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秦瑜不認識,但是熟悉。
明行真君段格非,是周顏的師父,也是蘇小月和蘇小小的親爹。
說起來天天見蘇小小,也沒覺得她會有這麼好看的一個爹啊。
隨母不隨父,血脈之力總是在最會讓人遺憾的地方讓人遺憾。
這位道號雖和自家師父隻差了一個字,但是顏值差了得有十萬八千裡。
有道是麵若中秋之月,如春曉之花,鬢若刀裁,眉如墨畫,麵如桃瓣,目若秋波……明行真君真是個按著標準長的美男子了。
再想想那個一個月就能聞名帝都風塵界的周顏小哥……這對師徒的顏值那可真是不得了了。
難道真是好看的師父找好看的徒弟,不好看的師父才會找一般般的自己?
秦瑜立在他身後,隻能對著美男子完美的後腦勺發呆,肚子裡翻滾著萬語千言,偏偏這場合隻適合做個被鋸了嘴的葫蘆。
梅婉婉那邊來的是成均真君。
成均真君素來瞧不上“小家子氣”的玄明真君,並且常常當麵嘲諷玄明真君的丹藥“難吃的要命”。
不過畢竟是熟知玄明真君每一種丹藥味道的成均真君嘛,這麼些年為“小家子氣”的玄明真君創了不少收入的成均真君嘛……
相愛相殺什麼的,也很是說的通嘛。
如今劍宗還遠遠沒到元嬰期也泛濫的程度,兩位重量級的真君壓場子,再加上宗主明瓚真君、旁觀的刑堂陳師……
梅婉婉瞧著場內的四位大修,有一種要搞事的刺激。
“我覺得明瓚真君今日行事不同了些。”夜裡秦瑜坐在燈燭旁,是這樣說的。“雖然他老人家一直都很照顧我來著,但今天的態度尤其好。”
“能不好嗎?”梅婉婉說。“無論是因為明平師叔還是大師兄,宗主都會把這事漂漂亮亮的做了,何況你我本就沒有過錯。”
這倒是真的,梅婉婉自己是個丹修,再清楚明白丹毒這玩意兒的危害不過了。
“彆說有丹毒了,即便是一點丹毒都沒有的極品丹,隻要是暴血丹這種倒黴玩意兒,我也不會拿來給你吃。提前透支潛力求捷徑的害人玩意兒……”梅婉婉說。
“得了吧,我知道你煉了。”秦瑜說她。
梅婉婉和玄明真君一樣,都是天生的收集癖,最愛收集丹藥丹方,暴血丹這種煉製方法簡單,但是效果有趣的丹藥她是一定會去試試的。
不過煉了不代表要吃,這點底線,癡迷丹藥的梅婉婉還是有的。
恢複清白的過程十分的容易和快速。
但不知道為何,陳師在宣布了刑堂的調查結果後,還讓她親自上去一趟。
秦瑜拿不準這位陳師是偏向誰的,於是她看著自己的“監護人”。
明行真君人好看,說話的聲音也好聽。語氣淡淡的說:“去吧。”
於是秦瑜也就去了。
作為從來不按路數出牌的行為藝術家,陳師不明目的卻殺氣滿滿的突然襲擊成功的逼出了秦瑜目前能使出的最好的一劍。
雖不知道秦瑜這迅疾驚豔的一劍有沒有給在場的幾位大修留下深刻的印象,但作為旁觀者,梅婉婉至少能肯定給各位大修留下了印象。
至少搞襲擊的陳師自己都可能被驚到了。
全程關注,並且著重關心陳師的梅婉婉自然不會錯過陳師的任何一個細微的神情波動。
想到這就心中爽的不行的梅婉婉,對秦瑜這種沒有什麼技術含量而言的心路曆程,難得的說:“還行,就是有點蠢。”
但還沒等秦瑜反應過來錘她,她的讚揚就緊跟著來了。“我覺得你現在劍可比江瀟快了。”
快不等於就能硬碰硬打的過了,不過秦瑜自己也挺高興,說:“我也許摸到了劍意的門徑了。”
這一點,幾位大修士基本上心裡都有數了。
事後明行真君瞧著陳師那張沒什麼表情的惡人臉,也難得的順眼了不少。
“看來陳師兄是有備而來的。”段格非說。“陳師兄和小雲的恩怨看來是不打緊了。”
陳師依舊拿著下巴瞧人的態度瞧著眼前這個“禍水”,要知道陳師素來不喜歡長得比女人還要好看的男修和長得不良家婦女的女修……
冷哼一聲:“做師父的賬另算。”
這是恩怨沒完的意思。
恩怨沒完的陳師在事情處理的時候卻是站在秦瑜一方的,之前一劍不僅讓秦瑜在諸位大修的眼裡的身價短時間內提升了不少,也爭取到了更多的補償。
這事說大也不大,說小也不小,那廂單贏麵對哭得稀裡嘩啦的室友沒軟下心腸,這廂秦瑜和梅婉婉的態度也很堅決,總之不接受私下的和解嗎,哪怕和解了在物質上得到的比不和解多的多。
兩位真君既沒有勸她們息事寧人,也不說什麼鼓勵她們維權到底的話,隻是問了問兩人的想法。
舉報的那位弟子是誰,宗門依舊沒說明。
但從真君們的態度來看,對方的來頭或許也不簡單。
舉報同門,若是同門確有其事,遭殃的那個罪有應得。
但若沒有這事,也不會對舉報的那人有什麼實際上的處罰,舉報不屬實這事頂多就是罰個靈玉罷了。
若不是宗門擔心弟子間出現“風聞其事”的情況,或許連靈玉也不會罰。
但這次性質實在惡劣了些,明瓚真君直接跳過了“風聞其事”的問題,直截了當的定了個陷害同門的罪責。
這個性質就很嚴重了,要知道宗門律例裡陷害同門這一條裡,最嚴重的可是廢靈根,逐出宗門。
雖然不至於如此,但也代表了宗裡對此事的嚴厲態度。
對方這時候知道畏懼了,想私下和解,也是正常的。
兩位真君沒被對方開出的豐厚條件打動心腸。
兩個小的也一樣。
梅婉婉:“真君,我們兩個不缺東西,就缺個公道。”
秦瑜:“不和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