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被付伯林哄了幾句,也忘了問那姑娘是誰了。
半夜三更,一個姑娘。
又是拉拉扯扯。
安雪蓮有了主意。
隻要大夥看到付伯林跟一姑娘‘摟摟抱抱’,這就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吧。
她就是想弄死付伯林,看到付伯林比她更慘,她心裡就舒服了。
連帶著宮寒這事都沒那麼傷心了。
怎麼能讓半夜過去‘捉奸’呢?
*
付伯林忽然連打了兩個噴嚏。
是不是誰在說他啊?
他揉了揉鼻子。
還好沒上桌,這會大夥正坐在付山梅家的院子裡,天熱,椅子都隔得挺開的。
付伯林坐在一個竹編的小墩子上,手裡拿著大蒲扇,一下一下的搖,還是有風的。還能順便用這大蒲扇給自己趕蚊子。
對麵坐的就是他小叔,還有跟小叔相親的姑娘。
那兩位坐在一條長凳了,估計是崔金花嬸子特意安排的,想讓兩人坐近些,說說話,了解了解。
結果,付小叔跟那姑娘坐在長凳的兩邊,中間留的空,還能坐下一個人呢。
付小叔平常不笑的時候就嚴肅,這會不知道是不是緊張,臉板得更嚴肅了。
那姑娘話也少,低頭看地上,有時候聽到付小叔說話,就抬頭看兩眼,附和一下。
付山梅端了西瓜出來,綠皮紅瓤,聞著這西瓜味,彆說多香了。
付山梅挑了一塊最大的給付伯林。
付伯林看大夥都拿了,沒客氣,就接了過來。
付山梅壓低聲音跟他說,“你坐這乾嘛啊,你去你小叔那啊,活躍活躍氣氛啊,你平常不最愛說嗎。怎麼到了關鍵時候就成啞巴了?”
她懷疑的看著付伯林,“你咋這麼不上心呢?”
付伯林抬頭看著付山梅。
去活躍氣氛?
他?!
付山梅拍了付伯林的背一下,“過去啊!”
還把瓜盤放到付伯林的手上,“你端過去得了!”
付山梅蹦蹦跳跳的去自家廚房幫忙去了。
付伯林端著瓜盤去了小叔那,“小叔,吃。”又看向那位姑娘,“小叔,這位是……”
那姑娘抬起頭,看著付伯林,抿嘴笑了笑,“你好,我是溫七雨。你是?”
付小叔道,“我侄兒。”
他一邊說一把將瓜盤裡兩片瓜都拿了出來,然後把大的那個遞給了溫七雨,“渴了吧,吃這個,解解渴。”
“好,多謝。”溫七雨接過瓜,咬了一口,真甜。
付小叔也覺得這瓜甜。
兩人突然就聊了起來。
“你這麼年輕,你侄兒怎麼那麼大了啊?”溫七雨很好奇。
“我哥比我大十多歲,”付小叔說了,“我這侄兒今年都十八了,也該說對象了,我正為這事犯愁呢。”
“你侄兒長得真俊,他這樣的,還用說對象啊?肯定有姑娘喜歡他的啊,他挑一個就是了。”
“誰說不是呢,可這小子偏偏說不結婚……”
兩人就圍繞付伯林聊了起來。
從付伯林聊到養孩子,再聊到家裡的親戚啊,田地啊。
聊上了。
這付伯林反爾成了一個大燈泡。
“你怎麼還在這?”付小叔看著付伯林手裡的空盤子,“把盤子送到金花嫂子那去,裝菜要用的。”
付伯林正在啃瓜呢,點點頭。
轉身往屋裡去,結果在門口就被付山梅給拉進去了,還拉到角落。
付山梅悄悄跟他說,“你發現沒,那位溫七雨看了你好幾眼。”
付伯林:??
SO?
付山梅在那笑,“後來你小叔就把你趕過來了啊,你沒發現啊?”
付伯林怎麼這麼遲鈍啊。
是這樣嗎?
付伯林從窗戶那往外看,想瞅瞅小叔那邊。
結果被付山梅拽了過來。
“彆盯著死看,姑娘會害羞的。好好吃你的瓜吧!”付山梅拿過付伯林手裡的盤子,還說,“我家碗不夠,你回家去拿幾個來。”
請客擺宴,盤子碗不夠,從左鄰右舍家借,是常有的事。
“盤子呢?夠嗎?”
“夠,大湯碗你家有嗎,要是有的話,我讓我媽再加一個湯。”
“有,我去拿。”付伯林西瓜也吃完了,隻剩綠色的瓜皮了,他問付山梅,“往哪扔?”
他剛才看彆人好像扔到樹底下了。
“扔啥啊,放這,等會我一塊收拾了拿去喂豬。”付山梅雖然乍呼,但是乾活挺利索的,像她媽。
付伯林回去拿碗了。
天擦黑了。
付伯林心想:得走快些,回家之後把艾蒿熏上,雖然他屋裡掛蚊帳了,但堂屋蚊子厚啊,等會回家還要洗呢。
都熏一熏。
付伯林回到家拿了碗,又把門鎖上了,然後去了付山梅家。
他走後沒多久。
下午來過的許秀枝又來了,臉上滿是著急之色,這會她啥也不顧忌了,來了就往付伯林家大門奔去。
“付正軍,你在家不?”她嗓子都啞了,臉上好像還哭過。
“付正軍,付正軍?”
她喊了半天,裡頭都沒人應。
她聞著熏艾蒿的味了,應該是有人的啊。
她又喊了幾聲。
還是沒人應。
她著急之下開始拍門,也顧不得彆人知道會說什麼閒話了。
她真有急事啊!
她男人又病重了,得送去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