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看自家兩個兄弟氣得不輕,有些好笑還有些感歎。
“也是孫家走運,若不是我們經過延州,無意間得知這些事情派人探查,怕是用不了多久,這孫家便會被王家徹底吞沒。”
小程點了點頭:“我這就找人去通知孫家一聲,讓他們早做防備,免得被惡人得逞。”
他說完轉身便走,秦朗也沒攔著他,沉默的坐在椅子上。
看到資料中說孫家有個船塢,他才忽然想起,這個時代造船工藝不發達,雖然有水師可卻並不重視,船舶運用還是民間居多,大都是商人私下組建船隊。
他手中是有許多民生配方,各種圖紙,可是造船他不懂啊,也沒太注意找一些會造船的工匠。
先前他還和李二說到出海事宜,不過隻想著時間還長,沒做準備。
現在這孫友富,不正是撞上門來的人才嗎?
原本隻想著提醒一聲,或是任由小程折騰,現在看來,還真是不得不出手了。
“阿朗,你在想什麼呢?”李崇義搖著折扇一臉疑惑。
從處默還未出門前,這家夥就一臉若有所思的,到現在還沒回過神來,倒是許久沒見他這個樣子了。
“沒什麼。”秦朗回過神搖了搖頭,揚聲叫了人進來,吩咐他去搜集王家的罪證。
“你打算插手?”李崇義驚訝的看向秦朗問道。
秦朗點了點頭:“這王家手段惡毒做事惡心,好歹我也是朝廷官員,若是任由孫家被打壓,心中難安。”
他剛說完,便被李崇義呸了一臉。
“我怎麼不知道你這麼好心?說罷,你看上孫家什麼了?”
這個兄弟是心善,可卻沒有心善到這般愛多管閒事,是以一下子他便察覺出不對來了。
說來說去,就算這王家手段再狠毒惡心,也不關他們的事。
他們能管的了這一次,能管的了第二次嗎?
如同心中所說,孫家嫡子腦子有問題,定然守不住家業,孫友富既然身在商場,自然會給自己寶貝兒子做好打算。
他們同孫家一無交情二無不是親眷,有什麼立場去管這種事?
再說,以孫寶那個樣子,以孫家的家底,若是孫友富不知道做防範,這種事早晚還會發生,阿朗還能
管孫家一輩子?
“這孫友富,家傳的造船工藝,且還有一張傳下來的圖紙。”秦朗笑笑,終是沒瞞著。
“我就說嘛,你怎會忽然管起這種閒事來了。”李崇義這才明白過來,原來是自家兄弟看上了人家家傳的手藝和家傳圖紙。
“隻是這圖紙既然能引得王家覬覦,想來定然不凡,孫友富不可能輕易交出來。”
“你我又不似孫家那等人,做不出強取豪奪的事情來,你管孫家的事,莫不是想以恩情挾製他交出圖紙?”
說到這裡,李崇義皺了皺眉。
自家兄弟不像是這種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人啊?
“自然不是,你把我想成什麼人了?”秦朗白了
他一眼:“孫寶那般模樣,王家在一旁虎視眈眈,想來孫友富日子也不好過。”
“經過王家一事,想來他定然會給自己找個靠山,這大唐,除了陛下,還有誰比我更合適?”
“孫家的圖紙若隻放著不見天日,也不過廢紙一張,若是用它與我談條件,庇佑孫家庇佑孫寶,豈不好的多?”
雖說這樣有些趁人之危的嫌疑,可即便不是他,早晚也會是彆人。
比起其他人,最起碼他有良心,不會說話不算話,過河拆橋。
以孫寶的心智,若是無人看顧,即便家財萬貫,早晚也會是彆人囊中之物。
可他秦朗若想賺錢,有的是法子,不屑覬覦孫家
的家產。
至此,李崇義便明白了過來。
“那倒也是,有你看顧著,孫寶將來無憂,也無人敢欺他,孫友富若是個聰明的,定然不會放過這個機會。”
“隻是,你要如何把自己的身份透露出去?”
秦朗輕笑一聲,端著手中的茶盞吹了吹:“明日咱們兄弟幾個,去刺史府拜會一下。”
“這延州城,出了王家這等惡富,還被我等碰上了,怎麼也得告知延州刺史一聲。”
李崇義聞言,忍不住失笑。
可不是麼!
不是說,這延州刺史家的大郎,是孫家的女婿麼?
若是知道阿朗的身份,那位嫁進刺史府的孫家大娘子,豈會不通知娘家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