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7(1 / 2)

周允晟原本以為朱家應該被流寇糟蹋的差不多了。在原劇情裡,流寇深恨朱家為富不仁,不但將朱家財物全都搶走,還放了一把火將房屋毀去大半。但馬車走到近前,周允晟卻發現朱家隻是大門略有破損,裡麵卻完好如初,甚至連花花草草還是他走前的模樣。

一名身穿武服的軍士走出來,看見一行人連忙迎上前詢問,“可是朱家的朱子玉公子回來了?”

“正是在下。”朱子玉在盧氏的攙扶下走過去見禮。

“朱公子,你的大院被我們定遠將軍征用為臨時指揮所,現如今流寇已經退走,這便原物歸還。”從武服上看,該軍士的職務應該是千戶,但態度卻絲毫不見倨傲。

定遠將軍正是秦策的左膀右臂之一,為人十分剛正不阿,必不會貪圖朱家財物。周允晟高懸的心終於落地,連忙拱手道謝,又命翠兒從包裹裡取出一袋銀子遞過去。

守衛這座宅邸是都督親自下的命令,那軍士怎敢怠慢?銀子自然也是不敢收的,堅決推拒後帶著一列士兵匆匆離開。

周允晟坐在完好無損的客廳裡,舒心的歎了口氣,正準備讓翠兒擺膳,卻聽門房稟告——朱大管家回來了。

“來得好,把人給我綁了直接送到衙門裡去。”周允晟陰測測的笑了。

朱老四壓根沒想到東家會突然對自己發難,竟是毫無防備,連貪墨東家財物的賬薄都收在隨身的包裹裡,被護院們翻找出來。

周允晟此番大張旗鼓,帶著他在附近的幾個村莊轉了一圈,這才入了縣衙。堂上兩兩對比朱老四和朱家的賬薄,圍觀的鄉民們猛然醒覺:朱老四不但擅自多收了好幾成租子,還規定每逢年節佃農們要給他送禮,否則就把田地收回去。這些禮物全進了他私人腰包,壓根沒朱家什麼事。他兒子朱福順看中哪家漂亮姑娘或哥兒就不管不顧的擄回去,打的卻是獻給東家享用的旗號,讓朱子玉被這幾戶人家恨進了骨子裡。

在這一點上,朱子玉是真冤枉,他一個哥兒,隻有被壓的份兒,哪能壓人?

青岷縣的縣太爺是秦策的從屬,性格極為剛直,立即受理此案,命衙役前往朱老四家搜查,果然救出了被擄走的姑娘和哥兒。擠在門口圍觀的鄉民們不由大嘩,一麵罵朱老四喪儘天良,一麵替朱子玉抱屈。

壞事全都是朱老四父子乾得,罵名卻全讓朱子玉擔了,冤,真心冤!

由於流寇來襲,朱老四避難時把貪墨朱家的財物也一並帶進深山老林藏了起來,拒不肯歸還。縣太爺命人狠狠打了他四十大板,眼看快要打斷氣了,他才吭吭哧哧的招了。

十幾車財物並糧食拉到縣衙門口,引得鄉民們又是一陣驚歎。見過貪的,沒見過這麼貪的,這是把朱家的老底兒都快掏空了吧?

朱子玉翻開賬薄一一清點,末了拱手道,“縣令大人,如今正值天災,民不聊生,這些財物和糧食本就是朱老四從鄉民們身上搜刮來的血汗,朱某愧不敢受,這便捐出來接濟鄉民,陪大家共度難關。”

鄉民們早就對著一車車的糧食眼紅了,若非衙役提刀護在兩旁,怕是會一哄而上的爭搶,眼下聽了周允晟這番表示,紛紛跪下磕頭道謝,淚灑滿襟,直說朱公子是活菩薩。

縣太爺正愁倉庫裡存糧不夠,無法接濟鄉民,聽了這話也是大喜過望,竟直接從堂上走下來,衝他深深鞠了一躬,並表示會向朝廷奏報此事,為他爭取嘉獎。

自此,朱家的壞名聲總算是被周允晟洗乾淨了。日後章家瑞和忠犬攻再也沒有理由打壓朱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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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策被鄉民們擠在外圍,眼睜睜的看著朱子玉上了馬車走遠,這才衝縣太爺略微點頭。

章家人看完熱鬨順便在縣衙門口領了一袋糧食,歡歡喜喜的回家。

章書林感歎道,“原來朱公子一直在替朱老四背黑鍋。他父親和母父都死了,自個兒年輕不知事,被一群刁奴蒙蔽糊弄,白白擔了那樣一個壞名聲,也是可憐。”

“他有什麼可憐的?他租子也沒少收,日子過得比誰都舒坦。”章家瑞冷笑道。

“種人家的地,自然要給人交租。難道把地白送給你們才算真正的好人?天下有這樣便宜的事?”一直沉默不語的秦策忽然開口,臉色實在算不上好看。

章書林瞪了猶自憤憤不平的章家瑞一眼,笑著點頭附和。

恰在這時,村長來了,搓著手說道,“書林啊,軍爺們要撤走了,但是匪患卻沒剿乾淨,日後怕是要卷土重來。大家夥兒商量過後決定湊幾車糧食給軍爺們送去,讓他們沒事的時候多來咱們章家村轉轉,震懾震懾。你家應該還有餘糧吧?等會兒拿兩袋送去祠堂。還有彆家需要通知,我就先走了。”

章書林送走村長,回來對著幾袋糧食發愁。章家連帶小黑總共七口人,卻隻有這麼點糧食,還要從七月吃到來年開春,每天喝薄粥都怕不夠,此時竟要勻些出來送給彆人。他怎麼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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