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原本是想將案件的經過讓人轉達給鈴木次郎吉的,因為克麗絲在場她不太想將自己暴露在外麵,雖說克麗絲不認識她,但是克麗絲皮下的芝穀茜奈認識她啊。
她的計劃是在不被人發現的情況下完成任務並且回家,最好是不被芝穀察覺。
這邊鈴木次郎吉已經讓人去找她了,她正想著該怎麼辦的功夫,鈴木老爺子的保鏢就找到了她。
“唉唉唉”真理被保鏢扣著雙肩,麵無表情地被推到了鈴木次郎吉的麵前。
真理:我真的謝謝你。
諸伏景光躲在側門的位置,看著真理被帶到前麵有些擔心,目光一直隨著她遊走,在中途和另一個人的目光交彙。
是他!上次在酒吧遇到的那個長發男人,他怎麼會在這裡?上次在酒吧交過手,這次執行任務又碰到了,怎麼會有這麼巧的事。
對麵的諸星大同樣也注意到了景光,兩個人中間隔著一堆人,都猜想對方會不會是組織派來的另一個成員。
此時景光麵上還是溫和的表情,心裡不停懷疑組織會不會對真理不利。照真理所說,克麗絲麵具下的人還在監視著她。
他悄悄望向莎朗和克麗絲,克麗絲在看到真理的一瞬間臉色就變了,想著江戶川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眼神也不太自然地盯著她。
“你認識的人?”莎朗覺得克麗絲的狀態不對勁問道。
克麗絲沒有回答,隻是從看戲的輕鬆狀態變得時時關注,莎朗轉頭看向真理的身影,好奇是什麼人會讓蒂塔這麼關心。
“這”弗羅姆看著被‘請過來’的真理,不明白怎麼回事兒。
鈴木次郎吉哈哈大笑:“不認識了吧,這就是我邀請到這裡做客的偵探。”
“不可能吧,都什麼時候了鈴木先生還在開玩笑。”在弗羅姆眼裡她的形象完全是小孩子中的小孩。
亞洲人在他眼裡本來會顯得小,他的義子也是亞裔但是他天生長得老成,而真理本來就長了一張稚嫩的臉,在弗羅姆眼裡根本是個女娃娃。
高田池從地上抬起頭,認出她就是白天遇到的人,她不是狗仔嗎?怎麼成偵探了?
“你你是偵探?”高田池不相信。
真理用可憐的目光俯視他:“又見麵這位記者大叔。”
鈴木次郎吉聽著兩個人的對話,疑惑道:“你們認識?”
“認識。”
“不認識。”
“到底認識不認識?”
真理仰頭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我們什麼時候認識的,名字都不知道隻談過幾句話。”
她向鈴木解釋道:“剛上船的時候碰過他,因為覺得他有些奇怪就說了兩句話。”
弗羅姆看著這個在一眾成年人麵前毫不怯場的女生,試探性地問了句:“你該不會早就知道這個人是偷跑上來的吧。”
這沒什麼好隱瞞的,真理承認:“對呀。”
“為什麼任由他在這裡待著,如果他有什麼壞心該怎麼辦,你知不知道這樣會害了所有人。”
她之所以不管也是因為她能夠看出來高田池不是什麼壞人,隻不過對於真相的追求過於執著。
與其說害怕他會害彆人,更不如說他的倔強會害了他自己。
真理撇嘴笑了一聲,抱胸和弗羅姆對視:“這麼說責任在我嘍,舉辦活動是你們負責的,上船前的排查工作也是你們的責任,自己沒做好還要賴彆人?”
“我一個‘小孩子’都看得出來的事,你這麼大的人卻不知道,不覺得羞恥嗎?”
