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在文章裡這樣寫道:
“在要領證前的那個夜晚,躺在床上的許曉白想起了很多事情,包括那個曾經在她青春時占據了大篇幅的男孩,她曾經天真的認為,隻要她耐心,總能等到那個男孩成熟,不過時光給了她答案,清楚地告訴她,她做不到。回憶起從前,她倒沒有什麼念念不忘,她從來都不是那種喜歡後悔、回頭的人,隻是偶爾,還是會感慨,就差一點,也許走到最後的人會是他們。
不過,她還是在對的時間,遇到了對的人,身邊這個馬上要和她共許此生的男人,總是溫柔、文雅,用成熟的心包容著她,這帶給許曉白的,是和從前戀愛完全不同的舒適感受,她知道,此刻這個人,才是生命裡的Mr.right,她人生最大的偏差,還是已經被修正。”
在的番外篇裡,許曉白在同學會時遇到過裴一鳴一回,彼時她已經是孩子她媽了,而對方,還是那麼傻乎乎地笑著像個大男孩,在曲終人散時,兩人在停車場遇到,她上了車,在後視鏡裡看到對方的身影消失在拐角處。
她在聚會時聽人說道,對方現在依舊和從前一樣,身邊總是圍著一大幫的朋友,也不知道是真心還是假意,隻是現在,她沒有立場去管,再者,她也不是那種忽視丈夫心情的人。
許曉白隻是這麼看著外頭的路燈略過,就像是分手那天,她坐著出租車回學校時做的事情一樣。
故事便在這畫上了句號,作者並沒有寫明裴一鳴的結局,這也引發了無數讀者的討論,有人信誓旦旦,說許曉白最愛的肯定是裴一鳴;有人嗤之以鼻,說自己很有經驗,和這種幼稚大男孩談戀愛隻會折磨得自己像個媽;有人選擇恐懼症,徘徊定不下來,隻說兩個男主都很優秀,總之,眾說紛紜。
裡到此為止,留下想象的空間,可在原身的記憶裡,兒子身邊發生的一切,他自然清清楚楚。
原身是學金融出身的,高學曆的他很早就進入了相關公司開始打拚,而這行當,加班應酬總免不了,很長一段時間,他可以說是早出晚歸,三不五時地不在家,彆人是喪偶式育兒,他直接來了個喪偶式婚姻,妻子和他結婚後,連個人影都見不到,這些矛盾在兒子出生後更是被火上澆油,最後忍無可忍的妻子毅然選擇了離婚出國,起初還會回來看孩子幾次,後頭她在國外另外組建了家庭後,便沒有再回來過,後頭原身自我反省,便離了職,在家憑借自己的經驗、能力炒股順便好好地照顧兒子。
妻子剛走那段時間,父子倆的相處,可以說是雞飛狗跳。
原身這個,在裴一鳴記憶裡,很長一段時間都隻有個“爸爸”稱呼的男人,其實很陌生,甚至在先頭幾天,原身一靠近,他便能害怕的哆嗦,看著父親的眼神就像在看陌生人,寧可自己抱著玩具躲在牆角,也不肯露個笑臉。再加上總是陪在身邊的母親才剛離開,裴一鳴當然不能習慣,他每天睡醒便哭著找媽媽,難得媽媽回家看他的時候,都會抱著媽媽的腿不放,怎麼都不肯撒手,最後被哄睡著了,才被掰開手,等到眼睛一睜,發現媽媽沒了,那又是哭到喘不過氣。
原身哪裡懂得什麼照料兒子的辦法,他歸納總結後,找到的唯一解決途徑,就是用糖衣炮彈轟炸,兒子喜歡吃什麼?買!喜歡玩什麼?買!反正全都捧到兒子麵前,這不,來回幾次,就把人哄到手了,起碼抱抱,要他喊句爸爸絕對不會是問題;而這也導致了一連串的問題,對兒子百依百順的原身,照顧孩子的手法可以說是粗糙到了極點,饒是他長期在家,也把孩子養得亂七八糟,什麼衣服亂穿、糖果零食放一桌隨便給吃,電視想湊到前麵看就去,這不,還沒多久,裴一鳴就因為蛀牙引起的牙疼哭得聲嘶力竭,把兒子送到醫院的原身,被醫生好一頓罵,這才知道,自己的那些照顧孩子的方法,全都有問題。
可他能怎麼辦?他也很無奈啊。
原身隻要一看到兒子,那股愧疚和負罪感便油然而生,彆的不說,就說孩子他媽,如果不是當初他一直認為,自己好好拚搏事業,家庭的東西有妻子去管,盲目把生活壓力全都丟在妻子的身上,沒準兩人還不至於離婚,一鳴也不會小小年紀,便沒有媽媽在身邊;再加上他完全不會照顧孩子,看看彆人家照看孩子的講究,就連吃的喝的都有說法,而他呢?除了能買點垃圾食品以外,什麼都做不了,最後還把兒子都給鬨蛀牙。
可就算知道這些不好,他也隻能溫柔地勸告兩句,否則看著兒子那傷心的眼神,他這顆心也跟著難受。
於是漸漸地,父子倆的相處成了定式。
什麼東西,隻要是裴一鳴想要的,那原身一定會給買到——幸運的是,從小到大,裴一鳴沒有要過什麼過分的東西,若是他說自己要個私人飛機,恐怕傾家蕩產都不太夠;平日裡裴一鳴隻要說點什麼,原身基本都點頭同意,沒有反對的。
