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記得了才怪。
艾貝嘻嘻笑了一下,才床上翻了個身,繼續編寫信息:“是嗎?你的記憶好像不太好哦。”
珍珠在空中跟著她轉了轉。
它和其他選手的AI私下都有溝通——當然這些信息不會告訴嘉賓——但據它所知,其他嘉賓至少不會在做正事的時候,在床上打滾、問廚房叫餐點,還放下手機晾目標人物一段時間,美其名曰搜索線索,過得像是來這裡度假。
但她負責的小嘉賓確實相當厲害,目前為止沒有人能夠超過她的進度,節目組已經開始發愁第二輯該怎麼剪了。照這個速度下去,她很可能一直保持領先狀態完成任務。沒有起伏,節目還有什麼看點?
不過——
任務要求是,霍爾想要和嘉賓見麵。偽裝成遊戲角色,在接近的時候很方便,但霍爾真的會想見她嗎?一個遊戲角色?
*
霍爾當然不會想和一個遊戲角色見麵,這樣古怪又荒誕的念頭他從沒出現過。
在經曆過艾麗莎的胡攪蠻纏之後,他覺得自己的神經過於緊繃,不利於寫作,恰好朋友邀請他去酒吧放鬆,他可有可無地答應了。
一路上難免又不自覺地沉迷在小遊戲中。當然,他是絕對不會承認的。
“小醜先生手裡抓著一大把氣球,一直想把它們往我懷裡塞,他口中說著‘你挑一個吧’‘你挑一個吧’,根本沒有讓人拒絕的餘地。小醜先生真是一如既往的嚇人。我懷疑他有強迫症。”
“那,我們挑哪個呢?”
哪一個?
霍爾在腦海裡將她所說的場景描繪出來,發現黑白的線稿之中,缺少了氣球的顏色。
“顏色。”他懶懶地打了關鍵字。
“它有紅橙黃綠青藍紫七種顏色,和他身上的顏色一樣呢。”她的氣泡框後又跟了一條,“你喜歡哪一種?”
他下意識地發了一個“藍”之後,才發現不對,這道題肯定不是讓人選擇自己喜歡的顏色。一開始如果沒有闖關線索,那麼線索很可能在那些氣球之中,隻不過要選擇一個正確的氣球才可以。
這時,酒吧已經到了,他很快找到了朋友所在的位置。
作為一個英俊的金發外國男人,霍爾在酒吧的行情一向很好,還沒走到朋友坐的地方,就有性感的美人前來搭訕。她望著他的眼神放電,當著他的麵,在酒杯上印下了一個紅唇,而後將杯子遞給他。
霍爾輕笑了一聲,剛要說話,手機連震數下。
“確定藍色嗎?”
“小醜先生說隻有十分鐘的時間,超過這個時間他的表演就結束了!”
“你快點!”
他立刻發送指令:“你去觀察氣球。”
“噢。”那邊答應得很乖。
“知道怎麼觀察嗎?”
“不知道。”
“……看氣球內部有沒有東西,比如白色的紙條,又或者氣球內壁有沒有寫字。”
“紅色的氣球裡有紙條!我選了紅色!”
大概是為了體現趕時間,她每一句話都用了感歎號,看得霍爾都不自覺地產生了焦急的情緒。
“什麼線索?”
“紙條上寫‘小醜先生曾經是一個完美的小醜先生,突然有一天,他變得不完美了。’”
這是什麼線索?
“他身上有哪些殘缺的地方,肢體,或者飾品?”
“都沒有。”
意義不明的線索,她給出的信息也不如之前那麼多。他雖然常說她廢話太多,但確實裡麵夾雜著許多有效信息,這一次卻相當簡潔。
霍爾腦海裡的信息場景圖始終不能很好地建立,他蹙著眉站在那裡,無意識地摩挲手表盤。
時間上的秒針已經走過了無數圈 ,眨眼之間走完了十分鐘,前來搭訕的美人看他一直低頭發信息,早就生氣走掉了。
小遊戲裡失去了她的消息,就像兩人斷了聯絡。
霍爾回頭一看,才發現自己剛剛不自覺地發了好幾條信息:“沒有通關,是不是會回到第一關?”
“需要我充值為你再買一條命嗎?”
“我還在這裡,你看到的話給我回複一下信息。”
“你,還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