猜測!
聽到這一聲驚叫,不管是氣勢洶洶的小程,還是哭喪著臉,絕望的差點活不成的王義坤都看了過去。
來人是個身材肥胖的男人,一身錦衣能看出家境甚是富裕,隻不過醜的慘絕人寰,讓人無法直視。
看到此人,小程和李崇義兩人瞬間便明了他的身份。
無他,主要是長得醜成這樣的實在少見,而他們先前,便已見到了一個,如這男子相貌不說一模一樣,可醜的地方卻如出一轍的人——王義坤。
看他年紀,當時王家那個挺缺德的家主,王義坤他爹。
他們二人互相看了對方一眼挑了挑眉,有些意外
這王義坤的爹來的有些遲了。
要說昨日晚間王義寧應當便已把消息送回了家中,聽傳言說這王義坤在家也頗為受寵,怎的這當爹的竟然一點都不擔心自家兒子,隔了這麼一夜才來。
甚至於,王義寧回去之後,竟是連派人來看一眼都不曾,莫不是這王義坤是撿來的不成?
而王義坤看見來人,卻是“嗷”的一嗓子便哭了起來,哭的涕淚橫流慘不忍睹,那模樣好似受了多大委屈一般。
便是比之失了貞潔的女子也不遑多讓,實在讓小程二人啼笑皆非。
說起來,這王義坤他們除了餓這家夥一頓,倒是不曾下手折磨與他,便是後來王義寧走了之後,連動他一手指頭都不曾。
雖說小程將王義林打的半死不活,眼看出氣多進氣少,可王義坤不是好好的嗎?
怎的就能委屈成這般模樣?
“爹啊,爹啊!”王義坤哭著便朝自家老爹跑了過去,一邊哭著跑一邊告狀道:“義林被那個黑大個兒打死了,孩兒也被折磨的快要活不成了,您要為孩兒做主啊!”
“您趕緊找個郎中來,這兩個惡人把義林打成了那般,竟是連郎中都不許請,要是再耽擱些時間,義林怕是…嗚嗚嗚嗚…”
他這邊告狀告的歡快,那廂小程卻有些後悔了。
媽的,這王家果真沒一個好東西,顛倒黑白的功力如此強勁!
早知會被這家夥如此摸黑,先前真不如便動手好
好收拾他一頓,將這罪名坐實!
王元寶將哭著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兒子扒拉到一邊,這才打量起站在走廊之中,神色如常,看見他這個王家家主竟沒有一點驚慌的一黑一白兩個少年。
他見識可比家裡那個不學無術,就知道逛清樓玩女人的兒子強多了!
不管這兩位少年長相如何,這身上穿的衣服,那可是蘇杭一帶的,數量頗為稀少的絲綢,且衣服上的繡工,便是延州城最好繡坊裡的繡娘,也沒這個手藝。
且看著兩個少年,周身氣質也不似尋常之人。
白臉少年周身氣派,竟是與好些年前偶然路過延州城的世家子如出一轍,普通富戶可培養不出這般氣派來。
而那位黑臉少年,雖說氣質比之白臉少年有些遜色,可身上那股鐵血之氣身為彪悍,竟是比自家那些招攬而來的江湖人都淩厲幾分。
昨日晚間大兒回來跟他詳細描述過,這二人並非主仆,且隱隱有以黑臉少年為首之意。
白臉少年氣派已然是不凡,那為首的黑臉少年,若非出自將門世家,哪裡來的如此彪悍氣勢。
媽的!這個不學無術的逆子,竟給王家惹來如此大的麻煩!
若非此事地方不對,他定是要拿著大棒子,打折那逆子的兩條腿,讓他一天天正事不乾便也罷了,竟還給家中招惹禍事!
原本氣勢洶洶而來,想要問罪的王元寶,心念電閃之間,態度來了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
白胖的臉上,本就不大的眼睛瞬間眯成了一條細縫兒,臉上便帶上了從未有過的諂媚討好的笑容:“在下王元寶,乃是這個逆子的親父,小兒頑劣多有得罪,在此向二位賠罪。”
他嘴上說著,肥的桶一般的腰便也跟著彎了下來,對著兩個少年,竟是比看見延州刺史還恭敬幾分,一下子便看呆了王義坤。
“爹…”王義坤不可置信的揉了揉眼睛,驚聲道:“您這是乾嘛?”
“您怎麼…”
還不等他說完,王元寶便回頭怒瞪了他一眼:“逆子,你往日裡遊手好閒無所事事便也罷了,竟還與人大打出手,等回到家裡再收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