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兒嫁入豪門之後(十三)~(十五)(1 / 2)

B城第一人民醫院在全國都挺有名氣, 這幾年來, 收入屢屢再創新高,院內的幾間VIP病房都按照著普通星級賓館標間水平裝修,當然, 價格也相應的水漲船高, 尤其是其中幾間單人的,還將內外隔開, 外部設有專門用於招待的小茶幾、沙發。

鑒於裴鬨春的身體狀況,無論有什麼事情,也不可能特地跑到外頭的招待間談,即使略有不願, 裴黛君還是迎著兩人進了裡間。

“請坐。”裴黛君拿了兩張塑料椅放下, 自己則坐到了父親的床上, 冷漠地看著二人,轉身向父親時,又忽然換了張臉般,眉目儘數柔和下來,“爸, 你要不要休息會?如果你累,我們去外頭談。”若不是昨晚爸爸才千叮嚀萬囑咐,萬事有他在, 彆瞞著他的話,她沒準還真能自顧自地把事情辦了。

“不累,你把床搖高點, 畢竟人家是來找我道歉的嘛。”他拖長了尾音,話裡有話。

盛君豪握緊了拳頭,先看裴黛君忙前忙後,又看那裴鬨春躺在那,一動不動,好像真有什麼大問題的模樣,心裡那股無名之火,卻越燒越起。

這是裝什麼裝呢?碰瓷還演上了是?做戲就要做全套,非得演得滴水不漏才行?厲害,他算是看走眼了。

謝律師眼看盛君豪情緒不對,用手肘小心撞了他兩下,等他看過來連忙搖頭,示意對方稍安勿躁,他從昨晚就開始和盛君豪交流,對方情緒一直不太對,反反複複地強調,他雖然有出軌,可這件事從頭到尾都是裴鬨春和裴黛君一起算計他,甚至憤憤不平,屢屢谘詢他提告、發律師函有沒有作用,就因為有這點前因,謝律師一直小心翼翼,生怕他進了屋開始鬨事,到時冷靜下來,事情已經一發不可收拾。

“裴先生。”盛君豪咬字挺清晰,臉上表情不好看,“今天我到這,是為我昨天的不當行為來向你道歉的。”他決口不提,以前滿口喊的爸、嶽父這樣的稱呼。

裴黛君剛折騰完,聽到這稱呼,有一瞬怔忪,而後便鎮定自若地落回了座,對方倒是比她還要急切著想要切斷這段感情呢,想到這,便越發地為自己不值,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喜歡上了什麼樣一個人。

“嗯,是挺不當的,你的道歉我聽到了,還有什麼事嗎?”裴鬨春笑嗬嗬地應了,然後立刻送客。

謝律師忙插嘴:“裴先生,我們來呢,是想談談如何調解的,畢竟你也知道,當時您雙方都動了手,我當事人一時衝動,下手不知輕重,這才不小心傷了您,他是很有誠意的,願意支付您的醫藥費,並額外給些賠償。”

“醫藥費我們付得起。”裴黛君冷冷插嘴。

盛君豪憋著氣,看裴黛君的眼神帶火:“我們夫妻一場,你至於鬨成這樣嗎?你是非要送我進監獄才滿意是?”他心裡到現在還覺得裴黛君不知輕重,連夫妻情分都不顧,“我們夫妻還不能好聚好散了?非得鬨到新聞頭條,成為市井街坊茶餘飯後的話題你才心滿意足嗎?”

他並不知道,在上輩子,裴黛君也曾這樣求過他,那時的她緊緊地交握著手,明明懷揣著恨意卻還要乞求:“我們夫妻一場,你就放過我爸爸,行嗎?”當然,那時的裴黛君並沒有得到丈夫的心慈手軟,而是一個又一個的條件。

“你把我爸爸打到醫院,現在和我說夫妻情分?”裴黛君笑出了聲,心中卻滿是悲涼,“你騙人家小姑娘,和人家在辦公室卿卿我我的時候,有沒有想過和我好聚好散?有沒有考慮過我的心情?”