諸伏景光聽到她加重的小孩子三個字差點笑出聲,她以前最不喜歡彆人說她像小孩兒了,現在為了諷
刺弗羅姆這都用上了。
貝爾摩德仔細觀察著真理,隻覺得很有趣,年齡不大膽子倒是不小,這裡的人再有錢有勢都恨不得多巴結下弗羅姆,她可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
弗羅姆可能也沒想到會被一個女生反駁,清清嗓子又說:“其實早在幾年前這類活動我就已經交給喬基姆了,可能是他想的不周到。”
嗬,這就開始甩鍋給死人了嗎,她偏不如你的願。
“既然你都交給喬基姆,那說明你很信任他,可他又沒有做好,那是不是說明你的眼光不行呢?”
他當然不能承認,說自己眼光不行對於他這個投資人來說簡直比往臉上噴墨水還難看。
鈴木次郎吉還想在旁邊再多看一會兒,瞧弗羅姆臉黑的真精彩,但是他知道這件事一定要適可而止,於是就做了破冰之人。
“好了,這些我們以後再談,現在最重要的事就是找出凶手,四個人都是被槍殺,凶手手裡有槍如果還不抓到,這裡所有的客人都可能遇到危險。”
高田池還傻傻地堅持原來的觀點,“凶手不是弗羅姆嗎?”
真理對他笑笑:“大叔,要不你還是彆說話了。”再說下去真的誰也救不了你了。
高田池撓撓頭,不知怎麼的他覺得她說的好像挺對的。
“凶手不是弗羅姆,你在他的房間拍到的子彈隻是紀念品。”
給三人檢查傷口的醫生也在場,真理轉向他:“這四個人的傷口是不是不太一樣,倒在屋裡的三人身上隻有槍傷,而喬基姆身上除了槍傷還有一些刀傷?”
醫生馬上回應她:“沒錯,喬基姆先生的三個朋友全部倒在屋裡,看起來好像”
真理為他解釋:“看起來沒怎麼掙紮對吧?”
“沒錯,就是這個意思。”
“他們的槍傷是不是也不同,在房間中的三人被槍擊中後幾乎都是貫穿身體,傷口的範圍更大,而喬基姆的槍傷傷口相對來說比較小。”
“是這樣沒錯。”醫生對槍不太懂,隻不過真理說的確實和他驗傷結果差不多,甚至比他的更加詳細。
鈴木次郎吉問道:“傷口不同又能怎麼樣?可能是兩個凶手用不同的武器。”
“不,凶手隻有一個人。傷口更大的三人是被散彈槍擊中的,這種槍在短程範圍內及手準不好的情況下更加容易造成傷害。”
這麼明顯的差彆待遇也是凶手特意安排的,凶手一開始應該是隻想對喬基姆下手的。
可誰也沒想到喬基姆突然被關了起來,於是凶手想先將礙眼的三人快速處理掉,留下喬基姆慢慢地收拾。
“喬基姆肺部的槍傷用的卻不是散彈槍,他先是製造刀傷讓他失血過多,又用更加精準的槍完成致命傷。”
“他們四個人被關著的房間是靠近最下層的普通客房,而所有的客人都在上層貴賓客房中。喬基姆從下層逃到甲板也是凶手故意為之,目的就是隻要製造混亂。”
“在大多數人的注意力全在甲板的時候,凶手將散彈槍藏到了基本不會有人去的地方——救生艇。”
弗羅姆讓人快點去救生艇裡找證物,真理掃視一圈人群,凶手不在這裡。
鈴木次郎吉用欣賞的目光注視著她,接著問最重要的問題:“那麼凶手是誰?”
“郵輪上的服務員製服分為兩類,穿白襯衣紅色馬甲的人負責迎賓,工作的地點都在外麵。另一種就是全身黑色的製服,這類服務人員隻負責船艙中的修整和衛生工作。”
也可以說紅馬甲是正式員工,黑色製服多數是臨時工。這次慈善拍賣地點是在一個月前才剛剛決定,凶手不可能未卜先知。
“凶手想要報仇的對象除了喬基姆就是你了,弗羅姆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