撥開人群後長澤淩美慢慢靠近地上的人,確認過正臉後終於開始了她的表演,隻見她雙手緊捂住嘴,驚呼出聲。
“島琦,怎麼會!”
一聽這個剛來的女人好像認識遇害的男人,馬上有人追著她問:“你認識這個人?你是他的親人?還是朋友?”
“這還用說麼,肯定是女朋友唄。”
“我看不是,你沒聽她剛才的稱呼嗎?這麼生疏,能是人家女朋友?”
“話說警察呢?又沒人打電話?”
“早就打了,這會兒應該快到了。”
長澤淩美趕緊解釋說:“你們誤會了,島琦的女朋友是我的同事,我隻是稍稍認識而已。”
“你認識他的家人嗎?”
“不,不認識。”
“那肯定有他女朋友的電話吧,發生了這麼大的事趕緊打個電話通知她。”
拿手絹擦擦不存在的眼淚,一副還在努力平緩心情的樣子。站在旁邊很久的黑馬甲大叔看長澤淩美動作慢慢悠悠的就有些著急,走到她身邊拉了她一把。
“快彆磨蹭了,你在這傷心有什麼用,聯係人家女朋友才是要事。”這話說得有些衝,長澤淩美一側嘴角不著痕跡地扯了扯,但還是忍住了,弱弱的說了句。
“好,我這就聯係她。”
而後避開這群人找了個沒人的空地打電話,因為她離江戶川真理的距離有些遠,和電話那邊的人具體說了什麼她聽不到。可即使這樣,真理從她的肢體小動作、和有些緊張得意的微表情中也差不多知道她心裡到底打著什麼如意算盤。
而且通過她說話時的嘴型江戶川真理也可以讀出她說的是。
“......剛好路過這裡......他已經躺在那裡了......很遺憾他已經死了......你也趕緊來吧,都發生這種事了,工作什麼的無所謂了吧,就說是警察找你......彆害怕,我會在這邊等你。”
掛掉電話後長澤淩美這才長舒一口氣,嘴角微微上揚,回頭時正好對上江戶川真理的目光,她站在人群的後麵,不同普通人想要鑽進裡麵湊熱鬨,隻是麵無表情地杵在哪兒,眼神中沒有好奇、沒有恐懼,渾圓的貓眼透過人群斜視著她,長澤淩美被盯得竟有些頭皮發麻。
站著時間長了感覺腿肚子有些疼,江戶川真理轉身想找個能讓她坐著的地方,可在長澤淩美的身後她發現了些異常。
這所公寓樓下發生了命案,大部分想湊熱鬨的人圍在一起,也有小部分的人不敢上前又想知道發生了什麼,就遠遠地站在路邊伸長脖子看,雖然隻有零星幾個人還是讓她察覺出了一絲異樣。
離長澤淩美打電話所在空地的斜對麵,站著個不起眼的女人,裝作和路人一樣的張望態度,可眼裡卻有著和其他不一樣的東西。
孤兒、藏匿、詐騙、監視、洗腦......她身上的信息不斷在她眼前浮現,而且。
那個咖啡店的雅子和她身上有著同本同源的信息,不止如此。
江戶川真理穿過那一堆人中,鎖定了一個中年男子,這次從她的身上她得到了更多線索。
他們是一類人。
這可太有趣了,事情不如她想象的那麼簡單。這算什麼?出門買菜碰到了一條大魚嗎?還是一池滑不溜秋、繁殖能力極強的大魚。
想至此,江戶川真理翻開手機熟練的在通訊錄中找到了青衫佑木的名字,簡單編輯了一條短信,發送。
接下來就是等待。
青衫佑木來的時候現場已經被警視廳的同事保護起來了,圍觀的人被隔離在警戒線之外,似乎是有幾個不安分的人不顧警戒線還想往裡麵擠,守在線裡麵的警員眼神警示了那幾個人,雖然還很年輕但眼神已經頗具威懾力,加上臉有些黑,板著臉還真有幾分警察的氣勢。
“呦。”青衫佑木鑽過警戒線朝那名警員打了聲招呼,正是降穀零。
“開始實習工作了,你們這一屆這麼早啊。”
降穀零看是熟人,臉也沒那麼繃著了,輕點點頭。“青衫警部。”
“真巧啊。”
“是啊,我是昨天被分到這一片做巡查工作。正好離娜塔莉家很近,班長因為這件事吵了好久。”
“哈,就該這樣,省的他總是秀恩愛。”
說罷兩個單身漢讚同的點點頭。
環視了四周,青衫佑木問他,“她呢,應該還在現場的吧?”不用降穀零回答他也很肯定,平常遇到案子她嘴上嚷嚷著好麻煩,身體卻很誠實地留在原地幫著破案,就是為了解決案子後他們這群警察瘋狂吹捧她的推理能力,被誇的輕飄飄的真理最後再嘲笑一下警察的效率低才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