盛君豪愣了愣,又反駁:“我那時候明明被你爸爸壓著打,我都疼得沒力氣了,哪能打得動他?”他沒好意思提及自己的難言之隱,那時他那重要部位被弄到,渾身都發軟使不上勁了,怎麼能打傷人呢?

“那你是說我們騙你?”裴黛君一把拉開抽屜,扔出幾張檢查單,“你去找家裡的醫生看看,單據上怎麼說的,我們隻配合警方走,也沒有去誇大傷情、要求對方儘快調查,這已經算得上仁至義儘了。”

看著裴黛君堅決的模樣,盛君豪不禁有些懷疑起了自己——難不成,他真的誤會了?難道是他那時候力氣大,感覺不出來自己踢人用力嗎?

裴鬨春在後麵,靜靜地給女兒做後盾——碰瓷的最高境界,就是連被碰瓷的人都相信了你的說法。

“好,不說這個。”盛君豪尷尬地轉移話題,“你爸爸把他拍的視頻發到網上,經過一個晚上的發酵,網友們的添油加醋,已經讓天盛集團受到了巨大影響,看著集團股價波動,我們多年來的努力受到打擊,難道你心裡就舒服了?”

裴黛君雖然知道爸爸發視頻的事,可昨晚休息得早,沒看手機,她並不了解現在情況到了什麼程度——想來也不會嚴重,天盛集團的公關部也不是吃白飯的,可她下意識地選擇了站在爸爸這一邊:“我爸發的視頻、說的話有歪曲事實嗎?”

“……”盛君豪沒回答。

“再說了,他拍視頻、發視頻是為了什麼呢?”裴黛君一向柔和的外表變得鋒利起來,“難道不是因為你這個做人丈夫的人,在辦公室裡行不軌之事嗎?在被發現後還惱羞成怒,先是想對我動手,被我爸攔著後,氣不過又對我爸爸動手,直接把他打傷了嗎?”

“……我,我不是……”

“不要辯解了,有用嗎?借口,真正破壞我們多年來努力的人是誰?不是我,不是我爸,是你自己,盛總。”

“好,就算是我的錯,你不覺得你太咄咄逼人了嗎?”盛君豪麵對妻子的步步逼近,開始下意識地找起了借口,“你看看,你現在像是什麼樣子?大局為重這個道理,難道你不明白嗎?”

“等等。”裴鬨春忽然插了嘴,他疑惑道:“大局?為什麼我的女兒要為你的大局考慮?盛君豪,你要搞明白,你要是對我的女兒好,你的公司、你的家庭,她會為你考慮,如果你對她不好,不僅是她,就連我,哪怕路過都不吝嗇多踩一腳。”

“我總是喊你做好女婿,不是因為你對我有多好,而是你讓我的女兒開心。你現在讓她難受了,你在我心裡,連地板上的一片落葉也不值。”

“我……我給了你那麼多的錢,如果不是黛君嫁到我們家,你們能過這樣的好日子嗎?”盛君豪找到了支撐自己的論點,“你出去旅遊、黛君媽媽去看病,黛君平時買的那些東西,花的是誰的錢?難道不是我在外頭辛苦打拚賺來的嗎?”

“那你怎麼不問問自己,如果沒有黛君,你能這麼無後顧之憂的把家庭照顧好嗎?”裴鬨春笑得前俯後仰,差點拉著腿,“我現在叫你一聲盛總,你算是我老裴這麼些年看過的頭一個,連給自家嶽父嶽母孝順的錢,都要拿出來盤算,你隨便找個地方去問問,贍養嶽父嶽母這種事,算是沾你的光嗎?是,我們比周邊的親朋條件要好些。”

“對,我給你們給得更多,法律規定的贍養費完全不用這麼多!”

“那我可以還給你,這麼些年來,你總共打了幾次錢,我和黛君媽花了多少,我全都會把賬目整理清楚還給你。”裴鬨春無所謂的攤手,若是在上輩子,原身年紀大了,又隻有收租錢,倒是有點差額,可這輩子,裴鬨春早就準備得明明白白。

“既然我會把錢還你,你要不要捫心自問,你從我女兒那得到了多少?”

