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貓不滿地睜開了眼睛,壓低了聲音嗷了一聲。
真理擺正了黑貓的小腦袋,“快想起來吧,亂步。”
黑貓舔爪子的動作一頓,張大了嘴用不可置信的表情看著她,有點傻裡傻氣的。
真理還沒來得及嘲笑,就被刺眼的光芒照射的睜
不開眼睛。
稍微用手擋住眼睛,她用餘光看到,黑貓漂浮在空中,逐漸化成了一團黑影。黑影開始變大,變成了她熟悉的身影。
在身影還沒有完全成型前,真理的心裡忽然劃過一絲膽怯,但是在影子變成完全體後,真理再也控製不住地撲了上去。
亂步還沒有從脫離黑貓的身體中完全清醒過來,剛睜開眼睛就看見真理像個小炮彈似的撲到他懷裡。
“亂步。”真理喜悅地抱住他,不停地蹭著他的衣服,想要確定這是不是真的。
亂步因為剛才的衝擊直接磕到了後麵的桌角上,他悶哼了一聲,又馬上忍住。
開玩笑,怎麼能在可愛的妹妹麵前失去哥哥的威嚴呢。
威嚴的大哥哥顫抖著手給真理順毛,鼻子有些酸,眼睛也有些酸。他本來是想要睜大了眼睛好好看看真理的,但是他擔心睜開眼睛的話,眼淚會控製不住地流出來,所以還是先眯著眼睛吧。
真理還不知道他在想什麼,傻傻地蹭著亂步不願意撒手。撅著嘴不想抬頭,吸了吸鼻子把眼淚憋了回去,她還想讓亂步看到她變成大人的模樣呢。
不想讓對方看到自己脆弱樣子的兩兄妹,就這樣互相緊抱著,誰也不敢看誰持續了好久。
久到兩個體力小廢腳都酸了,這才鬆開了對方。
亂步終於看到了妹妹的臉,忍不住也吸了吸鼻子,輕輕捏了捏真理還有些嬰兒肥的臉。
“真理都長這麼大了,不公平!這麼多年都沒有亂步的參與,哥哥大人是被孤立了嘛。”此時,亂步心裡有些小小地嫉妒織田作之助。
真理搖了搖他的胳膊:“對了,織田呢,他現在怎麼樣了。”
和他說的第一句話問的還是其他男人,他真的會謝,亂步不太高興。
“他好得很。”不僅好的不行,醒來後還和太宰治抱了很久。兩個大男人,也不嫌肉麻。
亂步生氣臉.jpg
啊呀,表情好像不太對。
真理敏銳地察覺到不對勁,歪歪頭問:“亂步吃檸檬了嗎,好酸!”
亂步按著她兩邊的太陽穴,“沒良心的真理,知不知道我有多擔心。”
如果是以前的真理,肯定會聽話地湊過來哄她敬愛的哥哥大人。
但是現在的真理已經不一樣了,她興奮地轉過頭,“亂步,你要哭了嗎?”
都快哭了,那得是多想念她啊,真理美滋滋地想看亂步哭。
亂步大為震驚,搖晃著她的身體,“你學壞了,和誰學的快說,哥哥大人這麼含辛茹苦地把你養大嗚嗚嗚....”
