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氣複蘇後未覺醒的女兒(九)~(十)(1 / 2)

S城經濟發達,在靈氣複蘇前, 整體的居民總收入, 在整個星國都位列前茅, 哪怕到了靈氣複蘇之後, 也絲毫不影響其發展速度, 這兒算是國內的一個重大中心, 集聚了周邊不少普通人和覺醒者的力量, 身在這座城市中,甚至會恍惚覺得, 一切像是和靈氣複蘇之前沒有二樣,並沒有什麼變化發生。

原先的高樓大廈, 依舊在夜幕低垂時準時打開了燈火,隻要舉頭仰望,便能瞧見上頭如繁星般的燈火, 熱鬨地和被存儲著的紀念照片一模一樣, 可隻要身處於這方土地的人心裡都清楚, 一切早就不一樣了。

從前,燈火通明時在高樓之上忙忙碌碌的, 大多是被公司雇傭,要求著什麼諸如996製度,被迫或者主動加班, 為自己未來奮鬥的人,而現在,能居住在高樓之上的卻隻有那些個覺醒者。

“人心散了, 隊伍果然就不好帶了。”李四六重重地將水杯放在桌上,表情糟糕,他求助地看著一直擔任議事會議主持人的王勝虎,對方同樣表情嚴肅。

熊天空則坐在一邊,調養了小半年,他的境界卻還是停留在A級巔峰,至今沒能突破到S級,也算是人走茶涼的一種,當他降級後,所獲得的待遇大不如前,就連從前的激進派領頭人物,也早就從他移到了李四六的身上。

不過熊天空也沒什麼嫉妒、不忿的情緒,單單是每次看著李四六和王勝虎焦頭爛額,他就忍不住暗爽,總覺得對方這樣看人下菜碟的行為,某種程度上總算受到了懲罰,哪怕那個懲罰是裴鬨春給的,也無所謂,反正要死大家一起死,就他一個落得倒黴,算是什麼?

王勝虎一屁股坐下,隻是扯了扯嘴角,笑都笑不出來,辛苦布局近十年,半年回到解放前,他隻恨自己組織的這堆覺醒者居然沒有一個壓得過裴鬨春,難道想成為SS級覺醒者就這麼難?好吧,的確挺難。

“王會長,現在參會的人越來越少,咱們該怎麼辦?要繼續招募嗎?”李四六迫切地問,他一直想要借住覺醒者至高協會認識更多的人,往上爬,無論是力量還是權力都成為至高之人,好不容易在“某人”的幫助下乾掉了熊天空,獲得了這激進派之首的位置,可他心裡格外地不得勁。

這小半年來,裴鬨春一次比一次過分,他身後不知何時,已經組織起了一批覺醒者,他們也成立了個協會,叫做平權協會,致力於覺醒者和普通人的平權活動,由於裴鬨春的強盛,有些進入激進派的牆頭草,也不免跟著風頭跑了過去,見風使舵,在議事會的表決中,裴鬨春那方的票數已經遠壓於他們,也就導致這提案,根本就是裴鬨春說什麼是什麼!

就在昨天剛落幕的議事會,裴鬨春已經提出了修訂《覺醒者法》的提案,在會議上,他高舉著星國□□,又叫來了幾個弱不禁風的“地下人”,他們是就讀法律專業的,幫著研究了一番,做出了一篇草案。

草案內容挺長,對原有的《覺醒者法》直接來了個徹底推翻。

裴鬨春沒徹底否決覺醒者的地位,在他修訂後的草案裡,覺醒者依舊擁有特殊地位,不過僅限於,民眾應該給予尊重,覺醒者享受一定特殊待遇、陣亡撫恤、家屬津貼等……這一係列的條例,是參考的從前國家軍人的一些規定,稍有提升,可也沒到違憲的地步。

也就是說,從此以後,一個普通人,若是以口頭、書麵、網絡等方式汙蔑了覺醒者的話,將會根據情節嚴重,處以相應的罰款、教育、拘留,可前提是“汙蔑、造謠、誇大事實”,絕不是像從前那樣,連少帶兩個大人二字,都得到牢裡走一遭。

按說,這樣的條例,在裴鬨春一方的覺醒者、普通人看來,都算是“合情合理”,既尊重了覺醒者,也不會過度壓榨普通人,可聽到激進派的耳朵裡,那就不是這麼一回事了。

要知道,他們一直追求的,可是徹底的不平等,他們要的是高高在上,要的是能靠自己的能力、特權壓榨另一方,現在要把兩方平等地放在天平上,他們哪能輕易接受呢?