“你們還得上嗎?再說,黛君就算出去工作,能賺得了這麼多嗎?她能給什麼?”

“厲害。”裴鬨春佩服的對他豎起大拇指,“盛總,在翻臉不認人上你也是總級彆的,我的女兒,當年不是上趕著要嫁你,你們倆的婚姻,是你們情投意合才成的,也不是她自己不願意出去工作,是你,盛總勸著她留在家裡,替你照顧家庭。”

“是,哪家不是這樣的。”盛君豪理所當然地答應,“……就算我專門請個人來照顧我家裡人,需要多少錢!家裡有傭人,她不用乾活!”

“……”裴鬨春為對方的無恥五體投地,“你把自己的妻子,和請來照顧家裡的人放在一起對比?你不但是無恥,還有眼無珠。我們家是普通人家,都不會把自己討來的老婆當保姆,可你盛總就不一樣了,找了個老婆,對方替你照顧家庭,親朋好友生病的她要去探望關心、結婚喜慶的要包禮金參加、平日裡一顆心要放在你身上關心著你,時不時還得八項全能替你社交。”

他一連串地說下來,痛痛快快地拿起桌邊的水杯一飲而儘:“管以前,這叫革命夥伴,現在,大家叫夫妻、老公老婆,而你盛總呢?要找的恐怕是個月薪保姆。”

“你想要黛君替你做好賢內助,顧全大局,事事做好,又在心裡計較著她花的錢——更彆說我這個當爸的清楚的知道,我女兒花的可不比你多。”他立刻鼓掌,幸好手是沒受傷的,“你今天是讓我見識了,謝謝你讓我女兒脫離苦海,想到她和你這種人在一起這麼多年,我這個當爹的都替她揪心,她是做錯了什麼,才會攤上你這種狼心狗肺的王八蛋。”

“裴先生,但凡有點涵養的人都說不出你說的話!”盛君豪氣得胸膛一鼓一鼓,若不是想著今天是來解決事情的,他沒準又要開罵,“除了人身攻擊,你還會點什麼?”

裴黛君一聽這話,氣得握拳,卻被爸爸抓住了手,她被盛君豪字裡行間的輕視給打擊得體無完膚——這麼些年來的愛意和付出,落到了最後,怎麼就成了這樣?不但不被當回事,還被人拿著話往地底踩。她算什麼?

“是啊,我沒有涵養。”裴鬨春攤開手,“誰能比得上盛總的涵養呢?大白天裡辦公室和小姑娘親親抱抱、被人發現了直接拳打老丈人,現在還得跑到人病房口口聲聲道歉,句句說人沒素養。”

他轉向了一直在旁邊尷尬微笑的謝律師:“這位……謝律師?我和你確認個事,剛剛是不是盛總先說的,我女兒破壞了兩人多年來的努力?”

“這……”謝律師左顧右盼,得不到暗示,隻得點了點頭。

“所以說,需要我女兒做擋箭牌,要拿她當槍使的時候,你管公司叫你們多年來的努力;不需要的時候,你就立刻把她撇開,說得好像她天天在家裡占你便宜一樣。”裴鬨春冷笑,“盛總,你行,你真行。”

盛君豪被裴鬨春的一套組合拳打得無力還擊,他絞儘腦汁,一時竟找不到任何可以反駁的地方。

“好了,盛君豪,夠了?”裴黛君總算緩過了氣,她看著眼前這男人,失望透頂,這才兩天啊,這個人就能把她對他僅存的感情徹底作沒,“你今天是特地來說服我,我在這個家毫無作用,隻花了錢,給你拖後腿的嗎?”

“我……”

裴黛君站起來,居高臨下的看著人,眼神裡全是不屑:“彆人不知道,我們倆心知肚明,這些年,我並不比你做得少。你忘了,我可以告訴你。”她的眼底很清澈,看不見一絲一毫的不舍,“當年還沒畢業,我就收到了興豪的offer,是你勸著我彆去,我才放棄的對?”