亂步簡直心碎,他世界第一可愛的妹妹隻是出去打了個醬油,竟然就穿越到了異世界,還差點被惡臭的世界意誌害死。
不僅如此,兩個世界的時間線還不一樣。對於偵探社的大家來說,真理隻是失蹤了不到半年。
可真理在另一個世界已經過了七年,現在的真理和亂步的年齡差不了多少歲,這讓亂步第一次有了挫敗的感覺。
同樣對哥哥有著超大號濾鏡的真理,覺得他現在糾結的樣子實在是有趣。
“亂步是怎麼想到用這個方法闖入另一個世界的空間裡的。”真理問。
“這還不簡單,織田作之助憑空出現在偵探社門口,衣服裡還夾著一張紙,這種情況我一眼就能看明白。”亂步驕傲地抬抬頭。
完全沒有說他在見到織田時瘋狂問真理在哪裡這件事。
“這裡是愛倫坡的異能力,你利用亞空間送走織田,我也可以用亞空間把自己送過來。而且這裡的空間更加自由,能做的事也更多。”
“那你乾嘛要變成黑貓?”真理不解。
亂步乾咳兩聲,其實他已
經在這個空間裡待了很久,為了保險起見他才會變成黑貓,沒想到時間太久了他差點忘了自己是人這件事。
如果不是真理喚醒了他,他可能真的就要沉迷於做貓了。
真理挑挑眉:“真可惜,社長看到的話應該會興奮得暈過去吧。”
“接下來要怎麼辦,要和我直接回去嗎?”亂步拿出兩頁紙,這都是從書上撕下來的。
真理慢慢地搖搖頭。
“這樣啊。”亂步心領神會,酸酸地說,“真理在沒有我的時間裡變成了大人,還有了自己的緣分了嘛。”
聽出了他的意思,貓貓心裡不舒服就要好好的順毛,真理作為擼貓行家一頓輸出,把亂步哄得服服帖帖的。
真理哄好貓才開始說正事,簡單地說了下她是怎麼來到這裡的,包括在這之前她經曆過的幻境。
亂步心疼地注視著她,“既然這個世界意誌的野心這麼大,那就看看誰才是最後的勝出者吧。”
“什麼意思?”
“真理,你也不想離開那個世界的對吧,那裡也有了你想要守護的人。既然如此,我們就讓這兩個世界融合吧。”
“這樣太冒險了,異能力和咒術,在各自的世界裡就已經很棘手了,如果融合在一起...”
亂步摸摸她的頭:“沒擔心,你忘了嗎,還有書的存在。愛倫坡所創造的這個書中世界,隻要我們不出去,世界意誌就不會找到我們。我們可以利用這個空間,用書做我們想做的事。”
真理想了很久,確實兩個世界都有了她所牽掛的人,不管哪個她都無法割舍。
“好,我們試試吧。”她召喚出書,翻開。
亂步把那兩頁紙湊到書的旁邊,被撕下來的兩頁在靠近本體後消失,重新回到了書中。
兩兄妹對視一眼,“寫下吧。”
......
諸伏景光累的快要脫力,把自己甩在沙發上,手機還在嗡嗡作響,工作好像永遠做不完。
他用力按著頭,嚴重的睡眠不足讓他眼底愈發的青黑。
真理消失後,他瘋了一樣地找她,可不管去哪裡找都找不到。警視廳、公安、偵探、咒術師,各種方法他都試過了,可就是找不到。
後來是五條悟找到他,告訴了景光一些猜想。真理的最後一個短信是發給五條悟的,她在心中提到了天元大人。
如果她消失了,請不要試圖尋找她,因為不管是誰都找不到的。但是彆擔心她會回來的,在天元大人消失後她就會回來的。最後她拜托五條悟能夠在關鍵時刻攔住景光,她希望景光可以把精力放在組織上麵......
天元大人作為這個世界的平衡之一,如果他消失了,平衡就會被打破,這個世界就會失去一層保險,那麼她回來的幾率也會更大。
真理早就預見了這件事,她會消失已經應驗,那麼隻需要等到天元大人的消失,她就能重新回來。
“還要等多久呢。”他連軸轉工作了很久,嗓子也變得沙啞乾澀。隻是不管忙成什麼樣子,諸伏景光的胡子都會被刮得乾乾淨淨的。
電話又響了,景光隻好強行打起精神布置工作。
組織和高層的對決已經到了白熱化階段,現在正是公安和咒術師聯手收尾的時刻,馬上就可以見到曙光了。
放下手機後,景光再次癱軟,他實在是累極了。就這樣,他沒有看到五條悟和惠發給他的短信。
不知過了多久,諸伏景光聽到後麵有腳步聲,很輕很軟,像是在故意悄悄靠近他。
他立刻精神,還以為是組織的偷襲,手瞬間掏出槍。
一雙柔軟的小手掛在他的脖子上,真理在他的下巴處輕輕嘬了一口,“我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