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克斯手指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不自覺地敲起了床沿, 聽到這句話, 他眸光一暗——
露出了一個斯文有禮的微笑, “卡羅爾幫了你,就是幫了我們444寢室。
酥酥可以抽個時間請他出來,我們寢室一起感謝他。”
許酥酥總覺得洛克斯的目光怪怪的, 有點發冷。
也許是鏡片的原因吧。
她想。
“洛克斯,我一個人去上門道謝就可以了。
讓你們一起,會不會麻煩你們了?”許酥酥眨了眨眼睛, 問。
畢竟,卡羅爾幫的是她, 又不是洛克斯他們, 沒必要讓他們一起走一趟啊。
他怎麼可能放心讓許酥酥一個人去找彆的家夥!
彆說彆的寢室的人了,就算是自己寢室的他都不放心他們和許酥酥獨處!
洛克斯右手扶了扶眼鏡, 然後雙手握住酥酥放在外麵的手,似要傳遞給她心安支持的力量。
他的笑容一慣地斯文俊美,帶著容易讓人放下心防的安定,“酥酥你不是說, 我們寢室,就像是家人一樣嗎?
家人獲得了幫助, 我們是不是應該一起感謝?”
語罷, 他看向身旁向來沉默寡言的冰空, “冰空, 你說是不是。”
難得的, 向來不會理會這種無聊問題的冰空竟然點了頭, “嗯。”
許酥酥眸中流露出疑惑徘徊之色,總感覺哪裡不對勁?
可是洛克斯根本不給她細想的機會,“
我一直把酥酥你當做家人一樣的存在。
難道,酥酥你並沒有把我們當做家人嗎?”
那斯文溫和的嗓音,像是春雨般沁入心脾,隱隱帶著幾分憂傷。
許酥酥哪裡還能想其他,隻能著急解釋道,“我沒有!
洛克斯、冰空,我很感激你們在蘭斯軍校對我的照顧。”
白軟的小臉上露出愧疚之色,她盯著自己的手,烏黑的眼中出現糾結茫然之色,“可是……我好像並不能幫上你們什麼忙。”
一直以來都是他們在幫助、照顧她,雖然有時候,這些幫助和照顧會給她帶來困惱,但不可否認,他們一直對她釋放了極大的善意。
被人關心的感覺很好,但是時間久了,這種單方麵索取,哪怕是非主動的被迫的索取,還是讓許酥酥產生了一絲心虛和愧疚,她也想要回報他們的善意。
低垂著頭的許酥酥沒有看見,語氣十分傷感的洛克斯,嘴角微微敲了一道淺淺的弧度,不複優雅斯文的模樣,反而泛著一絲邪氣。
像是和善的羊皮下,隱藏著一直窺伺獵物的狼。
倒是一旁沉默的冰空,將這一幕映入眼底。
他寒眸微眯,冰藍色的瞳仁像是雪山之巔的藍湖,泛著寒涼的冷意。
洛克斯向來懂得怎麼調動人的情緒、把握人心。
他抬起手,溫柔地放在許酥酥頭頂揉了揉,聲音帶著安定人心的力量,
“酥酥不必感謝我們,畢竟,親密無間的家人之間從不會說謝的是不是?”
許酥酥抬起雙眸,嬌俏的鼻子皺了皺,她覺得洛克斯說得對,但又有一種隱隱的不對勁。
到底是哪裡不對呢。
“酥酥,你的手,體溫有點偏低。”洛克斯道。
許酥酥對這已經習以為常了,她不僅容易痛經,還容易四肢冰冷。
“是呀,我體質有點特殊,可能是基因病的原因吧。”許酥酥隻能把一切往基因病上推。
她心中弱弱地想。
自己這樣也不算騙人吖。畢竟……個人體質,確實跟基因相關聯,而她手腳冰冷,又是她體質的原因,四舍五入一下,不就是基因病嘛?
“原來是這樣。”洛克斯點點頭道,看樣子是相信了許酥酥的說辭。
許酥酥暗中鬆了一口氣,她發現基因病在三個字真的好用,就像是萬金油一樣,遇到什麼問題都可以往這上麵推。
“我來看看。”冰空聽洛克斯說許酥酥體溫不正常,便沉著臉將許酥酥的手搶了過去。
對於他來說,並沒有什麼異常。
因為他們家族是冰係異能家族,所有的冰係異能者,體溫都比尋常人要低,所以在他的感知上,許酥酥手上的溫度和他差不多。
不過,差不多這三個字已經很能說明問題了。
他知道,許酥酥並非冰係異能者。
難道是病了?
冰空用手量了量許酥酥額頂的溫度,好像也沒事。
洛克斯像是想到了什麼,指尖彈向許酥酥的手腕。
那個動作……竟然像是中醫在切脈。
男子和女子的脈象好像是不同的!
許酥酥突然想到了這點,連忙受驚般縮回手。
這一像受驚小獸般充滿警惕的舉動讓洛克斯兩人愣了愣神。
不過他們恢複的很快。
洛克斯像是什麼都沒有發生一樣,將被子鋪展,拉到許酥酥脖子下。
“蓋上被子就不會冷了,等會我把室內溫度調高一點。”
洛克斯那泰然自若的表現,反而讓許酥酥不知道怎麼辦了。
“酥酥,除了四肢冰冷,你還有什麼其他不適嗎?”
洛克斯雙目緊緊盯著許酥酥,不放過她任何一絲微表情。