她說的興豪,是當年國內都頗有地位的大型企業,遠在天盛公司之上,隻是這幾年來,由於產業結構轉型,市值略有下滑。

對方沒回答,裴黛君冷淡地繼續往下說:“天盛在市場上打不出渠道,一開始要往南美、非洲發展,是我幫你牽線認識了專門做外貿的公司;後來你又說,原材料反複漲價、供應商產能不足,我替你擔心,輾轉托人要到了陶璿總裁的電話……每次隻要你提,我就使勁渾身解數替你想辦法,事實上,這些後來你也儘數用上了,不是嗎?”

“……你現在翻這些舊賬要乾嘛呢?”

裴黛君不管不顧:“就算不談公司的事情,你爺爺年紀大了,一身毛病,是我照顧著替他送終;你爸爸體檢查出腸內陰影,是我一個人聯係專家,帶著他去做的手術;你媽媽這幾年來,進過三兩回醫院,回回都是我在身邊……他們頭疼腦熱渾身不舒服帶他們去掛號看病的是我,在你家人手術室外頭等的人是我,住院時輾轉反側熬夜照顧的是我,真正替他們養老送終的還是我。”

“你彆說了。”盛君豪有些難堪——事實上他並不覺得愧疚。

“還有……”說到這,這些年的回憶,一幕一幕地出現,裴黛君眨了眨眼,看不出神態有什麼變化,隻是死死地掐著自己,“我和你,你剛接手天盛壓力很大的時候,是我每天安慰你、陪伴你;你無處次去應酬,喝得爛醉如麻,回家連自己脫襪子都不行的時候,是我在你身邊照顧你;就連你時不時無理取鬨發脾氣的時候,也總是我在選擇包容、主動道歉。”

“我沒有什麼對不起你的,盛君豪。”她忽然笑了,“你覺得你現在擁有的一切是你努力的成果,可我要告訴你,如果沒有我,也許再過十年,你都達不到現在的成就。”

她還以為提及這些,盛君豪會跟著觸景傷情——最起碼,也該為自己的出軌、對父親的不遜感到愧疚,可並沒有,她太了解他了,直到此刻,他的眼裡、神色裡、心裡,竟然全都是被揭底的不滿、暴躁,對她說的話感到厭煩、難忍。

這算什麼男人?他配讓她流眼淚、配讓她傷心嗎?

他不配。

盛君豪狼狽不堪,他不想再扯這些了,僵硬著臉:“我們回歸正題,談調解的事情……”

“調解可以。”

“爸!”裴黛君怔忪回頭,她不想爸爸為她退讓。

裴鬨春露出厭惡的神情,看著盛君豪像是看什麼汙穢的玩意:“我可以給你寫調解書,我隻有一個條件。”

“你要多少錢?”盛君豪追問。

“除了醫藥費和法律規定的賠償,我不會找你多要,而你想要調解書,很簡單,請你立刻,和我的女兒離婚,像你這樣的惡心玩意,我不想我的女兒和你多摻和哪怕一天。”裴鬨春話說得極重。

這也是他早就算好的想法——盛君豪這個人,心是黑的,如果不能早日割舍開聯係,對方能乾出來的事情太多了,彆的不說,就說私下轉移財產、搞出一堆夫妻共同債務,他還真乾得出來。

聽了爸爸的這話,裴黛君倒是能理解,她默默地伸手,和爸爸的手交握在一起,擁有了無限的力量。

謝律師和盛君豪的眼神交彙,兩人同時點了點頭。

“行,離婚,你想要多少?”他做好了對方獅子大開口的準備。

“法律上,共同財產有多少就是多少。”裴黛君比他更冷靜,“婚後你財產的增值部分,一人一半。”

“你這是獅子大開口。”盛君豪拍桌,“婚後的財產增值都在房產和天盛上了,你根本就沒有工資,憑什麼拿一半。”他隻恨一切來得突然,從前他毫無防備,大部分財產都在他的名下。

