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事部經理抖了一下。
裴燁道:“他怎麼回事?”
溫甜搖頭:“我不知道。”
她一眼都沒分給經理, 繼續說:“我累了。”
裴燁對她到了有求必應的程度,縱容的沒了邊, 溫甜此刻說累,他便道:“回家再說。”
司機將車開到大門口, 他走之前,招呼了秘書過來。
人事部經理還想解釋什麼,往前走了兩步,臉色慘白的喊了一聲:“裴總!裴……”
保鏢上前把情緒激動地經理給架了起來。
裴燁關上車窗, 懶得理這個男人。
楊秘書慣知道他的做法, 早些年他跟在裴燁身邊的時候, 就知道惹誰都成, 彆惹溫小姐,這是他的逆鱗。
此刻, 這位人事部經理口出狂言,一口氣把溫甜得罪的不輕, 下場自然不是開除那麼簡單。
溫甜閉上眼睛,在車裡休息。
到家之後, 裴燁突然攔住她:“溫甜, 你叫也叫了, 什麼時候跟我去領證。”
溫甜方才就是為了脫身,這才喊了裴燁一句,她揉了揉眉心。
裴燁一看, 知道她要賴賬, 立刻將她攔腰抱起, 壓在沙發上。
溫甜猝不及防,被迫和他麵對麵,兩人的目光撞到了一塊兒。
裴燁問道:“你到底在猶豫什麼?我看你也挺喜歡我的,怎麼總是逃避結婚的話題。”
溫甜:“你就這麼想結婚。”
“錯,不是我這麼想結婚,是要跟你結婚。你這人好沒有安全感,我看乾脆彆談戀愛,直接結婚,或者把你綁在家裡,我隻要一不留神,你就能跑了。”
溫甜推了一把他:“你起來,壓得我喘不過氣了。”
她臉色蒼白,不似作假。
裴燁將她半摟半抱的塞進自己懷裡。
他捏了下溫甜的腰,隻覺得瘦骨嶙峋,不免心疼:“你怎麼總不長肉。”
高中的時候,溫甜雖然體弱,但好歹看著有個人樣。
幾年不見,她這個心病越來越嚴重,話更少,人更冷。
“你心裡想什麼,你全都告訴我。兩個人總比一個人有辦法。”
裴燁歎了口氣:“你還在吃藥嗎?”
溫甜隨口撒謊道:“沒有。”
“彆吃了。”
“嗯。”
裴燁心裡慌得厲害。
溫甜在他懷裡呆了沒多久,昏昏欲睡,不消片刻就睡死了。
她睡著的時候,怪嚇人,呼吸之間微不可聞,看上去就跟死了一樣。
等她睡著,裴燁叫來了醫生。
醫生姓陳,大晚上的被裴燁急急的叫過來,心中便有數:多半是那位小裴太太又出事了。
到時,裴燁直接在門口攔住他:“她怎麼回事,越睡越厲害?”
陳醫生擦了把汗:“走,進屋說。”
裴燁倒了一壺茶,陳醫生一飲而儘:“溫小姐的病,是心病。心病要心藥醫,你三番五次找我,我也沒轍啊!”
裴燁刻薄道:“你這個庸醫,從我這兒拿工資的時候怎麼不說這句話?”
‘庸醫’陳醫生,醫術好,脾氣比醫術更好,聽裴燁說他庸醫,也不生氣,反而道:“你是她丈夫,你多勸勸她。”
裴燁反問:“我怎麼勸,她什麼都不和我說。”
陳醫生欣慰道:“你總算說了句人話,你叫我怎麼勸,怎麼開導,她也什麼也不跟我說。我就是有靈丹妙藥,我也勸不了啊。”
裴燁鬱卒了。
陳醫生:“溫小姐這段時間吃飯嗎?”
裴燁:“不吃,每天就泡點兒飯吃,貓吃的都比她多。”
“葷腥也不吃?”
“不肯吃。”
陳醫生長歎:“這樣下去不行,要不然,先打營養針?”
裴燁看了他一眼:“不行。你有沒有什麼辦法能讓她停藥。”
“什麼?”
“停藥。”裴燁眉頭皺的死緊。
他知道溫甜吃那藥,抗抑鬱,藥效強的很,吃下去之後不但沒有悲傷的情緒,乾脆連七情六欲一起抹殺了。
溫甜現在就像個精致又漂亮的瓷娃娃,毫無感情色彩,擺在博物館就能當鎮館之寶。
他深刻懷疑,就是這破藥吃的,溫甜的感情才會像白水一樣寡淡無味。
不然怎麼解釋,她明明喜歡他,卻又死活不跟他結婚?!
裴燁覺得自己推理的很對,並且越想越氣憤。
陳醫生道:“裴總,你有沒有想過,溫小姐的心病是什麼?”
裴燁愣了一下,“大概是……她母親吧。”
這一點消息,還是當年在陵城的時候,聽到的小道消息。
捕風捉影,也不知道可靠不可靠。
還有綁架一事……
陳醫生很快反映道:“童年創傷。”
裴燁看著他。
“你多帶她出去散散心,看能不能好轉,實在不行,我們在想想其他辦法。”
陳醫生開口:“我和溫小姐幾次接觸下來,你也看到了,她對我排斥至極,我說的話對她而言等於是放屁。她唯一依賴的人是你。”
這句話,讓裴燁低落的情緒好轉了不少。
“對症下藥,我覺得還是要你自己去開導她。不妨帶她到處轉轉,說不定心情一好,病就好了。”
裴燁揮手:“行了。”
陳醫生留下了幾盒包裝慘淡的西藥。
溫甜在二樓睡得很熟,他上去的時候,沒有驚動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