反對有用嗎?當然是沒用,一場投票下來,簡直是碾壓性質的,激進派們毫無反手之力。

那時按捺不住的王勝虎直接拍桌起立,他衝著裴鬨春說:“你這表決有意思嗎?你乾脆說什麼都你說了算就行!拿我們當猴子耍嗎?”他們能接受自己是壓倒性的那一方,卻接受不了現在的一切。

裴鬨春那時隻是坐在那,靜靜地看他,連站起都懶:“有意思啊,不是有句話是這麼說的嗎?我尊重你們發聲的權利,你們完全可以反對,隻是投票本來就是少數服從多數,沒有人永遠能做多數,怎麼,這東西還會上癮的?你們投票失敗一次,就不習慣了?”

這話懟得,王勝虎啞口無言,隻得坐回了位置,他當然是想過武力反抗的,團結起眾人的力量,推翻“裴鬨春”的□□,可熊天空的例子,已經要不少激進派膽寒,也就李四六在旁邊認真點頭,說要和他共進退,可要李四六有個什麼用?難不成兩根筷子就不會被砍斷了嗎?

沒人敢冒著自己也許會被降級的風險——識時務者為俊傑,大家都這麼安慰著彼此。

王勝虎作為會議主持人,已經看到了裴鬨春提前送上來的提案,對方許是故意,特地在會議剛結束時,就把下一場的所有材料儘數送到了他這,他看著上頭的什麼取消地上、地下之分、鼓勵普通人投身科研、覺醒者深入群眾等烏七八糟的提案就一肚子火,更可悲的是,他還能預想到,在不遠地將來,這些提案都會經過一次次民主的表決成了板上釘釘的政策。

可他能怎麼辦呢?他也隻能眼睜睜地看著裴鬨春在那興風作雨。

這不,就連激進派的例會,到場參加的人都直接少了一大半,剩餘的要嘛是思想頑固的、要嘛是還不好意思走的,直接坐在那發呆聊天,根本沒把心思放到會議之上。

“沒有必要了。”王勝虎比李四六要理智,他斷腿之後,很少外出出任務,用了幾乎百分之八十的心在研究這些勾心鬥角的事情,也看得清人心,要不是他的諸多謀算在絕對武力前派不上用場,事情絕對不會發展到現在這個地步。

“王會長,你說沒有必要,難道咱們這麼些年來努力的一切,就要讓裴鬨春隨便毀掉嗎?”李四六很迫切,他甚至有些迷茫,曾經在地下的時候,他羨慕又怨恨著這些地上的覺醒者,可當自己覺醒後,在回過頭,看那些一無所知,沒有能力,不能為S城做貢獻的“蛀蟲”地下人們,便覺得自己還能得到更多。

熊天空突然笑了,笑得挺大聲,他看著李四六像看個傻子,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李四六這想做S城老大的心傻子都乾得出,他們不都走的一條路嗎?通過為覺醒者謀福祉,成為覺醒者的代言人、領頭人,建立起自己在覺醒者心中的地位,等到以後地上和地下徹底分開,自然而然地成為老大。

至於成為老大有什麼好處?需要嗎?能隨意決定彆人生死、命運的快感,已經足夠。

“你笑什麼?”李四六頗有些惱羞成怒,他也是A級巔峰,不過已經有突破跡象,現在看著還不如他的熊天空很是不服。

“我怎麼不能笑你了?”熊天空覺得李四六太像自己的,“我怎麼也算是你的前輩吧?”

