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夠?足夠什麼呢?我看了她一眼,而她把錢藏進懷裡,微微向我傾身說:“下個周末你有空嗎?我想請你看演出。”
“什麼演出?”
“是孔特國最流行的歌舞表演,有黑人樂團,還有團體舞蹈。”薩沙微笑著說,“在東城的天娛舞廳,聽說非常棒,你一定會喜歡的。”
那天我們來到一棟奢華的建築前,大概剛開業不久,門口還擺放著十幾個花籃。門衛都穿著紅黃相間的統一製服,一個穿燕尾服的中年男子正站在門口迎賓。
這裡是會員製,薩沙雖然是第一次來,但她熟門熟路地塞上了一點錢,門衛就放行了。進去後我不禁感歎,首都就是奢華,這大概是我見過的裝修最奢華的場所了,裡麵金壁輝煌到讓人瞠目的程度。
男士都穿著傳統的燕尾服或西裝,女士們卻充滿了孔特國的風情,很多人後背裸|露到腰際,裙子短至膝蓋,還像印第安人一樣在額頭裝飾一根繩子,戴毛茸茸的頭飾。
“天啊,這些女人都穿睡裙嗎?”我不好意思地說。
“舞廳裡有舞女,這太正常不過了。”薩沙說。
我們在角落的一張桌子坐下,穿黑色製服,彬彬有禮的侍者為我們送上菜單。
“13年西國皮瑞奧。”薩沙說。
不久後,一個白衣侍者為我們送上一支紅酒,薩沙端起酒杯品了一口說:“很好,你也嘗嘗吧。”
我很少喝酒,更品不出酒的好壞,象征性地喝了一口,隻覺得又苦又澀,難喝到了極點。還是舞台上的歌舞表演更吸引人,十幾個打扮成兔女郎的漂亮姑娘正抬高大腿,跳著性感撩人的舞蹈,雖然讓人麵紅耳赤,但舞蹈整齊劃一,節奏明快靚麗,讓人一見難忘。
舞蹈結束後,台下響起了男人們的歡呼和口哨聲。
我不太自在地看向薩沙,總覺得這裡不像個正經場所。
不久後,一個黑人樂隊上台,他們演奏起一種節奏很快,很吵鬨的音樂。主要是打擊樂,鼓點紛亂,曲調激昂,一開始讓人頭昏腦漲,難以忍受,但很快又感受到一種獨特的韻味。
舞池裡的雙人舞蹈也節奏輕快,男人把女人像陀螺一樣甩出去,再扯回懷裡,女人的裙子翩躚飛揚,幅度之大甚至能看到連褲襪的帶子。
薩沙晃動著酒杯,悠然地靠在椅子裡,她一直望著舞池的方向,一開始我還以為她想跳舞,結果卻聽她說:“那是我的丈夫……”
我愣住了,不可思議地看向她。這半年來,我頻繁地出入她家,卻從沒遇到過她丈夫,我還以為他根本不在普林格勒呢。
“看到那個棕發藍眼的男人了嗎?”薩沙示意道,“他的舞伴穿藍裙子,頭上插羽毛。”
我注意到了一個高高瘦瘦的年輕男人,他留著小胡子,穿簡潔修身的黑色西裝,正興高采烈地帶著個金發碧眼的漂亮姑娘跳舞。
薩沙看向我說:“真抱歉,我沒想到他會在這裡,等會兒我和他打個招呼,如果他介意我在這裡,我們恐怕就得離開了。”
“沒關係。”我急忙說,“不必在意我。”
兩人跳了很久很久,這麼激烈的舞蹈著實耗費體力,可看他們臉不紅氣不喘的,大約是舞廳常客吧。演奏結束後,他們意興闌珊地走出舞池,手牽手坐到前排一張小桌子前,兩人靠得很近,薩沙的丈夫捧著女伴的雙手,正親密無間地說著什麼。
薩沙起身說:“我過去了。”
“要我陪你嗎?”我問。
“不用。”她微微一笑,向二人走去。
薩沙的到來明顯驚擾了他們,她丈夫第一時間皺起了眉頭,他的女伴無奈地瞥開視線,看都不看薩沙一眼。
我聽不清他們說了什麼,隻看薩沙垂著頭,一臉歉意的樣子,而她丈夫滿臉不耐,冷冷地說了幾句話。
之後薩沙欠欠身,又走回來。
“不好意思,我們不能待在這兒了,看完下個節目,我們就走吧。”薩沙說。
“沒關係,現在就可以走。”我說。
薩沙露出了一個十分玩味的笑容,她坐下來,輕輕端起酒杯,看向舞台的方向說:“看完下個節目吧,聽說是非常精彩的演出呢。”
大廳的燈光忽然暗淡了下來,漆黑中一束亮光打在舞台中央,一個穿綠色軍裝,手持皮鞭和獵|槍的女人跳上了舞台,一邊唱歌一邊跳舞。
“我爺爺上了戰場,帶著皮鞭和獵|槍,外國的女人都喜歡他,後來他帶回一個胖女人,生了一個胖兒子。我父親也上了戰場,帶著皮鞭和獵|槍,外國的女人更喜歡他,他帶回來兩個胖女人,生了一堆胖兒子。我也跟隨先人的腳步上戰場,帶著皮鞭和獵|槍,外國的女人為什麼不喜歡我,是因為我的皮鞭沒有抽打她們,還是因為我的□□沒有伸進她們的襯裙。”
這是個有點下流的小曲,女演員一邊騎槍聳動,一邊做開槍的動作,配樂還會‘砰砰’響。
配樂的槍聲非常響亮,像錄製了真槍的聲音。
“外國的女人為什麼不喜歡我,是因為我的皮鞭沒有抽打她們,還是因為我的獵|槍沒有伸進她們的襯裙。”
‘砰!砰!’
“外國的女人為什麼不喜歡我,是因為我的皮鞭沒有抽打她們,還是因為我的獵|槍沒有伸進她們的襯裙。”
‘砰——!’
音樂還在持續,而剛才的槍聲太響了,不僅我嚇了一跳,連台上的女演員都停下歌舞,不知所措地望著觀眾。
忽然一個女人淒厲地尖叫起來,大廳的燈也打開了。
刺目的燈光下,一個男人一動不動地倒在了地上,鮮血像蜿蜒的小河一樣從他腦門上流出。
“文森……文森……”薩沙站起來,似乎想跑去丈夫身邊,可下一秒她就雙腿一軟,昏倒在了我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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