“你搞清楚,我不是獅子大開口,我隻是拿我該拿的,對了,股份我不要。”裴黛君的口氣輕飄飄,“我嫌你掌管著的天盛臟,你要是非給我,可以,我轉讓給誰,我就不能保證了,畢竟也要謝謝你,我這些年,認識的人還真不少,包括你的競爭對手,不巧,我也認識幾位。”

“你這是在威脅我。”盛君豪最憤怒的在於——他還真被拿捏住了,他大腦飛速運行,他的大額財產,都在公司股份上頭,若真要折現,他個人的資金鏈恐怕都得傷筋動骨了。

“我要的是公平。”裴黛君笑了,將散落在麵前的頭發撥到後麵,“當然,如果要慢慢打官司咱們也可以,我認識的律師,還是有的,對方肯定有興趣打這麼一場能打響名氣的大官司,隻是不知道你等不等得起了。”

“不可能給你一半,你想想清楚,這些都是我辛苦拚搏來的,你輕而易舉,就想要拿走一半?可能嗎?”他像是一隻失了毒牙的蛇,找著機會,卻沒法發出毒液。

裴黛君看著這個男人,隻覺得陌生又令人厭惡:“不是我輕而易舉的拿走,而是這本來就是我應該有的,我不想再和你爭了,事實上就算你今天不來,我也會起訴離婚的,隻不過花的時間要更長一些。”她剛坐下沒多久,又站了起來,“你可以走了,我沒必要和你再談,該怎麼判決,就怎麼判決,這不是很簡單嗎?”

感情被消磨到了儘頭,隻剩下冷漠和厭煩。

“所以……你還是在威脅我。”盛君豪握緊了拳頭。

“你們可以離開了。”裴黛君做出送客手勢,“還是你要把我也打一頓?”

謝律師已經不自在地站起來,盛君豪忽然想起什麼,開了口:“對了,你有沒有想過,我們離婚了你爸爸怎麼辦?”

“什麼?”

盛君豪本不想提及這個,因為根本還沒籌劃完,一切就半途而廢了,可麵對這個場景,他隻能底牌儘出:“你爸爸可能沒跟你說,他收了一筆我的錢……”

裴黛君還沒來得及驚訝,後頭的裴鬨春已經默默地點開了手機裡存著的視頻。

視頻的聲音靜靜地在房間中流淌:“對啊,我女婿,特彆好。你們想看證據?我給你們看,他前兩天還給我轉了錢呢,你們看聊天記錄……對,他就是有點傻,還用了彆人的賬號給我打錢,還好我認真,發現了及時問他,要不我就給原路退回去了……”

——當然,在盛君豪原有的計劃中,這隻是第一步——在他概念裡,一直小瞧了裴鬨春,這也是原身的鍋,他對信任的人一向不二話,對女婿也很放心。他這之後,原本還安排了二三四五步,讓裴鬨春形成習慣,不再追究是彆人打來的錢,而後就是像上輩子一樣的借款,或是更狠一點,搞一出挪用公款、吃回扣等,隻是他和薑小蓮才剛開始,什麼都還沒鋪墊好,一切便被徹底截斷了。

裴鬨春搖了搖手機:“可能是我太傻了,逢人就炫耀一下我的女婿有多好,這麼剛好,你給我轉錢,我在直播間裡說了好多回,聽到的人,也就是這麼十幾萬個,網站上還有自帶的錄屏。”他是不會和女婿科普什麼直播網站人數造假的,上頭顯示十幾萬,就是十幾萬。

“你早就算好了是?”盛君豪拿手指指著人,甩袖就走!謝律師隻得跟上,默默地把門關上,他今天到這,根本隻當上了個默默無聞的滅火隊,按理來說是該他來談的,結果對方這個會走路的豬隊友,想罵的罵、想說的說、想出的昏招出……總之,全完蛋。

看著被關上了的門,裴黛君回頭,看著爸爸苦笑:“我是不是找了個很糟糕的男人?”

“是。”他看著女兒的眼睛,明明休息得很好,他卻能看出她的疲憊,“所以我們要及時止損,這種男人,配不上我們黛君,咱們不和他玩了。”

她被逗笑:“我都幾歲了?還不和他玩,你老把我當孩子,又不是小時候找玩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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