“覺醒者以強者為尊,現在你的境界已經不及我,是不是也該給我一點尊重!”李四六的手中形成風團,眼神危險,當然他也隻想威脅熊天空罷了。

熊天空倒是很鎮定,眼睛都不眨一下,一點都不怕李四六出手,裴鬨春能隨便壓製他,境界上的事情,他沒辦法,可這李四六,這和他連個境界差都沒有,就想要動手?當他這麼些年白過來的?他要真敢出手,熊天空可不介意和他好好地聊一聊誰高誰低。

“四六,不可。”王勝虎象征性地嗬斥了一聲,隨時準備好了攔截。

熊天空卻還是在笑:“你不是好奇我在笑什麼嗎?我笑你也知道強者為尊,卻看不清楚眼前的情況,你在這和我能,有本事去教訓一頓裴鬨春。無非就是,你心裡也清楚,你根本不是他對手罷了。他當然可以隨便毀掉,從前隻不過我們仗著他們聽之任之,現在他說話了,你以為還有我們反抗的餘地嗎?”

他站起來,拍了拍李四六的肩膀,往門外走:“睜開眼看看吧,就算本來我們有九成勝算,現在也已經為零了,掙紮,有用嗎?除非你現在也突破個SS級,還是能壓倒他的那種,否則就該認慫認慫,該裝乖裝乖吧,我們乾得出來事,也付得了代價,你可彆有想乾事的心,沒有想負責的膽。”

熊天空很快走到門外,臨要出門,他沒忘開口:“對了老王,下回我不來了,我得去出任務了,說到底,還是我不夠強,這些東西我沒心思搞了,隻想趕快突破境界,否則什麼有的沒的人,都要踩我頭上了,那我可不乾。”他的聲音越來越遠,已經消失在門那。

熊天空並不後悔自己做過的事情,就算再來一次,他也一樣要乾,他們有了這樣非凡的能力,憑什麼不能站在人類之巔?說得直白點,這個世界,本來就是適者生存的世界,人類的曆史,翻開了,不也寫滿了壓榨和被壓榨嗎?在他看來,像裴鬨春那樣,都已經是星國第一人了,還在搞什麼平權的,根本就是白癡一個,腦子有問題。

亂世出英雄,自古就是如此,他們強,就算稱王稱霸,複辟帝製,奴隸百萬又如何?隻要他們有能力得到,那就該是他們應得的。

這回輸了,隻不過沒算準人心,誰知道裴鬨春那不問世事的個性,忽然被激起了火,要是早知道,沒準他們就會花更長的時間去接近他,洗腦他。

什麼擔心子女、家人未來不是覺醒者?熊天空聽到這話就想笑,隻是他心裡想的話沒法直白地在眾人麵前說出罷了——沒聽過一人得道雞犬升天嗎?隻要身為覺醒者的裴鬨春好好地,大不了到時候多找些“奴隸”多生點孩子,十個不出覺醒者,就一百個,總有後代能延續自己的能力。

再有,怕死?擔心死了後非覺醒者的身邊人被壓迫?那就更有趣了,熊天空在原先的想法裡,根本就沒想過在後來繼續拚命出任務,他身為覺醒者的領頭人,那肯定要坐陣S城,做個指揮官,就算真要出去做任務,那不也得帶幾個“親衛”保護嗎?哪會出什麼問題?

隻不過那裴鬨春傻,想不到罷了,擔心來擔心去,不如把自己拱到最高,一覽眾山小。

不過熊天空當然不會去提醒裴鬨春,他倒要看看,對方能乾到什麼程度,他這一代乾不了,不還有下一代嘛,慢慢來不著急!

李四六看到熊天空離開,急得一拍腿:“會長,你看這熊天空!”本來他下頭能用的兵就屈指可數,這還跑了個熊天空。

“算了,他估計也沒能力,不想摻和了。”王勝虎搖了搖頭,他和熊天空之間早有默契,互相知道點彼此的想法,他們的爭鬥,本該是在徹底奠定勝局後再進行,不過現在既然一切提前結束了,那也沒有必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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