
溫憐惜跑了兩步都沒有,便被花朝猛地按到了樹上。
這樹好巧不巧長在這裡,花朝笑道:“好久不見,溫施主跑什麼,做賊心虛嗎。”
溫憐惜大驚:“你怎麼在這裡!”
花朝:“我怎麼不在這裡,貧僧四海為家。”
溫憐惜乾笑兩聲:“好巧好巧。”
她推了一下,沒推開。
花朝的力氣很大,身上帶著淩冽的氣勢,壓迫性和侵略性極強,此刻,哪兒還有修身養性的佛家弟子的氣度。
“聽說你們佛教裡麵有句話,這麼說的,說的很好,色即是空,空即是色,你看你和我的距離是不是太近了。”
“溫施主有所不知,我還俗了。”他道:“況且,我即是佛,佛即是我,佛法在我心中,我又為何受世俗的偏見。”
溫憐惜心想:這麼多年過去,花朝說鬼話的本事倒越來越高,臉皮也越來越厚。
花朝此刻在笑。
笑的卻與平時又不大相同。
笑出了幾分咬牙切齒的意味:“溫施主讓我好找啊。睡完就跑是人做的事嗎?”
溫憐惜聽到這話,臉色登時一白,牙齒上下打架:“我靠!花朝,這事兒得講理,誤會、誤會一場啊!”
她:“假和尚,放開我,你彆告訴我,你是來找我負責的,我沒錢負責,你就當誤會吧。”
花朝掐著她的腮幫子,逼迫她嘟著嘴。
溫憐惜暗道:不好,這個假和尚古裡古怪,我看是多半要作,媽的……什麼和尚!這世界上還有這樣的和尚嗎!
花朝看起來,也不像個和尚。
他頭發烏黑柔軟,皮膚瓷白細嫩,眉眼溫柔,五官硬挺,走出去誰相信他是個和尚!說他是個小鮮肉都有人信!
溫憐惜:“有話好好說,我妹妹在這兒。”
花朝笑了起來:“小甜不在這兒,你是不是就打算躲我一輩子。”
他終於放開手,溫憐惜揉了揉臉頰。
“不好意思,我覺得我們不合適,你喜歡當和尚,但本人不喜歡當尼姑。”
花朝始終溫溫和和的看著她。
不過他手下的力氣很重,看著跟臉上的表情完全不一樣。
“我說過你可以跑嗎。”
溫憐惜心道:玩兒什麼霸道總裁這一套。
她剛要開口罵人,溫甜在此刻回來。
溫憐惜一驚,連忙想掙脫開花朝的手。
哪知道花朝的手如同手銬一樣,死死地銬著她,令她掙脫不得,動彈不能。
溫憐惜隻能把自己被扣住的手往身後放。
溫甜拿著水,抬頭就看見了二人。
早年,溫憐惜和花朝的關係還沒這麼糟糕的時候,時常混在一起打工。
花朝當年自稱是個窮和尚,企圖說服溫憐惜跟她一塊兒去要飯,並提出了佛心平等的概念:不擇貧富,不撿淨穢,不受彆請,挨戶依序托缽而乞食,可培養平等心,消除煩惱。
意思是,不管有錢沒有錢,都要飯。
溫憐惜但凡有點兒自尊,都不會被這一通鬼話給騙去。
她斷然不會要飯,但和花朝鬼混在一起的時間卻多了。
溫甜隻知道二人中途不知道什麼原因,吵了一架,分道揚鑣。
她反正橫豎看這個假和尚不爽,要不是他提出的什麼結婚衝喜,她能年紀小小的就嫁做人婦嗎。
更彆說當年還搶走了溫憐惜對她的關注,總之,多方因素加起來,溫甜對花朝的敵意明顯的能化為實質。
“你和他在乾什麼?”
溫甜臉色一冷,口氣就不太好。
她這話問起其實沒有什麼意思,但是溫憐惜的手還被花朝抓著,瞬間冷汗就布滿了額頭。
花朝終於大發慈悲的鬆手,笑道:“遇到了你姐姐,在這裡敘舊。”
溫憐惜如獲大赦,一刻都不敢在此地多待,拉著溫甜就跑了。
溫甜被拽的莫名其妙,想問點兒什麼,後來也沒問。
七點半,家長會正式開始。
除了高一家長會之外,高三的幾個零星的班級因為高考的緣故,也喊來了家長。
溫憐惜進去之後,溫甜就沒事情做了。
通常,下午一放學,溫甜就往家裡走。
晚上的二中,她還從來沒有見到過。
溫甜無所事事的在教學樓一樓和四樓之間巡邏,走上去又走下來,找不到有意思的事情。
走第二遍的時候,她在三樓撞見了裴燁。
準確來說,不是撞見裴燁,是撞見了李曼曼和裴燁。
隔壁的女校今日不知道開不開家長會,總之溫甜不大關注這件事情。
她走過來的時候,正好聽到了李曼曼似真似假的表白:“裴燁,我挺喜歡你的,要不然你跟我試試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