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夫人坐在梳妝台前，慢條斯理地往臉上塗抹護膚品。
夫妻兩人閒話家常。
“小恒的生日你準備的怎麼樣了？”淩先生問。
淩夫人笑了笑：“我自己的兒子還能不上心？放心，肯定妥當。”
“那就好。”淩先生漫不經心地問，“我最近忙，很久沒和他聊過了，他最近怎麼樣，有沒有問過阿丁的事？”
淩夫人的眉毛微微動了動，但因為在用按摩儀揉動臉部，並不明顯：“阿丁？一個保姆，他有什麼好惦記的？倒是和阿丁的女兒關係不錯，叫我說什麼好，這小子就是故意氣我。”
“阿丁的女兒？”淩先生似乎有點驚訝。
淩夫人輕蔑道：“可不是，小小年紀，心思不小，小染也一起上下學，就住在隔壁，沒見她和小恒有什麼接觸。”
淩先生不動聲色：“小姑娘很不安分？”
“說不好，沒做過什麼出格的事，但你想想，好端端的，你兒子總不會無緣無故看上人家了吧？”淩夫人典型的母親心態，錯的永遠不是兒子。
“看上了也沒什麼，小恒開心就好，我們淩家未必要找門當戶對的。”他漫不經心道，“我聽老林說，那孩子膽子挺大。”
淩夫人不安地沉默了下去。
淩先生掀起眼皮：“你不喜歡？”
“我就覺得，咱們小恒值得更好的。”淩夫人若無其事地笑了笑，夜燈下的皮膚泛出晶瑩的光澤，“S國的女孩兒，我們小恒哪個娶不到？”
這話大大取悅了淩先生，他玩笑道：“也不一定要本國的，他要是喜歡，娶個公主回來也行啊。”
“那要看是哪國的。”淩夫人猶自挑揀，方才不經意爬上心頭的陰霾，似乎消散了。
又或許，隻是刻意不去在意。
*
國內的下葬自有一套流程，轉做白事的人全權承包，不勞家屬費半點心思。
吹吹打打念完經後，丁湘的骨灰入墓，就葬在她的父母邊上，也算是一家人團圓了。
辦完後，言真真婉拒了舅舅的挽留，帶著昨天買好的土特產，坐當晚的夜班飛機回S國。
落地就是周三，她沒有休息，直奔學校。
目前來說，她覺得春和是一個比較安全的地方……好叭，說實話，老校長給他一種不輸給淩先生的boss感。
她本能地覺得，淩家和春和是一種微妙的井水不犯河水的關係。
學校裡交談，遠比在淩家安全。
小樹林裡，言真真一邊吃著冰激淩，一邊晃了晃背包：“我都準備好了，去哪裡檢查？”
淩恒本來打算在自己的地下實驗室裡進行，可前兩天的事給他敲響了警鐘，便改了主意：“就用學校的吧。”
春和這種專門為權貴子弟打造的貴族學校，教學姑且不論，設施絕對超一流。除了上課使用的實驗室外，還專門為相關社團提供學習的場所。
淩恒就有一間獨立實驗室的使用權，偶爾也會在這裡打發下時間。
而且，學校實驗室的好處是人多手雜，不容易查痕跡。
理由也很好找。
“你實驗課的成績也不怎麼樣。”淩恒扣了個鍋過去，“就說給你補課好了。”
言真真：o(￣ヘ￣o＃)
臨近考試，抱佛腳的人還不少，淩恒和言真真大大方方加入其中，並沒有受到太多的懷疑。
就是多了些緋聞。
淩恒有意借此掩蓋他和言真真的行動，不解釋。言真真則完全無所謂，甚至還覺得很有趣。
獨立實驗室裡沒有人。
淩恒刷卡進門，檢查了一下儀器，用自製的小程序屏蔽了學校內部的係統。這才說：“拿來吧。”
言真真遞給了他三樣東西：骨灰、沾了血的紙巾和頭發。
“血是我舅舅的。”言真真坦白道，“我怕我不是我媽親生的。”
她專門回國一次，當然不止是帶回骨灰那麼簡單，主要還是為了拿到丁舅舅的DNA作為參照。
本來用頭發就行，可家裡的梳子是舅舅舅媽共用，無奈之下，隻好讓舅舅切菜的時候割一下手指頭。
淩恒愣了下，倏而發覺言真真不僅膽子大，心也很細。
挺特彆的女生。他想著，隨之又是一怔。
這似乎是他第一次用“女生”這個標簽來看她，以前都是“湘姨的女兒”“挺可憐/麻煩/的人”以及“共享秘密的朋友”。
帶了性彆後，好像哪裡怪怪的。
淩恒眨了眨眼，拋掉亂七八糟的想法，接過三個樣本，標注清楚後，開始提取血液或細胞。
“要多久？”言真真問。
“儀器一般，三、四個小時吧。”淩恒考慮了下，“給你補個課吧。”
言真真不由為自己正名：“我沒那麼蠢，隻是國內沒有實驗考試。”
“現在有了。”他脫掉手套，拿起記號筆在白板上寫公式，“今年考乙酸乙酯的製備，很簡單的，做熟練就行，但實驗筆記要寫全，不然會扣分。”
言真真：“這是泄題嗎？”
淩恒頓住，麵無表情：“是押題。”
她：o(*￣︶￣*)o假裝信了。
作者有話要說：昨天有讀者幫我捉了搶救的蟲，非常感謝~
以後有不合理的地方，歡迎大家指正，我一般都會改的，但有時明明記得要改，回頭又給忘了……大家可以提醒我一下≥﹏≤
有的地方不合理是正常的，比如淩恒~~
*
好啦，這就是今天1W收藏的加更，謝謝大家的支持，假如之後幸運地能有2W收，我們還會再見二更君的~麼麼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