在同齡人一個禮拜都沒法從父母那討到五塊錢的時候,裴一鳴已經拿著一兩百一周的生活費稱霸小學,上了初中,同學們還在為買門口的雜誌存錢的時候,他的生活費已經升級到了一周五百,占領學校門口小吃店、精品店,彆的原身不能提供,那就在衣食住行上高額滿足,總之,隻有通過這樣的付出,原身才能稍微緩解自己的愧疚。
可漸漸地,原身也意識到自己使用的方式似乎不太正確,他所做的這些,反倒是讓兒子走上了一條不太正確的路。
這倒不是說裴一鳴有多調皮搗蛋,這孩子很小就沒了媽媽,性子裡帶著敏感的成分,不怎麼會做過度叛逆的事情讓爸爸生氣,可被寵久了,性子也野了,學習之外,能讓裴一鳴分心的事情實在太多,他根本沒有辦法專注於學業之間,縱然被爸爸壓著去補習,成績也不上不下,平日裡花錢,他雖然不至於透支,可也是每次都花個精光,絲毫沒有理財理念。
他成了個被寵壞的孩子。
原身哪能讓一切就這麼發展下去?他開始試著和兒子溝通,黑著臉把他帶到跟前教育批評,可精心從網上搜索來,又仔細背誦的教育言論,全都在兒子身上失了靈,反倒是把兒子和自己的距離越拉越遠。
事實上,一直到他為兒子買升學名額之前,父子倆已經箭弩拔張了好一陣,最常乾的就是一個嘮叨,一個冷著臉看,總之,誰都不服誰。
其實原身心裡是有些想妥協的,他想來想去,兒子這也是被他自己親手給寵壞了,他又乾不出那種大號練廢了,再重新練個小號的事情,隻是開始為兒子的未來做著打算。
原身想的很好,他打算讓兒子在一中高中部再學習兩年,都說環境影響人,這一中都是尖子生,久了沒準孩子也知道上進,若是還是不行,那就讓他送兒子出國鍍個金,到時候回到國內,他在幫忙著開個店鋪或是找份工作,不求他上進晉升,隻求他平穩做事,不出頭也不出錯就行,有個事業就好。
現在家裡的存款也夠,也不需要非逼著兒子上進,他承認他這種想法說出去十有**會被人奚落,哪有放縱孩子不為未來努力的,可那時候原身的想法很簡單,他這個當爹的有能力支持孩子的生活,那他隻希望裴一鳴快樂就好。
再說了,裴一鳴雖然挺叛逆,不愛讀書又不怎麼上進,可實在不是壞孩子,不沾黃賭毒,對人也真誠,沒做過什麼過分的事情,就算不能為社會做大貢獻,那起碼也不會給社會造成損害,這種情況下,他發自內心的覺得,足夠了。
原本如果一切按照原身的想法發展,那自是不會出任何問題的,不說彆的,就說到兒子讀高中前,他存下的錢,就足夠孩子合理揮霍一輩子了,更彆說他人還在,還有能力和自信,能夠繼續增加財富了。
可人算不如天算,原身哪會想到,他自己隻是去晨練,居然來了個一去不複返,一直到死後,原身都很難接受這個事實,他化為靈魂狀態,就這麼漂浮著跟了兒子很久。
原身當然希望,在他離世後,兒子能夠長大,獨當一麵,可可能嗎?裴一鳴被名為父親的大傘遮牢牢保護住太久,在父親離世時甚至還沒成年的他,遇見了問題,下意識地縮回了自己的龜殼之中,好像隻要逃避,一切就能找到解決的方法,是,裴一鳴當然知道這樣做不好,可他能怎麼辦呢?他真的什麼也做不了。
他辦不到突然變成精通人心算計的人,一下分清來人的好壞,分彆給予拒絕和信任;他做不到一個人在空蕩蕩的家裡,完全不想起相依為命的父親,陽光開朗的向前奔跑;他也沒辦法忽然成為上進有追求的人,對他來說,人生已經習慣於了被規劃,不管何時,走在何地,隻要回頭,父親一定會為他指引方向,現在把他往前推,他隻會用更快的速度往回跑。
原身能理解兒子做的一切選擇,也因此更加心痛,當然,裴一鳴的性子是有些問題,他不像彆人那麼堅毅,遇到事情能調整好情緒好好麵對,可這一方麵是人的性格各有不同,本就有人無堅不摧,有的人心理承受力要差些,另一方麵,也是他這個當爸爸的,一直寵著他,認定自己一定能替兒子包辦一切,不會讓他遇見風雨,結果有一天,他這個大傘忽然消失,大雨傾盆,從未淋過雨的孩子,被澆得抬不起頭,這太正常了。
他一直陪伴著兒子,然後看著這孩子變了很多,他不喜歡回家,因為家裡的一切,總會讓他想起父親;他害怕一個人呆著,寧可跑到網吧什麼都不玩和朋友坐在一起聊個小半夜,也不想自己回家獨自入眠;他變得不願意信任彆人,對於大多數好意,全都抱著拒絕排斥的態度,好像隻要這樣,就也不會被任何的惡意影響。
唯一沒變的,大概隻有那份不愛讀書,不知上進了,沒有父親逼迫催著的他,就像丟失了人生的方向一樣,覺得得過且過就好。
