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被緊緊夾在人群中連轉身都做不到,混在流動的人海中,下樓梯時甚至都不用她自己動,整個人掛在左右兩人肩上自動被帶著下去,一瞬間真理以為坐的是電梯。
主殿起火後聲音更加嘈雜,她自然也沒聽到萩原二人在下山路口呼喊她名字的聲音,幾人直接錯過。兩人得不到回應也看不到真理,因為擁擠隻能等在原地乾著急。
真理被擠得快喘不來氣,不過她還算幸運至少沒被踩在腳底下,她已經看到前麵好幾個人因為擁擠被推到地上,之後就沒再站起來。
所以,她隻能乖乖被包在人群中往山下去。
忽然間,她好像又聞到了那股刺鼻的味兒,似乎是從她身後傳過來的。絕對沒錯,找到來源就是縱火的人呢。
使勁擰擰脖子,不行根本轉不過去,反而因為剛才的動作差點被擠到另一邊,而且很快那股刺鼻的氣味漸漸變淡,她想隻能等到下山後再找機會。
山下的情況也不是很樂觀,這裡原本就等著很多要上山的人。聽到山上發生火災後,和下來的人反應非常不一樣,不僅不急著走還想留下來看熱鬨,這也就造成下麵的人越來越多。
鑒於最近一個月發生的事加上新年來這裡的人很多,這附近被派了很多警力在山下看守維持秩序,現在也亂成一團。
“請山下的遊客不要逗留趕快回家,從山上下來的遊客也請不要慌張,消防車已經再來的路上了,聽從指揮。”萩原千速站在燈杆下一處很高的露台上,手裡拿著喇叭喊著,她已經在這裡吼了很久隻可惜收效甚微,下麵的人怎麼都不肯動。
真理伸長胳膊朝露台上的上人招手,萩原千速很快便發現了她。
“真理——”喇叭裡傳出的聲音尖而刺耳的聲音。
真理終於趁機擠了出來,可這時依舊看不到鬆田二人,萩原千速把她領到兩條路以外的馬路旁,這裡沒什麼人也不擁擠,囑咐她幾句之後又回到現場維持秩序了。
真理打電話聯係他們,很久都沒接,估計是還沒有從上麵下來,真理隻能發消息告訴他們自己所處的位置。
山上冒出長長的黑色濃煙,火勢應該是變大了,不知道他們兩個人有沒有安全出來。
她有些擔心就又打了幾次電話,還是沒打通。
突然感覺背後一陣發涼,蜷縮了一下脖子回頭看,什麼人都沒有。
她再次嗅到了那股味,試探性地看向身後的一處夾縫,那裡沒有燈光黑漆漆一片,但她總覺得後麵有人,也許他正站在黑暗中盯著她。
後頸吹來一陣冷風,身上起了雞皮疙瘩,直覺也告訴她有危險,悄悄往後退了幾步。
一隻手拍在她肩上,嚇得她差點叫出聲,跳著轉身才發現是鬆田陣平站在她身後,他問道:“你在看什麼?”
“就是那個,”她指向那條漆黑的窄道,似乎恢複了正常。
“什麼都沒有啊,好了趕快走吧,我倆後麵跟著一堆人呢,再不走人多了又擠在一塊了。”就如鬆田所說山下聚集的人群都被巡警帶到了這邊,真理隻能順從著離開。
走在路上時她還在想著剛才不好的預感,新年的神社被人放火和這裡發生的幾起案件一定有關係,而且這件事應該恐怕已經牽扯上了她,隻能想辦法解決了。
好好的新年祈福變成了這麼一出鬨劇,還莫名其妙把她牽連進去心情一下子down下來,萩原研二看到她有些凝重的神情問她:“怎麼了。”
“我懷疑,不對不對,我敢肯定在山上縱火的人和犯下四起案件的犯人是同一個人,麻煩的是凶手的下個一目標可能就是我。”
他們皆是一驚,鬆田問:“為什麼這麼說,你知道凶手是誰了?”
“隻是心裡有了些猜想隻不過還需要進一步驗證,所以我想先去幾個地方查看一下。”
鬆田陣平:“你不是說你可能是下一個目標,還要去冒險?”
“總比坐著乾等強吧,查出案件真相才能掌握主動權。”
“我們陪你去,”萩原研二拿出警察證件,“陣平肯定也帶了吧,雖然不合規矩。”
鬆田陣平切了聲:“既然都回家了,搞事這個傳統也得發揚一下,規矩那是什麼!”
真理總感覺他們笑起來壞壞的,讓她想起了相冊裡兩個人乾完壞事的笑,
他們分成兩隊,真理和萩原去第二名受害者安藤友香工作的學校,鬆田陣平則是去第一名受害者永井樹開的收藏館碰碰運氣。
現在還在假期,到達這所私立學校時自然冷清得很,有了警察證件他們很順利地進了學校,在教學樓的看板上找到了班級公示一欄,由此順利找到安藤友香的辦公室和教室。
萩原研二拉開班級們,很意外班級裡還有幾個學生,6個小學生有男有女,手裡拿著鮮豔的花插在了講台上的花瓶裡。
幾個小學生看到他有些膽怯地背過手,萩原聽門衛大說因為最近發生的事學校裡不允許學生逗留在教室裡,為保證安全寒假的假期也比以往要長,這幾個學生一看就是偷著進來的。
萩原研二不想嚇到他們溫柔地說:“不用緊張,我不會告訴門口的保安大叔的,你們在這裡做什麼?”
穿紅裙子的女生說:“我們聽說了安藤老師的事情,想要給老師送花悼念她,但我們不知道她家在那裡,所以隻能把花放在這裡。”
他摸摸女孩子的頭蹲下身,“你們有心了,安藤老師知道了應該會很高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