在許曉白剛出現的時候,原身是氣得直跳腳的,他感覺自家養大的豬,怎麼能跑出去拱人家白菜呢?可不敢帶壞人家尖子生,可慢慢地,他就像找到了救星,總覺得許曉白能帶著兒子上進。
不過很快,他也就接受了現實,自家兒子沒救了,他這麼冷眼看著,兒子居然還真追求到了這麼個優秀的小姑娘,他心裡開心,卻又無處表達,不過漸漸地,相對成熟的原身,也發覺了兩人之間不可調和的矛盾存在,這不祥的預感,沒過多久就成了真,他便這麼看著兒子又成了一個人。
後來的很多年裡,裴一鳴的身邊都沒有知心人,他隻是依舊用錢做著交際,聚攏了一幫朋友湊在身邊,事實上裴一鳴的生活並習慣絕不奢侈,除卻在朋友那大方外,他自己花得挺少,就單算理財的利息和出租房屋回收的房租,隻要不出什麼大事,基本也是衣食無憂。
可和良好的經濟條件成對比的,是裴一鳴心靈的荒蕪,在朋友看來,他是最幸福的一個,沒有負累,想乾什麼乾什麼,不用變得現實,也不用長大,但原身這個當爸爸的,清清楚楚地看到,裴一鳴不是完全沒有長大,他隻是自我催眠,讓自己活在過去。
他的一生中沒有知心人,隻有自己,也不知道未來在何方,毫無追求,生活了無樂趣。
說完了一切後,裴鬨春對麵的男人靈魂隻是苦笑:“我真的特彆的遺憾,雖然有時候我也想說服自己,這兒孫自有兒孫福,我這個當爸爸的儘力了,可我還是接受不了,我覺得如果當初他不是跟著我,而是有他媽教育,一定不會長成這個樣子。”
“我想……我想要他的人生,不那麼無趣,目標追求什麼的,就算沒有也不打緊,最起碼,他活著,要覺得幸福,有意義。我也希望,他的身邊能有這麼一兩個人,不用很多,可以和他做真心的朋友或者愛人,他真的太孤單了。”
裴鬨春點了點頭,看著那靈魂消散,他自己對009的操作爛熟於心,根據他的估計,這回他進入的時間點,不是離過世還有幾年,就是在兒子小時候就開始改變兒子的教育方式,他淡然地閉上了眼睛。
在醒來時,裴鬨春正身處於一間不大不小的套房之中,這個環境在原身的記憶裡未曾出現過,正對麵的牆上掛著個翻頁日曆,上頭顯示著今天的日期,裴鬨春沒多想,選擇了接收記憶,等到記憶全都灌輸完畢,他臉上的表情寫滿了震驚和不知所措。
……如果他沒有接收錯誤,現在這個時間點,原身應該已經涼了吧?
難不成,這是個有鬼魂的世界?
抱著這樣懷疑的態度,裴鬨春找到了廁所,然後在鏡子麵前,開始了對人生的懷疑。
鏡子上照出的,是個大概十六七歲的男孩,長相端正,一副老實學霸的模樣,唇周有些許的胡子痕跡。
姍姍來遲的009開始了它的解釋,格外理直氣壯:[任務人並沒有提出需求,需要多陪兒子幾年,根據計算分析,本係統為您生成了這具身體,相應的記憶會馬上進行傳輸,請放心使用,加油完成任務。]
裴鬨春隻能笑了,他能怎麼辦?難不成和009打一架?
好了,接下來問題來了,他要如何說服裴一鳴他爸爸是他爸爸?
作者有話要說: 009:沒想到吧!
裴鬨春:沒想到,真的沒想到(背地裡默默紮草人。)
……
裴一鳴:氣成河豚,想要立刻報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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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世界就是之前文案上的“不想讀書的兒子”的進化版
小裴的殼,是係統生成的,沒什麼故事背景,明天大概就能進入正題了遠目,我要讓小裴快點去念書
這個世界寫之前我有點糾結,怕大家會不喜歡一鳴。
咋說我覺得不能要求每個人都很獨立上進很完美,這就是個不完美小孩><←不知道大家會介意嗎?反正就是個小屁孩個性的男孩,不壞,也不會害人,但是就是……不太爭氣的那種。
而許曉白就是很正常的女生,不過要和大家說,現實中談戀愛,真的儘量不要等男孩長大emmm很累的(假裝沒有經驗隻是編的)
大家做的都是正常的選擇。
也希望小天使理解,甭管孩子長歪,和父母關係大不大,大部分父母都是會多少自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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